明月独照(82)
经理回头看向一诚,“给她把鞋穿上,你不穿鞋想去哪!?不要命了吗!”
一诚快速把黎桉的脚塞进鞋里,“队长你要去哪,我送……”
话没说完黎桉就挣脱经理跑走了。
一路上油门几乎踩到底,还是觉得车速太慢了,以前觉得其他车不沉稳,现在只觉得这车太沉稳,尽管如此,黎桉还是提前了十几分钟抵达。
甩上车门将正在跟管家争辩的棠溪念拽了回去。
她没问棠溪念为什么要走,她不敢问,怕听到那两个字,只是红着眼眶去掰那双握着行李箱拉杆的手。
棠溪念胸腔起伏,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她再一次推开黎桉,一字一句,如刀割般划刺着她的咽喉,锤击着她似跳动似停止的脉搏,她声嘶力竭,却只能平静结束,“我们……”她顿了顿,险些压不住哽咽,“分手吧。”
黎桉呼吸微弱,仿佛和心跳一块停滞了般,眼泪决堤,不肯接受的垂下眼睛,哭腔浓重,“听不懂。”
“分手。”棠溪念又一次道。
“别说了。”黎桉声音破碎的一句话都在抽噎,“我听不懂。”
黎桉就是这样的,小孩子心性,不想面对的事情会逃避,会不让别人说,可棠溪念必须说,还要说到黎桉彻底讨厌她,厌倦她,然后遗忘她。
她放开拉杆,侧过身,“你不会以为我真的喜欢你吧,可能吗?谁能那么短的时间爱上一个人,和你在一起,不过是看中了你的家世,你的钱,你的资源。”
“你不是说…”黎桉断断续续,下巴不断有泪珠滑落,“你不是说,你喜欢了我很多年?”
棠溪念急促地笑了一声,仿佛听到了一个笑话,“这么假的话也就你会信了,现在,我们可以分手了吧?”
黎桉抿着唇,轻微的发着抖,她不接受,她不能接受棠溪念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黎桉拽住棠溪念的胳膊,拉着她往书房走,过程中抹了好几次模糊了视线的泪水。
黎桉喜欢用手臂衣袖擦眼泪,像和家长走失了一个人站在大街上茫然无助又害怕的小孩。
没遇到棠溪念前,黎桉几乎没怎么哭过,因此,就连擦眼泪的动作,都保留着幼时的习惯。
可怜无助。
看得棠溪念心痛如绞。
她把棠溪念拉到书房,反锁上门,蹲下身翻箱倒柜,一本本的扔出房产证,声音都哭得带上了鼻音,“这些,都过户给你。”
起身去翻下一个抽屉时被拉出的抽屉绊了一下,摔跪在地上,她像感觉不到疼一样,一刻不停地,就着这个姿势找出江宁给的几张卡,然后尽数塞进棠溪念手里,继续去翻下一个抽屉。
棠溪念眼底悬着泪,张开手,任由那几张卡掉落下去,黎桉却狼狈地跪在地上一张张捡起,再次塞进她手里,紧紧握着她的手不让她松开,声音里都带上了祈求,“你要多少,我给多少,我们还和以前一样……”
她跪在地上,仰着头看棠溪念,脸上布满了泪痕,紧紧拉着她的手,不敢松开。
“你还不明白吗?”棠溪念用了全身的力,甩开黎桉,把卡扔到她脚下的人身上,“我不喜欢你,听懂了吗?我不喜欢你,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让我痛苦,让我厌烦,听懂了吗?我不喜欢跟你上床,不喜欢跟你接吻,我对你,生理性厌恶,你的每一次触碰,都让我感到恶心,现在,听懂了吗?”
棠溪念深吸口气,伤害黎桉的话,都像把回旋镖,扎进了她心里,眼泪最终止不住的流下来,“如果还不懂,就请你,找个家教,补习一下理解能力吧。”
黎桉愣愣跪在原地,脸上没了血色,心痛到连呼吸都牵动着痛觉神经,胸腔似压了一块巨石,喘不过气,难以呼吸。
想去拉棠溪念的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去。
那句恶心,厌恶,狠狠穿透了她的脊背,心脏传来剧烈疼痛,痛得她弯下了腰,有些蜷缩地撑着地,不知所措地跪行了两步,离得更近,却没敢触碰到她。
良久,她声音暗哑。
“感情可以培养。”她低着头,声线还算平稳,可抬起头,看到棠溪念决绝的目光时,眼泪再次断了线,悲泣破碎,“我求你了,”
“别这样对我,我接受不了,我真的接受不了,”她眸中几乎带上了哀求,眼尾红的似乎一揉就破,“你讨厌的地方我都改,我改行不行,我们不要分开。”
她手指捏住棠溪念衣角,卑微地说。
棠溪念扫开她的手,“性别也能改吗?我并不喜欢女的,我们的感情培养不了,你让我讨厌的地方,也改不了。”
“你骗我。”黎桉不相信。
棠溪念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信不信是你的事,分手是单方面的,不需要你同意,总之,我们结束了。”
她转身就走,房门刚拉开一点,就被人扣了回去。
第50章 禁赛半年
黎桉按着门,死死固住那扇开了就意味着要失去的门。
棠溪念的情绪也到了临界点,她也快要撑不下去了,再多呆一会儿,这场戏就要ng了。
“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你还有什么听不懂的?”棠溪念挣动了几下把手,拉不开,她叹了口气,说道,“我们好聚好散不行吗,一定要弄得这么难堪?”
黎桉撑着门,低垂着脑袋,眼泪砸到了地上,她没看棠溪念,视线和思绪都模糊混乱。
她只知道不能让她走出这扇门,不论她说什么,门开了,她们的感情就结束了。
“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