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世缘(187)
轻轻点点的吻很快带上了旖旎的水汽,林潋被沈嫣惹得一身火起,手在她背后只凭本能,毫无章法地揉着。沈嫣一脸酒醉坨红,呼吸迷乱,攀在林潋身上难耐地磨来蹭去,亲她的唇,咬她下巴,脸埋在林潋脖子前,隔着玉白薄纱衣用唇描绘出林潋的锁骨形状,张嘴顺着长直的锁骨留下一排细密的小牙印。
林潋撇开脸,两颊飞红,呼气滚烫,留下一丝理智,嘴硬玩笑道,“好不好啃,喜欢这个还是喜欢鸡腿。”
沈嫣拿唇一下下,软软地去贴林潋的脖子,长长的指甲要碰不碰地刮过林潋的锁骨,“不像鸡腿…”
林潋轻喘着笑,“那像什么。”
“像天边的山脉。”沈嫣摸着那片薄纱下飞起的长锁骨,语气轻渺而落寞,“很长很长,伸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在雾的后面。”她的眼眶烘得潮红一片,眉头拧着,不知是因为激情还是难过,看着将要哭了。
林潋把睡衣带子一扯,手掌一下拨开了肩上的薄纱,“现在不远了。”
“潋潋,”沈嫣推开林潋的衣衫,把脸埋在她心口前面,感受她柔软的微微泛红的细腻,“你是我的。”
“我是你的,”林潋低下头,把潮湿的热气喷在沈嫣耳下……
***
林潋理了理身上的薄纱睡衣,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地上一件孔雀蓝披风,乱糟糟地团在炭盆架子旁的地上,差一点点就飞到炭盆里了。林潋暗暗一笑,那就真是干柴烈火了。
她捡起披风,随手甩到凳子上,光脚走出去拉开一丝屋门,刚要小小声往旁边耳房喊,却见阿堇背靠着粉墙,就站在门边。
阿堇扭头望见林潋看了门,把一盆水递给她,“小心点,刚煮好,挺热的。”盆边搭着两条叠好的布巾。
林潋一笑,接过热水,关上门,缩回房里。
阿堇默默盯了会儿那愉快的屋门,深叹一口气,从屋后搬出几个木架子架在自己小房间前,把冬日收起来的药材翻了些出来铺开。最近天气渐渐晴了,有些怕潮又怕晒的药该拿出来翻一翻。书也是。昨日莎莎给阿嫣诊完以后,阿堇回来翻了整晚医书。终于在一本杂谈里看到“赞育丹”三个字。虽描述不多,但原来在她自己房间的书架上就有线索,她不是完全没听过赞育丹的。
看来老夫人骂得没错,她真是懒。
她懒一懒,不但阿嫣受罪好多日,还有些更大的始料未及的影响。比如她刚才推开阿嫣屋门,听见的声音。
当时门板后传来两声闷闷的木头磕碰的声音,应该是门闩松松放下来了,但门还勉强能开。阿堇立刻不敢推了,想从门缝里叫她们一声,听见沈嫣呼救似的连喊了几声“潋潋”,如泣如吟,又娇又疼。
阿堇立刻把门重新拉紧,呆呆地靠在墙边,望着清晨蒙蒙的庭院,脑袋发空。她等了好一会儿,拉过来一个小丫鬟,叫她煮热水,拿两条擦巾,又叫派人告诉老夫人,说王妃身子不爽,不用早点了。
过了好一会儿,林潋终于捧着水盆从沈嫣屋里出来,下身是条睡袴子,上身却穿着沈嫣一件旧棉袄,洗得发灰的秋香色,上面的茶白碎花都模糊了。那是沈嫣在寒道山上最常穿的一件旧衣服,山上冷,她们又没钱日夜地用炭,只能穿好多层衣服,恨不得把整个衣柜都堆身上,尤其是沈嫣。穿得沈嫣像个稻草人,手脚硬邦邦地叉出来,弯个手肘都费劲。
王府的日子过惯了,以为这里的安然才是理所应当的,阿堇都快把从前的日子忘了。
林潋把用过的水盆交给丫鬟,转身对站在房门前晒书晒药的阿堇笑了笑,“阿堇姐。”
阿堇低头搞药材,“衣服从哪翻出来的,我都忘了,这件旧衫居然还在。”
林潋看了眼自己身上,笑道,“阿嫣让我一定要挑件厚的,不然不让我出来。我在箱底翻的,从来没见她穿过,被我穿走了想也不碍事。而且…”别人看见了,也不会一眼就看得出林潋穿了沈嫣的衣服。
阿堇看了她一眼,没问她“而且”什么,“回去吧,睡一睡。”
“阿堇姐,我有事想问问你。”
阿堇沉默半晌,一声不吭,忽然转身走进房间。林潋跟着她进去,反手关了门。
阿堇坐在床边,冷笑道,“真是好习惯,去哪都想着锁门。”
林潋一愣,默默走到床边,没敢坐,“阿堇姐,我是想问问阿嫣的身体,怕人听见,所以才锁门。”
阿堇撇开脸,“不是告诉过你了吗?虚不受补,慢慢调就好了。”
“可是她,”林潋皱眉沉思,斟酌着用词,“她好像很煎熬。”
阿堇嗤笑,盯着林潋,“所以你忙不迭地去帮她了?”
林潋顿时明了,阿堇这样的态度,看来是猜到她们昨晚的事了。阿堇为阿嫣生气是自然,但她说的是,林潋“帮”阿嫣。这件事如果能被定义为“帮”…那么看来林潋猜得没错,阿嫣不只是虚不受补而已。阿嫣昨晚的反应太过激动,林潋虽然也兴奋,但哪里至于碰一下就到了?后来床上湿了一大片,阿嫣在林潋怀里又哭又抽搐,好久才平复下来。
林潋倒真希望自己有这么大能耐,但看着沈嫣事后那不正常的浑身潮红,看起来更像是身体本身失控了。
林潋蹲在阿堇面前,抬头仰视着她,“阿堇姐,我不瞒你,昨晚我确实过分了。但我不知道她被用了药,是那些送子的东西吗?”阿堇脸色沉沉地望着她,没说话。林潋点点头,那她知道答案了。沈夫人可真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