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把桌掀了(173)+番外
当地官方:好好好。
这等扰乱秩序的宵小,就像蟑螂一样令人困扰,抓的时候找不到,藏头露尾,阴暗爬行,他们早恨透了,这下落他们手上,一定特别招待。
罪犯们迎接新生活的时候,柳星横路过一颗荒星,倒不是环境恶劣,而是资源太少,不足以支撑文明发展而荒废。
柳星横悬停飞艇,和逾白说:“你在这里等我。”
逾白连连点头,“好的。”只要不是把她扔在荒星就好。
柳星横四处查看,找到一处山坡,黝黑的土地沉默的等待她,她将玫瑰树拿出来,吭哧吭哧的移栽。
袖口卷起,手脚都沾满污泥,黑褐色的土地在她脸上留下痕迹,柳星横的眼睛好亮,她随手抹了一把汗,汗滴飞溅到土地里,“你们自由了!”
“这一片大地,天空,都是你们的,想怎么长怎么长,想开花就开花,想枯萎就枯萎,再也没有人限制你们了!”
“想长到天上去,就长到天上去,在云端开花;想扎根于地底,就使劲往下长,抓牢了!”
“想开一朵花就开一朵花,想开一万朵,就开一万朵——”
“风雨雷电,阴晴雨雪,流云虹光,日出夕阳,都是你的。”
“再见。”
柳星横吻了吻那朵花,一身轻松的往回走,走着就蹦跳起来,她真高兴。
再见,山风经过,玫瑰树摇动枝叶,向她告别,下次再见,它就是野玫瑰树了。
下次再见,殷谦与柳星横见到了漫山遍野的野玫瑰海,自由热烈。
柳星横回到飞艇,逾白看她很是愉快,便试探着问,“接下来去哪里?”
去哪里,柳星横神采奕奕的答,“去太阳升起的地方。”
行叭,她是诗人,逾白听不懂也不敢说,也不敢问。
许是乐极生悲,也可能是言灵,好的不灵坏的灵,飞艇陡然一震,失去控制,天旋地转,逾白吓得大叫:“星横——”
星横摔在主控台上,还死命抓着控制杆不放,“是星盗。”
这回真的碰到星盗了。
这怎么办,逾白被安全带捆在座位上,看见那位诗人稳住了重心,发丝凌乱一部分粘在脸上,露出充斥着疯狂的眼睛,无意识的勾出笑容,“准备好。”
逾白反应了好几秒才发现这句是对她说的,连忙点头,“准备好了……”
她没说完,身体猛地被大力后拽,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柳星横吹开遮眼的发丝,哇哦,现实逃杀更刺激哦,来啊,她心念一动,飞艇切入虚空陨石群,好好的赛车秒变障碍赛。
星盗紧追不舍,仗着硬件好,横冲直撞,唯一倒霉的就是逾白,她连视觉都失去了,已经眼冒金星啥都看不见了。
装备相差太大,别说流明,柳星横就是光通的冠军也得歇菜,但她还是摩阿萨后备役,要不怎么说知识就是力量呢,柳星横的魔法可是无人能解的——
“……纤维节点……时间同步……非自动恰合……自由动点,校准,倒数,三、二、一,瞬时跳跃!”
星盗猛然起身,“人呢?!!”
“人呢!!!”
无论是探测板还是肉眼可见,偌大宇宙只有他们,再无第二艘人类星船。
“喀”,安全带也拉力到了极限,猛然崩裂,逾白摔下来,像衣服在滚筒洗衣机里清洗转动,漂浮旋转,柳星横终于把主控台的总阀拉断了,只有几微秒,或是更短的时间,或是根本没有时间,又好像漫长的仿佛到了时间尽头,等意识回归再睁眼,已经在另一片陌生宇宙了。
逾白张了张嘴,“……呕——”
逾白大吐特吐,差点把自己吐到虚脱,身体内部平衡仪失灵,根本爬不起来,连自己是谁在哪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柳星横更惨,这硬件设施实在太捞,她只是实践了她的一个最微末基础的理论,借助宇宙自我生成的浮游点进行瞬时跳跃,纯靠脑子,这会子精神力海和被轰炸过一样,碎石废墟,硝烟滚滚。
飞艇静静悬停,柳星横爬起来,抹掉一脸的粘糊拉喳,尝试启动,诶,竟然还能开,大为惊喜的柳星横果断歪歪扭扭的开走了,对着裂成拼图的星图寻找就近航线。
逾白拽着不知道什么东西借力起身,晕晕乎乎的道歉,“对不起……”把地弄脏了,一脚深一脚浅的前去查看柳星横,这人怎么还能站着啊,你是人是神?
看到柳星横的正脸,逾白慢慢尖叫,“啊啊啊——”她没力气,叫都没力气,但是这是鬼啊!
柳星横抹的脸上到处是血,干涸的血迹成深褐色,新鲜血迹黏糊糊的,头发都黏一块了,还有乱七八糟灰烬尘埃碎屑粘在上面,衣服早没个布样了,说有个人形都是夸她。
柳星横脑袋疼得要命,于是把逾白抓过来,教她,“看见绿色的灯没?”
逾白点头,“看见。”
“绿灯亮,按这个;旁边红灯亮,按这个;都不亮,按这两个;都没用,就摁总键;再没用,就一起死吧。”
逾白害怕极了,“我记住了。”请一定要有用啊。
柳星横说:“你看着,我要休息一下。”
“好,好的。”逾白看着她转身,踏出一步,整个人都栽了下去,立刻扑过去接住柳星横,“星横!喂!”
人没意识了,逾白看看主控台,再看看她,“我不会开,不对,我会,我记住了,绿灯亮,我先把你扶起来,扶到旁边,对,就是这样。”
逾白一边移动一边给自己打气,“做的好逾白,接下来查看她的状态,药品,我的行李箱里有药品,绿灯亮不亮,我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