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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把桌掀了(223)+番外

作者: 天空升起十三个月亮 阅读记录

真.飘在天上,冕下喜欢躺在云上——为冕下喜好而特意研制出的浮空载具,柔软洁白,与自然生成的云朵毫无二样,云随意动,想飘高就飘高,想浮低就浮低,想走想留都随意。

看到闲云飘过,白寒樱当即出声留人,“冕下!”

悦耳动听,朱映柳不介意为此一停。

云停了,仍旧浮空,等待诉说来意。

侍从军卫不远不近的缀在暗处,锁定单薄的女子,单薄也不代表没危险,他们的职责便是保护冕下,万无一失。

不知道说了什么,只有些许两句被风带了过来,白寒樱说:“我无心陛下。”

朱映柳将汁水饱满的拇指大果子送进嘴,舌尖一卷,嚼嚼嚼,无核无籽,也不用剥皮,对她这种懒散人士十分友好,目光落在天边,心思飘的很远,矜贵红唇微扬,“那你心属谁?”

“求冕下怜惜。”

哦,是我啊。

空旷的世界,突然连风都停了,静寂凝滞。

侍从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好像什么都没听到,只余光瞥见白云落下,赶紧低头,他可不想知道。

白云落下,被阻挡的阳光肆无忌惮的照在来人身上,白寒樱嘛,如其名,柔柔弱弱的,寒樱,花一样。

只一双眼睛犹如清溪,很干净,清澈见底,但只有踏进去,才知道清溪惑人,视浅实深。

朱映柳看了她一会,不含任何意味,在白寒樱快要晕过去前,点了点白云。

介是个嘛意思,白寒樱不能确定,但都这样了,横竖都是死,豁出去了,壮起胆子抬腿跨进。

她以为只是看着像白云,实则很坚固的材料,踏进去的瞬间就后悔了,果真是踏入了一片云雾,轻柔无物,白寒樱重心骤失,毫无准备的摔进了云。

这恐怖的踏空感,白寒樱惊恐至极还记得旁边是谁,宁死也不敢伸爪子胡乱抓捞,硬是克制本能反应,摔死拉倒。

没摔死,白寒樱仰面落进云怀。

朱映柳从头到尾连眉毛都没皱一下,这会子看她视线茫然落空,眼神一动,伸手落到她眼睛上。

白寒樱不敢动,不敢眨眼,长长的尖利的金纹玉络甲几乎戳进了眼球,那锋利的尖端已经触到了最外层角膜,悬停上空,一动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凝固的时间悄然而动,朱映柳收回了手,白寒樱仍旧不敢眨眼,哪怕凝涩发疼。

这喜怒无常淡漠到没人性的冕下,谁凑上来谁害怕。

白寒樱这样子,很像自然界弱小动物遇上天敌,自知跑不掉就装死,企图蒙骗过关,朱映柳慢条斯理的取下长甲,很慈悲的拈起一颗果子,“给你尝尝。”

白寒樱僵硬张唇,说是咬住不如说是利用皮肤摩擦力含住,小命吊着,她不敢吃。

眼前忽而覆上黑暗,朱映柳伸手盖住了她的清溪双眼,随之而来的是裹满了清香果甜的吻,并不轻,很重,很重。

带着铺天盖地摧枯拉巧烈火燎原的气息。

至尊的冕下面无表情的想,是你自己送上来的,朱映柳积压已久的情绪全都倾泻到了白寒樱身上。

白寒樱恍惚间觉得自己要被生吞了。

她已经被生吞了。

白云浮起,飘飘悠悠的向宫宇移动。

白家来人的话,接鬼去吧。

殷谦忙着下笼子钓少主,这新一批帝廷重兵也没空理会,正好全推给赵云歌,现成人才,不用白不用。

姚青弦本该分担一点责任的,但她心思早跟着江竹静跑了,这来的人名不见经传的,留一个赵云歌就已经是牛刀了。

时运在我,费了些心思时日,众人终于钓出了江竹静的身影,连带秦朝露,人出来就好,围追堵截,不怕她跑。

最后还是hineni这张网兜住了江大鱼。

“日落西山红霞飞~”

“战士打靶把营归~”

谢北楼喜滋滋的唱,率领一众小的回去领功。

三堂会审江部长,众人排排坐,你谦我让,姚青弦这小爆脾气,等不及的一拍桌子,“阿庇斯的少主!”

“你和阿庇斯到底什么关系!”

她好像问了句废话,大家交头接耳,小话纷纷,阶下为囚的江竹静翻了个白眼,“你都说了,阿庇斯的少主,你说我和它是什么关系。”

螃蟹活过头了也掉爪子,江竹静深恨,一朝得意忘形,警惕心下降,居然阴沟里翻船了。

“江竹静!”看不得她油嘴滑舌的样子,姚青弦气的大叫,一边捋袖子,一条腿已经跨过桌子,要去上手了,但忽然一僵,定格不动戛然而止。

周栖时担心的看过来,顾不上爱人,姚青弦突然发现了一个一直存在,但从没人意识到的现象。

“江、竹静。”

“江!竹静。”

她念了两遍,问:“你和江今吾到底什么关系?”胳膊迅速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并且还在扩散,她全身血液都涌动起来,仿佛触到最后一块帷幕的那般怯然,激动,期待,和多年后姗姗来迟,埋藏在时光深处,来自许多年前的故人回眸。

一室静寂。

江竹静收敛了所有表情,尘封多年列为禁忌的名字被猝不及防的提起,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漂浮虚无,是浮萍没有根系,“我能什么关系,我继承了江的姓氏,我是什么关系……”

“我流淌着藏鸦的血脉。”

“你说我是什么关系。”

“阿庇斯属于我,我生来便是一个阿庇斯!”

江竹静便是悲绝的释义。

我生来就嵌满了阿庇斯的意志,我没办法快乐,我没办法选择,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都三代人了,这一切还没有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