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把桌掀了(233)+番外
永远保持从头再来的勇气。
失败没有关系,死亡也没有关系,殷谦死去,有柳星横会照看阿拉亚,柳星横牺牲,也还会有其他人接过火把,接力传递,代代相传,她是火种,也是野草,薪火不熄,野草扎根于大地。
只要大地还在,野草就永不灭绝。
殷谦说:“不要害怕结果,热烈过我们的生活。”
不要惧怕未来,只要向前走,走稳每一步,人生不悔。
迎接白以方的最高敬意叫——遗嘱,在开战前,他们就安排好了一切,拿出赴死的勇气去见她,因为无所顾忌而一身轻松。
最差不过死亡。
崩塌也能重建。
希望的火种既已点燃,那就会生生世世的燃烧下去。
不过这都是白搭,因为白以方找到了殷谦,她的宿命对手。
“我来了,给我一个目标。”
殷谦有一秒钟的逻辑崩溃,宕机重启,“啊?”
白以方轻描淡写的斩下刀光,将无以计数的帝国甲兵斩在光界之下,转头直视殷谦。
给我一个为之奋斗的理想。
——“你没有想做的事,没有为之奋斗一生,献上生命的理想。”
——“我有啊。”
殷谦想起来了,看着白以方空无一物又蕴含万界的眼睛,微微一笑,“为阿拉亚,白以方,我们来自新世界。”
来自新世界。
旧纪的概念从此刻开始诞生,带着灰蒙色彩的古旧的一切,正在像一场大潮,极速的从人间退去。
光在侵吞万物。
燃烧的恒星终于转过了特定角度,陷在黑暗中的白以方也被迅疾的铺染了金光,露出生动鲜活的眉眼。
“白以方,别板着一张脸,笑一笑,世界这么美好,你不去生活怎么知道。”
白以方叛国。
是既殷谦炸楼之后的第二枚炸弹,将帝国炸的分崩离析。
阿拉亚猝不及防,他们都准备战死了,做梦也想不到这出,帝星之上众人瑟瑟,那滔天怒火泼洒下来,他们扛不住啊。
阿拉亚再添一名猛将,这将太猛了,天当棋盘星作子,命运执棋,层层加码,此消彼长,胜利的天平在向殷谦缓缓倾斜,蓄积了一整个前世的后力在此世都还给了她。
白以方跳反,众人很高兴,但紧接着就更紧张了,毕竟真正承载冕下怒火的还是他们,梅从雪蹭的一下站起来,第一次露出了显而易见的惊恐,“战备,戒严,阿拉亚全境进入紧急战备。”
空前的危机感。
白以方不是杜西岩,不是阿猫阿狗,这回触怒冕下了,属于是踩着她的雷点疯狂跳舞,梅从雪的预感,或者说判断力,离谱的准确。
在白以方阵营转换的那一秒,冕下急召议事殿,乌泱泱的人头挤挤挨挨,无人敢作声,只眼观鼻鼻观心,竖着耳朵听大殿中央的人说:“臣不胜力。”
第三军的高将军,过往的传奇,拒绝了冕下的出征。
冕下端坐高台,欺霜赛雪,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在高将军走到殿门的瞬间,有光从他眉心穿透。
“我希望诸位为帝国捐躯是在战场。”冕下微微抬眼,平静如水。
暴政!
又一位的暴君。
“她没必要装了。”梅从雪说,“权力顶点,她已经走到了。”
“何止于此啊,”周栖时从最新情报里抬头,“她比那些秦帝更集权,更稳,更……”
“铁腕。”
铁腕独裁。
帝卫军冲入白氏领地,“冕下有令,杀!”
用鲜血祭奠叛逃。
殷谦可太懂这感觉了,“没有人没有力量能牵制她,”世家贵族?帝星之上都不知道洗牌几回了,冕下高兴你是世家,冕下不高兴,累世贵族也得全体下地狱,“秦廷只剩躯壳,”早被蛀空了,秦廷那些宗族门阀,连个屁都不敢放,“军政议院全都在冕下手里,钱财资源,全都在冕下手里,医药科技,全都在冕下手里。”
“帝国命脉,她一手握掌。”
秦廷甚至要受众议院,受世家门阀制约,因为他们遵从古法,老一套的规则,还要遵循宗族法治,讲究个礼义名言,就像老秦帝,若是想撇开世家单干,世家当场就能转而扶持皇子,反过来吞噬他的帝权。
为了帝权,老秦帝不得不妥协,多方平衡,便是皇子上位,也还是这套,某个世家上位,也还是这套,因为这是他们的核心逻辑,从出生到坟墓,他们都在无知觉的维护这套系统。
但冕下不是,冕下甚至都不靠朱家,老东西们全都得听她的,不听杀了,自有千万人为她前仆后继。
殷谦对此感到如出一撤的熟悉,因为她们的底层逻辑,是一模一样的,是——掀桌。
滚你丫的,权力在我,生、杀、予、夺、皆在我!
就像柳星横问陈惊春,你知道什么叫权力吗?
这就是权力,是世间最迷人的东西,具有迷人心智的魔力。
“白氏覆灭。”莉莉图截获最新战报。
众人看向白以方,她说:“哦。”
白老爷子坐于大堂,等待他的命运。
“是因为白以方?”他问。
帝卫军答,锋锐虚影带着死神的光芒,“不,是一次不忠。”
百次不用。
白家背叛冕下,白以方在,白家还有那么一点可怜的价值,而这丝价值已消失殆尽。
冕下喜欢计算利用率,越高越好,归零就该消失。
“白康文没死。”莉莉图说,“白康文支系都没死。”
“?”众人大写的问号。
这就很发蒙,殷谦控制不住的去瞥赵云歌,其他人也是,不由自主的就去看了,“因为白寒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