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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也在帮皇姐登基(10)

作者: 浅色海 阅读记录

生气也好,悲伤也罢。她问:“你要我拯救世界,是指什么?”燕辞忧曾经以为是结束乱世,后来以为是燕弦春登基,如今看来,仅仅这些完全不能解决问题,也谈不上拯救世界。

“让这个世界像你们的世界一样,所以才需要你来做锚点,”系统含糊道,“只是很多无法告诉你……说了你也不懂。总之,你想想太初神划开子母河的故事就好了。”

“嗯?”燕辞忧发出一个疑问的音节,但她已经不觉得惊讶了:“你的意思,太初神是指你们?”

“我怎么知道呢,”系统摊手,“我们也是看到了子母河才想起可以这样做的。”

燕辞忧被她说的云里雾里,只听懂了系统是站在她们这边的,还想再问两句时,余光看见盛攸淮出现在门口。

她身后带着一队兵士,向她致意后就继续向前走,或许是去巡逻了。

燕辞忧住的离普通士兵不远,是燕弦春特批的一间小院,但燕辞忧这两天住下来,怀疑是堆放杂物的地方临时改造的。

不过晋王跟她不熟,还能让燕辞忧住在这里就是仁至义尽了。

噢对,还让盛攸淮监视她。燕辞忧眼睁睁看着门口增加了两位带甲兵士,整得她好像人质。

燕辞忧见她来了,起身去搬小板凳:“盛将军好。”

“殿下还在看书?”盛攸淮不客气地在她的位置上坐下来。

一口一个殿下的,看上去也没多尊敬她。燕辞忧默默坐在自己搬过来的凳子上。

亏她刚开始还以为盛攸淮很稳重。

盛攸淮看她手中拿着册子,不由多瞥了两眼,看见上面密密麻麻的备注,眼神瞬间亮了:“殿下看过这个了吗?”

她做出这种表情时,会显得有点孩子气。燕辞忧默默想。也不知道盛将军如今年岁几何。

大约还年轻。不知道有没有成家,盛攸淮处事稳重,性格也开朗,应该很受欢迎……反正燕辞忧是这样想的。

“殿下?”盛攸淮拿起旁边的书在燕辞忧眼前晃了晃。

“哦……没事。”燕辞忧回神,才发现自己竟然看呆了。“对,此论我看过了,很精彩。”

燕辞忧说着,给盛攸淮看自己在文章上写的标注。

这篇文章是一位自号明春女史的人所作的《逐鹿论》,以古时两位公主争皇位的事例开篇,从燕弦春的角度写今日之事的破局法。

此论层次分明,环环相扣,遣词造句亦是精粹简练,读来令人拍案叫绝。燕辞忧昨日晚看到这篇,今天看完了所有书,又忍不住拿出来重读。

她正愁无人分享,此时盛攸淮看着她的批注,脸上满是赞叹之意,让燕辞忧瞬感遇上了知己,欣喜地多说了几句:“句句珠玑,令人发省,做出此论的人定有堪比令姜季兰之才。”

“我也这么想,”盛攸淮点头,“你说的令姜季兰是?”

燕辞忧方才嘴快,说完才意识到盛攸淮听不懂,解释道:“此二位是我们史书中著名的谋士,在姜朝末年的乱世中妙计频出,辅佐各自主上称帝。”

“原来如此,”盛攸淮笑道,“殿下说话总如此……”她思量片刻,望着天边的落日,声音不自觉柔和下来,“如此自然。”

“嗯?”燕辞忧愣了愣,她倒是明白盛攸淮口中的「自然」,只是察觉到话语中隐含的感情似乎有些复杂,一时捉摸不透。

“怎么了?”盛攸淮转回来,用书抵住燕辞忧无意识靠近的动作,奇道,“殿下表情好奇怪。”

“没什么。只是想这些成语我也可以默写下来。”

她猜想盛攸淮自己也不明白。燕辞忧垂下眼。

“那当然好,对了,”盛攸淮转了话题,她指指燕辞忧手中的《逐鹿论》,“此论是祁知州呈上来的,主上看后喜不自胜,立刻要明春女史入仕,明春女史答应了,不日便会到达。”

“那太好了,”燕辞忧将那点不知名的疑惑抛到九霄云外,振奋道,“真想见见此般才华横溢之人。”

洛阳知州的官府总有些手忙脚乱,时不时会因为一份简牍闹翻天,恨不得将官署府外的树都掘地三尺。

全因她们的上司实在粗心,虽然这一年成长了很多,但还是免不了忙中出错。钟晚冷眼看着自家上司从下午抓狂到傍晚,终于忍不住开口:“大人,您又丢了什么东西?”

祁钦和哭丧着脸,从满桌的简牍中抬起头:“我把我姐姐丢了!”

祁景和是七天前走的,能证明身份的腰牌和信物,是祁钦和下午在书房角落里翻出来的,算算日子人都要到晋王府门口了。

早知道听姐姐的让她检查一遍了。祁钦和再次把脸埋进公文,颓然地想。本来一月前就该走,但仲冬之际气温骤降,祁景和这个病秧子不过从官府回到祁家,就因为吹了冷风病倒了,之后的行李和交接等事便全由祁钦和包办。

她在姐姐面前再三发誓一定不会出错,找了一队壮妇护送,看着人安稳出城。

日日牵挂是自然,她也得意于自己处事稳重,难得不出错,等姐姐回来了定要让她好好夸奖自己一番——直到她找出腰牌。

祁钦和脑中的戏台已经搭建到祁景和被晋王府侍卫无情赶出,身穿单薄衣袍在京城乞讨的情状,不禁双眼含泪,不知如何自处。她拍桌而起:“完了,真的完了。快给我一匹马,我要去找姐姐。”

钟晚忙拉住她:“大人!”她诚恳劝告:“您先别急,说句不好听的,女史比起您心思缜密多了,还能发现不了没带腰牌,想不到办法吗?况且您将女史诗赋呈上去时,也是说了这是您姐姐所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