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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我荼靡(76)

作者: 舟无度 阅读记录

不到九分钟,何书臣账户爆仓了。

董事会办公室里轰的一声人声鼎沸,一阵狂呼几乎要把房顶掀翻。公司证券部的年轻人全踩着凳子跳,西装扣子都蹦飞在地上,这对他们来说是一夜暴富的人生重大时刻。

五旬六旬的董事会成员各个起身开怀大笑,前仰后合,高呼几十年没有过如此畅快的体验。

沈檀心和沈鹤行也笑的各自在椅子上拍桌鼓掌,办公室里逐渐响起热烈掌声,潮水般经久不衰。

何书臣那边也挺忙,早上九点四十爆的仓,上午十二点宣布破产清算,下午三点半上人民法院公布的失信黑名单。

他被禁止担任任何公司董事法人等高级管理,禁止乘坐飞机、高铁商务座,禁止住酒店、旅游度假,出入夜总会、高尔夫球场等高消费场所,禁止购买或租赁高档写字楼,公寓,车辆,名下资产将被法院查封冻结拍卖。

夜晚在沈鹤行在私人山庄举行庆功宴,山庄占地数百亩,最大会场能同时容纳千人,周边几条路晚上在导航上看都堵成深红色。

山庄外面停车场里豪车停满,工作人员纷纷跑去借周围酒店的停车场才算把宾客都接进来。

庆功宴取名为‘九州清晏’,据说要连开三天,每夜都有大型无人机和烟花秀,还请来多位一线歌手开演唱会,看排场有通宵达旦的架势。

来的全是这段时间各地阻击何书臣的新公司高管,又被他们的下属们戏称为替父从军总裁大队。

后两天参与到这次经济战里有贡献的基层职员也被邀请来,他们自称打工人吃瓜躺赢团,这次来住宿机票沈家全包,不团建,就纯玩,光吃,收红包。

设施豪华的复古欧式化妆间里,数十人的团队正在给沈檀心做造型,沈鹤行也叫人给他弄了个年轻人留的韩范发型。

镜子前的男人一下子年轻三十岁,完全可以胜任偶像剧里的大叔男主。

“檀心今天好好打扮,女孩子家,不工作的时候也穿穿裙子,别总穿那么商务。”

沈檀心笑着瞧向镜子里的老爸,沈鹤行甚少这样要求她,九州清晏可以说是沈家除婚礼以外办过最大的宴会,又是刚打了胜仗,为民除害什么的名声也好听,恐怕沈鹤行有点别的心思。

“您想在宴会上找女婿啊?”

“当然。”沈鹤行毫不遮掩,“今天来的很多都是人品贵重又有潜力的年轻人,也算是为咱沈家出过力的战友。”

“我有女朋友,我女朋友也人品贵重,很有潜力。”

第35章 沈檀心柔声祈求,“宝宝,可不可以亲亲我?”

镜子里正被人整理衣领的沈鹤行表情微顿,虽然知道女儿性取向已经很多年了,但每次听到还是要微微反应一下。

他最开始是隐隐不赞同的,总觉得女人还是不能像男人一样照顾好他女儿,但毕竟见过的人多,很快就想开了,男女都一样,哪有什么绝对的好人。

再说……他心底有一些无人知晓的窃喜。他唯一的女儿,如果能一辈子不嫁到别人家去,又有拥有爱人陪伴,怎么不算是上天对沈家的一种奖赏?

“谁?”沈鹤行表情开始变得活泼,随着说出口眼睛都微亮,“金家最小那个?金黎?”

“不是。”沈檀心抿唇笑。

沈鹤行笑容僵在脸上,眼里透出几分挣扎,“不会是,安……”

“不是!”沈檀心笑起来,叫沈鹤行别猜了。

沈鹤行松了口气,“不是姓安就行,那你随便穿吧。”

瞧着沈鹤行走远了,沈檀心低头给苏喜发消息讲刚才的事情。

前天的消息苏喜都没回,苏喜跟学校请了假,一连两月,为打开国内危料市场忙着到处飞,脚不沾地,回她消息回的有种脑袋缺失的美,总颠三倒四。

看苏喜这么忙,沈檀心是开心的,怕苏喜累,每次电话也是打一会儿她就赶紧挂了让苏喜休息。

这次也是发过消息就不再说,她并不介意苏喜是否能及时回复,认不认真回复,她分享过喜悦就已经全然满足。

去更衣室换上礼服,沈檀心和安饶打了个照面。

沈檀心一身ElieSaab高定,墨绿色丝绒绸缎长裙,裙身用钉珠坠有花藤纹样,同色鳄鱼皮皮带拉高腰线。

珠宝用的是尚美巴黎祖母绿套链高定,整体内敛优雅,既不失东道主体面,又不过于花俏,沈檀心穿起来像古堡中不苟言笑的女性掌权者,不容一丝轻浮打量。

而安饶身上那件GauravGupta高定虽然也是低调系的深棕色,但布满不规则绉纱的设计更加亮眼,有星云与砂砾的质感。

“我这么穿是不是不太合适?”安饶话音有些底气不足,何书臣倒台,她在沈家保护下有几分寄人篱下意味。

这衣服是宁峥嵘派人送来让她挑的,她挑选这个品牌最低调的款,看起来还是隆重。

沈檀心蛮不在乎的上下扫了一眼安饶的礼服和首饰,“挺好,有种死了老公的美。”

安饶噗嗤笑出声,两个人面对面都笑了。

某人妻还有越笑越大声的劲头,看得出是真的非常开心。

赢下这场仗,沈家不仅之前砸的钱全回本了,还怒赚十几个亿,沈鹤行向来不亏待手下人,分钱阔绰,让所有人都在加入狂欢。

两人从化妆间欧式拱窗看下去,楼下两层大厅里的宴会穷奢极侈,纸醉金迷。来往皆是鸿儒贵倨,名流精英,冲天的辉煌灯光和交响乐,混杂人声透过教堂式彩色玻璃隐隐传来。

笑过之后安饶逐渐正色,BJD娃娃般精致的脸上覆上一抹无奈,“我跟他还没有离婚,他现在是失信被执行人,多少会给我头上扣点帽子,不可能让我好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