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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惹清冷长公主后(20)

作者: 时不规 阅读记录

沈知书在暗处长舒一口气。

总算问出来了。

她静静等着长公主的回复,只见眼前那人歪着脑袋想了一想,说:“去过。”

谢瑾继续问:“那……可曾听见我与沈将军同萧三小姐的对话?”

长公主又陷入了沉思。

……这是一件很难被回忆起来的事么?沈知书想。

然而对面身份地位高出自己一截,况且现是自己有求于人,并不好催。

于是沈知书抱着胳膊静静等着,等了足有半柱香,终于见长公主点了点头:“是有听得。”

沈知书脑子里骤然冒出来两个字:万幸。

万幸是她亲眼看见了,而非萧三小姐告诉的她。

可她又倏忽间有些不畅快。

这种情绪其实很没道理,硬要说的话,大约是因为……她们虽明面上没什么交集,然暗中分明已经亲昵两回。

然而长公主的这一声“是有听得”却说得像是“今儿天晴”。

毫无情绪波动。

便是陌生人,在撞见对方私密之事时也该有所反应。或是讶异,或是微微歉疚。

难道她们还不如陌生人么?

这一点点不畅快究竟也只是浮光掠影似的冒了头,继而便消散在雪松气里了。沈知书听见谢瑾继续问:“殿下既已知晓,可否应下官一事,莫将此事宣扬出去?此事本是因我而起,执意要在花园对沈将军剖白。若是传至我母亲耳朵里,怕是少不得闹一场。”

长公主的眸光从谢瑾脸上往沈知书脸上转,须臾,点点头。

沈知书放了心,正打算也跟着说上一句“多谢殿下”,忽听长公主淡声开了口:“沈将军既已同谢将军交好,便莫再沾花惹草。”

沈知书:?

沈知书觉得实在有些莫名,不由得问:“我如何沾花惹草?”

“白嘱咐一句罢了。”长公主将目光从她身上收回来,接着问谢瑾,“可有旁事?”

谢瑾摇摇头。

“我倒有一事。”长公主神色淡淡,看不出情绪,“我原不知两位将军有此等渊源,故对沈将军恐有所冒犯。今儿晚饭莫若在我府上吃,我着人呈上好酒,以表歉意。”

沈知书的“不必”同谢瑾荡气回肠的“好”一同道了出来。

沈知书:?

她扯了扯谢瑾的袖子,咬着牙低声问:“怎么不与我商量一下就答应了?”

谢瑾浑然不觉:“你没听着么?有好酒!左右都到她府上了,也无旁人,多待一会儿料想也无事。”

沈知书:……

姐们儿,中午喝,晚上又喝。

喝死你算了。

第12章 “大人可又在沾花惹草了么”

酒席摆在长公主府的长春殿,三人齐齐整整围坐在黄花梨木圆桌旁。

侍子们屏息侍奉在侧,一时室内不闻杂声。

谢瑾很有眼力见地自己斟了一杯酒,起身敬长公主:“下官乍回京,对京中风土人情都知之甚少。若有不周到之处,还请殿下见谅。”

长公主摇头说:“无妨。”

谢瑾又道:“下官如何倒无所谓,只是下官实在放心不下我这位朋友。殿下您瞧,她刚回京,却只是把自己关在家中,两耳不闻窗外事,外头的请帖递来一封回绝一封。我着实替她心焦,于是今儿王妃生辰宴,我说什么都将她拉来了。”

沈知书:……你把我拉来不是为了赶走你那小桃花么?

长公主的关注点却不在这上面。她在浓稠的饭菜香里微微挑眉,问:“朋友?”

谢瑾的酒卡在了嗓子眼里,冲着长公主讪讪一笑,含混地说:“说惯了,未改口。我……夫人?”

沈知书暗中给了她一拳。谢瑾忙改口:“未走明路成婚,尚算不得夫人。我究竟还是不知如何称呼,称‘朋友’倒也罢了。”

长公主眉梢微抬,浅淡的眸光在她俩之间转了几个来回。

“无妨。”她漠然开了腔,“沈将军曾帮过我一个大忙,她的朋友即是我的朋友。”

谢瑾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凑去了沈知书耳旁:“你又何时同长公主相熟?不是此前还同我说,她与二帝姬牵扯颇深,你不愿趟浑水么?”

沈知书:……

她也不知道。

她是真不愿同长公主有更多交集。

客人当着主人面说小话其实是挺不礼貌的一件事儿,但长公主是个体面人,并未计较许多。侍子在旁耳提面命,抬手给谢瑾的空酒盏再度满上了。

谢瑾举着酒盏,接了长公主“她的朋友即是我的朋友”这句话:“能得长公主赏识,是佑之之幸。”

长公主的神色却愈发淡了一些下去,不知是因着不想听这些客套话,还是别的什么缘故。

她蓦地抬起手,白而纤长的五指从碗筷上方晃过去,执起了铺在一旁的湿帕。

她慢条斯理地擦掉了手上莫须有的污渍,指着桌上的酒坛说:“这酒埋在后山二十年,不知合不合谢将军口味?”

谢瑾猛地点头:“此乃下官喝过的酒里顶好的,下官倒找不出词来形容了。”

长公主颔首,继而转向沈知书,问:“小沈大人呢?”

沈知书没立即接话,直到谢瑾在桌下的手风火轮似的火急火燎捅了她不下十回,她才慢吞吞说:“下官不爱饮酒。”

非她扫兴,只是她忽然觉得……自己同长公主的距离似乎有些太近了。

——谢瑾每回在她面前提及长公主时,她都会生出一种“胆战心惊,唯恐那事东窗事发,将她与长公主的关系暴露在人前”的感觉。

就好像自己同长公主已然相交经年,彼此熟络,是顶好的朋友了,却要在明面上装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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