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误惹清冷长公主后(86)

作者: 时不规 阅读记录

“这俩一共多少?”她问。

沈知书瞪大眼,垂下头,凑到她耳畔轻声说:“我身上没银子。”

姜虞瞥她一眼,没答言,仍举着那俩面具,冲摊主微微颔首。

摊主登时眉开眼笑,一叠声说:“一共一百五十文。”

沈知书想着不知姜虞如何收场,却见某人轻轻巧巧撩开外袍,解了荷包,从中掏出一小块银子,轻轻搁上桌台。

“不用找了。”姜虞面无表情道。

沈知书:?

摊主将那银子抓过去,唇角咧到了耳根。大约因着高兴想说点吉祥话,她咂咂嘴,唇瓣一碰:“二位大人一表人才,风流倜傥,如此恩爱,真是再般配不过,定能一生一世白头到老。”

沈知书:???

沈知书一拍桌台:“不是,您老看错了,我俩仅是朋友。”

“啊!”摊主瞪大了眼,一叠声道歉,嘴皮子快擦出火星,“实在抱歉,主要是这豹和这猫也常成对成对卖出去,通常是妻妻或者相好的来买,我这成习惯了,方才便没反应过来。”

“这是一对儿?”沈知书看向姜虞手上抓着的豹子面具,侧头端详了一阵。

面具表皮也粘了毛,且轮廓裁剪与那猫类似,看着款式确实相近。

沈知书撇撇嘴,想着解释一句:“这是我朋友自己想要的,并非买与我。”

摊主连连道“欸”,又问:“要与二位拿个纸袋么?”

“要纸袋么?”沈知书问姜虞。

姜虞摇摇头。

俩人肩并肩走出面具摊。

四面的灯笼用各色彩纸蒙了,泛着深浅不一的光。

沈知书垂头看着姜虞手里攥着的两个面具,顿了顿,有些不好意思地轻笑道:“我今儿钱都放我随从那儿了,还得劳烦殿下与我解围。”

“不要紧。”姜虞道,“不过将军没有在荷包里塞银锭的习惯么?”

“我腰上确实挂了两三个荷包,然里头塞的都是我娘亲手制的各色香草。”沈知书道,“学着了,今后也在里头备些银子。不过殿下喜欢豹子么?看不出来。”

“其实不是买与我的。”

“哦?那是……”

沈知书话音未落,就见姜虞步子一滞,忽然抬起手,飞速将面具摁到了自己脸上。

沈知书:?!

她猝不及防被惊了一小跳,却没躲,任由姜虞伸着胳膊将自己的口巾解了,而后把面具的系带系上后脑勺。

面具不大不小,尺寸意外地合适,里头覆着薄薄一层棉,透气而亲肤,戴在脸上的异物感并不重。

沈知书低了一点头,眸光落在姜虞微微起伏着的胸口处。

雪松气陡然浓郁,又被面具隔开了一层。

几息后,姜虞淡声道:“好了。”

沈知书将脑袋摆正,直起身,视线上移,对上了姜虞的眼。

她在面具里轻轻挑眉:“这面具殿下是买与我的?”

“嗯。”

“为何?”

“你一直围着口巾,又累又不伦不类。莫若带上面具,别人保准认不出你。”

脑袋的重量增加了几分,沈知书垂眸看向姜虞手里的另一只面具:“光我戴,殿下不戴么?”

“我么?”姜虞摇摇头,“我不如将军受百姓爱戴,她们大多不认识我——诶!”

她手里的那只面具不知何时已到了沈知书手中,并被某人压上了她的脸。

沈知书速度很快,力道却很轻。等姜虞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只白猫已被牢牢固定在她脸上了。

随之飘来的,是沈知书低沉的嗓音:“独我一人戴面具也太奇怪了,殿下陪我。”

姜虞拢着袖摆,仰头淡然与她对视,面具上的白绒随风晃悠:“有何奇怪之处?这街上戴面具之人分明也不少。”

“殿下知同甘共苦一词么?”沈知书笑道,“朋友就该齐齐整整。”

“哦?”姜虞问,“那将军觉着我们现如今是在同甘,还是在共苦?”

她惯常淡漠的神色被尽数遮掩,面具上轻舞着的绒毛反而将她衬得生动起来。

沈知书看了会儿,不自觉从袖子里探出手,抹了一下毛边。

她没接这句话,将眸光挪开,投向不远处的天桥。

天桥上行人纷杂,阑干处悬着彩灯。

令沈知书蓦地想到腊八那晚。

那晚檐上堆着雪,她们隔着汹涌的人潮,在桥上桥下相顾无言。

她忽然问:“殿下那日原本不开心么?”

“嗯?”

“腊八那晚。”沈知书转过脑袋,瞅着姜虞浓密的发顶,轻声道,“那晚我们在天桥下相遇,而后我将殿下拉去了酒楼。殿下明确指出了我此前扯的两个谎,要求我事事坦诚——”

她顿了一下,继续说:“现在想来,殿下并非如此无礼之人。可是那日心情不好?”

姜虞眨眨眼:“也不是……”

“殿下不必藏着掖着。”

“好罢。”姜虞摊牌了,“是有些不虞,但并非因姜初。将军上午在施粥处帮我解围后,那起子闹事的没一会儿又卷土重来,被我镇住了。施粥本是造福百姓,然在某些人眼里,它却变成了敛权夺权的机会,我有些心累,遣人同姜初说了此事,下午便懒洋洋提不起劲儿,于是想着上街走走。”

沈知书点点头,不由得有些羞惭:“我彼时并未看出你心情不虞,反而同你呛了起来——”

“可是我很开心。”姜虞淡声打断了她,“事实上,同将军待在一起总能使我平心静气。”

“为何?”

“不知。大约……将军救我于水火,本身便是一个很好的人。”

上一篇: 孤重生成太后情人 下一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