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指夫郎(197)
两人七月初三这日出门,临走林久久还和外公他们交代了一下,若是他们没有当日回来,要麻烦大舅母上去帮忙照看一下笼子里的鸡,现在家里的鸡开始下蛋了,别让人把鸡蛋给摸走了。
云深的马车是在镇上租的,村子里有马车的人家不少,但大多人家的马车都是拉货的,车厢基本全是大敞口,七月的日头也烈,云深不想夫郎在烈日下暴晒好几个时辰,干脆去镇上租了一辆有盖顶好似轿撵一样的马车。
两人出发的隔日,云深还去外公家里摘了一背篓白梨,出发当日又在镇上买了糖酒糕点还有一个大猪头,带着比回门礼还重的东西回去了。
两个村子相距颇远,两人架着马车只能走官道,因此还绕了些路,他们早上巳时出发,午时了都还没到,快要未时的时候才刚到村口。
一到小河村村口,林久久便忍不住的掀开了车帘,他还记得他上次回门日回来,走的时候可是逃也似的离开的,那时候应该有不少人取笑他吧。
小河村的地势和万家坝不一样,从进村开始地势慢慢变高,好在便是地势不算平坦,但也有通往林家的大路,足够一辆马车前行。
两人从进村开始就没碰上什么人,还以为大家都去地里干活儿或者在家自个儿家里,直到他们快要到李家门前,才知道为何村口冷冷清清,因为热闹全在李家。
今日李家好像在办什么喜事,还没他家门口呢,就能听见他家那里吵吵嚷嚷吹锣打鼓的声音,就连他家房前屋后都有不少的人。
林久久远远瞧着这阵仗,一家子就想到了家里在办酒,他仔细想了一下李家几个人的生辰,可对比日子之后也不对啊,之后又想着是不是林香香生了,再算算日子也觉得不可能。
但他没好奇多久,两人的马车转瞬到了李家门口,他和云深被人喊住了。“云深?是云深吗?”
“是我哥!”林久久听见他堂哥的声音,一把掀开了轿帘,趴在小窗上喊道:“哥,我回来了,我和云深一起回来了。”
大堂哥见连堂弟都回来了,立马对着院子里头吆喝,一会儿功夫大伯和大伯母也出来了。
两人这会儿也到了李家门口,云深将马车停下,大伯他们也出来了,他赶紧喊了人,正想说让大堂哥先跟着他们回去,李家人也跟着出来了,但出来的人不是李家父母,而是李恒和他新纳的妾室。
今日李家之所以这么热闹,是因为李恒今日纳妾,他们到是赶巧了,竟是挑了这么个日子回来。
“久哥儿,你,你竟然有孕了?”李恒穿着一身大红喜服,一副新郎官打扮,他身边站着一个面容清秀身材娇小的小哥儿。
那哥儿见李恒看着林久久肚子呆了一瞬,立马踩了人一脚拉下了脸。
李恒被踩之后立马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赶紧哄着身边人,一副极尽讨好的模样,那哥儿便一脸挑衅的看向林久久。
林久久完全没在意身着喜服的两人眼神来往,已经和大伯他们寒暄了起来。“大伯,没想到你们今日在李家喝喜酒,我和云深买了个猪头得让大堂哥想和我们回去。”
林久久如今只能想到他的猪头,这可是花了大价钱的,得赶紧先拿回去,免得坏了。
李家今日大宴宾客,哪里都热闹得很,大门口都站了坐了不少人,这些人和云深不熟但和林久久熟啊,看人坐着这么气派的马车回来,还听说两人给林家大伯买了猪头,一下子好奇心就来了。
先头听说说云家这个老二不受家里待见,林家哥儿去云家受罪了,前阵子又听说这个云老二是个出息的,连老熊都能打得死,看来这日子是好起来了。
“久哥儿,你这马车好气派啊,得要不少银子吧?”一个妇人到底是没忍住,直接问出了口,林久久也没打肿脸充胖子直接摇了摇头回道:“这哪是我家的啊,是我相公怕我怀孕辛苦,在镇上租的。”
林久久话落,问话的妇人倒是没搭腔,倒是一个年长的婆子酸溜溜开口了,“哎哟,你这才几个月啊,走点儿路辛苦什么辛苦啊,我怀我家那几个的时候,快要生了还下地干活儿呢,我家老三直接生在了地里,不也没事。”
李家今日请了全村的人,一个村子住着,每个人都难免会有几个死对头,一个年岁和先头开口的婆子差不多的老婆子乐呵呵开口道:“哎呀,人和人怎么比啊,人家久哥儿命好呗,有的人啊就是一副贱命,活该吃苦受罪一辈子哦。”
“死婆娘,你他娘的胡说八道什么啊,你挤兑谁啊?”
“我挤兑谁谁知道。”
两个婆子互不相让立马掐了起来,还是李恒怕人继续闹起来劝了两句两人才停了下来。
但两人闹几句的功夫,林久久他们也准备走了,但他们走之前,大伯母先爬上了马车,然后掀开了车帘,将那个大猪头给门口所有人看。
之后还瞧见了旁的东西,更是一边假意埋怨林久久东西买多了,一边故意大声喊道:“哎呀,这又是酒又是肉的就不说了,怎么连糖啊饼啊都有啊,你这孩子回自己家里,咋还这么浪费啊。”
大伯母声音大的恨不能所有人都听见,她话落自然也惹来一阵羡慕。
李家和林久久曾经的事儿,小河村的村人都门清,眼下见了林久久日子过得不错,再想想林香香现在的日子,都觉得林久久还是命好,就算被家里塞去了云家受罪,也能慢慢将日子过起来。
林久久知道大伯母用意,但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便想赶紧走了,只是一家人刚准备走,就被李恒的妾室喊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