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糖烈酒(94)
林庭樾在家休养几天,头上纱布一拿掉马上去KTV上班。
虞北棠如以往那样,窝在床上看电影,等他下班,过了到家的时间,人还没回来,她发消
息过去,也没有回复。
他们在一起后,林庭樾鲜少有不回消息的情况,上次没回是被刘义强骗去,再想到林庭樾说刘义强的事交给他,虞北棠的心立刻提到嗓子,马上打过去电话。
接电话是的范康,“我们在医院,等下回去。”
预感成真,虞北棠握紧手机,“怎么了?”
范康:“回去说吧。”
“你们在哪个医院?”虞北棠等不及,问到地址马上打车过去,进到急诊大厅,恰巧遇见范康和林庭樾往外走。
林庭樾手臂搭在范康肩上,走路左脚明显不敢用力着地,全靠右腿支撑。
上次的伤刚好,这么几天又受伤。
没开口,虞北棠眼泪先掉下来。
林庭樾在她头上揉揉,在说没事。
虞北棠抹干眼泪,一路没问原因,林庭樾回家休息后,她借口离开,追上范康问原因。
范康叹着回忆起今晚的事。
从林庭樾第一次反击刘义强,到虞北棠,再到刘义强找人来报复,整件事像雪球越滚越大,再不结束,以后那位南哥加入,可就不仅范康、虞北棠卷入其中,小姨和超市也可能牵连进来。
要阻止雪球继续往下滚,还要从源头切断。
这些年,刘义强一直对当年抢钱没成反挨一刀的事,耿耿于怀。
林庭樾就用这一点了结此事。
刘义强那伙人经常在巷口一家大排档喝酒吹牛。
林庭樾事先安排好范康在大排档不远处观望,他单枪匹马自己走过去,在刘义强那伙人旁边的空桌坐下。
目光撞上,一桌吹牛的人瞬间停了。
眼神交流后,刘义强的小跟班端起杯酒坐到林庭樾对面,“小哑巴我替强哥和你算算账。
在强哥腿上留下一道疤,抢强哥看上的女人,把黄毛送进局子,上次又把南哥打了。
这些事怎么算?”
林庭樾低头看菜单没理。
小跟班酒后壮胆,对林庭樾骂起脏话,“不说话是吧?艹你吗的,我们跟你个野狗没完。”
林庭樾向服务员招手点菜,视那跟班为空气。
这冷傲不理人的态度惹恼刘义强,他过来把酒杯往林庭樾面前推推,“酒喝了,咱们两清。”
两清?
且不说刘义强的话是否出自真心,就算真心,这事也两清不了。
虞北棠被他们围堵骚扰那么久,范康被逼得不想活了。
是一杯酒能两清的?
林庭樾铁了心要打破刘义强为逃避重罚不犯大错的原则。
他要他们受到该有的惩罚。
无视对手本就是一种轻蔑,容易引人愤怒,更何况是刘义强这种自以为是的家伙。
“不喝你就等着,南哥不会轻饶你。”刘义强搬出靠山。
林庭樾掀起眼皮,冷瞥刘义强一眼,浓浓的不屑。
刘义强一冲动掀了林庭樾的桌子,“我忍你很久了,给脸不要脸,是不?”
林庭樾起身躲开,没被砸到,转身扭头要走,就是没理人。
刘义强朝地上啐了口,扯过林庭樾后衣领挥来一拳。
林庭樾偏头一躲,反手给刘义强一拳,再减慢力度给刘义强反击的机会。
刘义强打到一拳,尝了甜头后,又给林庭樾一拳。
林庭樾假意闪躲,其实压根没想还手。
刘义强愈发自负膨胀,指着林庭樾鼻子骂:“你也不过如此,牛逼个JB?老子以前给你脸了才让你嚣张那么多久。”
新仇旧恨一起涌上来,越想越气,他一脚给林庭樾踹到在地,“叫爹。”
这一下,小跟班齐刷刷拍手叫好。
刘义强沾沾自喜,没空往深处想,一心想狠打林庭樾一顿,又几拳砸下来,恨意上头,腿上耿耿于怀的刀疤也被翻起,双手抓起林庭樾衣领,吼道:“跪下喊爹就放你一马。”
林庭樾眸色清冷,只淡淡笑了下。
“不跪是吧?”刘义强难得占上风,一时上头,拿出口袋里随身携带的刀,对着林庭樾的大腿猛一下扎进去,“跪不跪?”
小跟班们欢呼沸腾。
刘义强看着刀尖上的血笑了。
林庭樾躺在地上,望着夜空圆如玉盘的月,也笑了。
他感知不到疼,是目标达到后的喜悦,终于结束了。
刘义强举着刀,想再次扎下时,范康带着民警来了,欢呼停止,小跟班们呆若木鸡。
以前被抓刘义强都要和警察贫嘴几句,死不认账,这次就在伤人现场,手里还握着刀,根本无处抵赖。
刘义强和跟班们如林中鸟一时散开,四处逃跑,警察一一追捕。
在公众场合寻衅滋事恶意伤人,可不是十天半月就能出来的罪行。
用自己做诱饵结束这一切,林庭樾也为此付出代价,大腿被缝针,留下永不会褪去的深疤。
范康讲完,又叹气,“我劝过,他不听,说暴力解决不了根本问题,最有效快捷的办法还是法律。
只不过刘义强情况特殊,要用些办法才能受到惩罚。”
虞北棠垂下头,“都是我害了林庭樾。”
“我得知计划后问林庭樾值不值?万一你们以后分手呢,庭樾说,这是他该做的事,没有值不值得。”
范康拍拍虞北棠肩膀,“所以你千万别有负担,我之前就说过,一切都是林庭樾自愿的,心甘情愿的事不会有埋怨,更不会怪谁。”
虞北棠眼睛又红了,她控制着,一时难以表达,不止对林庭樾,还有范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