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糖烈酒(99)
包露害怕林庭樾,又为闺蜜打抱不平,慌乱下只剩吼叫,“林庭樾你就是个傻子,钱怡那么好,你看不都看一眼,却被这个骗子迷得神魂颠倒。”
口头警告不管用,林庭樾五指稍微用力,包露就呼吸不畅,咳嗽起来,吼叫不出来才低头向虞北棠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虞北棠又拉一下林庭樾胳膊,“我们走了。”
林庭樾指间松了力度,却没放开包露,眼神还盯着,直到包露说,“我和钱怡以后会离虞北棠远点,要多远有多远。”他才松开手。
虞北棠和林庭樾下楼离开。
包露越想越咽不下这口气,追出去朝楼梯喊:“林庭樾你就是个傻。逼,等着后悔吧。”
他会后悔吗?
和骗子谈了场有始无终的恋爱,一定会吧。
虞北棠的心糊满潮湿的泥巴,沉重不透气,每次呼吸都拉扯得生疼,眼睛也升出水汽。
走出楼门,她向着太阳仰起头,用阳光蒸发了眼里的水汽。
两人沉默了一路,进到房间关上门,林庭樾立刻握住虞北棠双肩,上下打量,目光在问还有哪里受伤了?
虞北棠笑着摇头,“没有了,就脸上被她抓了一条。”
林庭樾抬指在她眼下摸摸,【哭了?】
已经努力调整了,林庭樾还是能看出来,虞北棠别开目光,推他,“没有。”
林庭樾不信,但也没缠着问,牵着虞北棠手坐到沙发上,药箱里翻出药水,一条腿跪在沙发上,棉签沾着药水,涂抹伤口。
她以后要做演员,脸上不能留疤痕,他动作缓慢,小心翼翼。
药水滴落皮肤,凉凉的,可虞北棠却是那样温暖,像寒冬里开门一瞬扑面而来的暖气。
眼睛又有了水汽,在快要凝成水珠时,她勾住林庭樾脖子,唇送过去,压着他,窝在沙发里亲。
林庭樾回应着,尝到咸味停下,睁开眼,她已泪流满面。
他抬手抽出纸擦掉女孩脸上淌成流的眼泪,抱她坐起身,面对面而坐,他右手拇、食指弯曲成半圆形,从右边向左边作弧形移动......在说:日记我看了,逻辑清晰,人物解析到位,执行力也强,不亏是我女朋友。
这话是想哄虞北棠开心,也发自他真心。
日记中解析出的林庭樾,与他本人相差不离,她计划中的几次接触偶遇,他也都产生过心动。
虞北棠有想法,也有行动力。
林庭樾是欣赏的,只不知,她的眼泪根本不是为日记的事。
“对不起、对不起林庭樾......”虞北棠边哭边喃喃道歉。
林庭樾抱起她坐在腿上,手上打字:【我自愿被接近的,与你骗不骗无关,不要在意包露和钱怡说的话】
屏幕上的字摇晃抽离,变成一把把利剑,刺向虞北棠。
少女的鲜活热烈的心顿时千疮百孔,涌出鲜血。
这样明亮干净的少年,她就要失去。
余生恐怕再遇不到。
虞北棠失控大哭,抽噎着讲不出话。
林庭樾心急张唇,发不出声音,无奈抱紧,轻拍她后背默默安慰。
她情绪平稳一些,他空出一只手打字:【我如果在意那些,就不会和你在一起,真的没关系】
虞北棠从没怀疑过林庭樾对她的感情,也相信他。
正因如此才那么不舍。
她仰头又贴向他唇。
两人窝在沙发里,给彼此最大的柔软,从嘴唇到心脏。
空气逐渐热了。
虞北棠抓着林庭樾衣角,火急火燎往上扯。
林庭樾感知到,停下。
“你又这样?”虞北棠向外推他肩膀,不给抱了。
这次林庭樾倒不是顾虑多,是觉得她有点奇怪,很急,一刻不想
等,像飞蛾扑火,不顾一切。
他捏住虞北棠两侧腰,强行抱回去,想问怎么了,见她眼睛又起雾气,以为是因他的犹豫,顿时低头吻下去。
热息融了雪山,化成一条河流,河水奔腾涌出。
沙发滚到地毯。
他们不断蒸腾、融化。
有些疼。
虞北棠咬唇忍下痛,没吭声也没阻止。
她想给林庭樾,那么强烈,多痛都不要停下。
怕被发现不适,她松开咬着的嘴唇,装作若无其事。
可林庭樾还是停下,没寻问疼不疼,只把胳膊递到她唇边,眼神说:咬我。
如果这是一次不可避免的痛,我陪你一起。
你多痛,我就多痛。
虞北棠不想给他负担,还在故作轻松,“不痛。”
林庭樾向前。
她立刻装不下去,一口咬住唇边劲瘦的小臂,身体有多疼,齿间就多用力。
他们一起疼痛,又一起欢愉,沸腾到顶点。
结束,虞北棠腿根酸疼,疲倦地躺在地毯上,一动不想动。
林庭樾扔掉东西,抱她去冲澡。
回来,一起躺到床上。
虞北棠枕着林庭樾手臂,手搭他腰上,静静抱着,没多久闭上眼睛,睡了。
醒来天色已黑,她睁着朦胧睡眼问:“几点了?”
林庭樾:【9点20】
虞北棠揉揉眼睛,坐起身套衣服,“你去上班吧,我回家了。”
之前林庭樾晚上去上班,虞北棠都在出租屋看电影等他回来,见一面聊聊天,或抱一会儿,凌晨以后再回家。
今天她和包露吵过架,还这么早回去,有些奇怪。
他不放心,拉她手腕,【再睡会儿,我下班回来送你回家】
“我要回去收拾一下东西。”虞北棠推开林庭樾的手,继续穿衣服。
【除日记,包露还动了什么?】林庭樾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