逻辑猫进城务工(70)
在他三五个呼吸间,猫的呼吸就沉下来,睡得很熟。
老板等了半小时,听到熟悉的小呼噜,那是亲切的摩托车引擎发动的声音。
这种声音对老板来说是最好的白噪音,他听着听着就慢慢闭上了眼睛。
梦里他又回到早晨和猫在门口相遇的时刻,但和现实不一样的是,他是以比格的形态出现的,甩着尾巴兴高采烈地和猫打招呼。
但他的父母也是同样的比格身。
老板看着胡星站在不远处,在他和母亲之间惊疑不定,最后在他撕心裂肺的叫声里,抱起来霍妈妈,欢快地亲了亲她的大耳朵。
她居然没有认出自己!
三狗傍地走,猫连雌雄都不分!
老板在整个梦境里都怨愤地咬着她的裤脚,试图让她回心转意。
但梦里的猫心冷如铁,从不回头。
老板心慌慌的在窒息的感觉中苏醒。
因为比老板生物钟来得更早的是猫的锁喉。
他呼吸困难,求生欲让他睁开眼睛,看到半个身子都压在他身上,全无睡相的胡星,艰难地伸出手扯开她缠绕的胳膊。
他要想起床很有可能会打扰猫的好梦,肯定不会给他好脸色,因此他只能充当她的常温床垫,等她醒来。
在漫长的等待里,老板再次沉沉地睡着。
再睁开眼,猫的脸距离他不到五厘米,表情探究,看到老板眼皮抬起的那一瞬间,就用手指扒拉在眼角,帮他加速苏醒。
胡星质问:“你昨晚是不是在我睡着后偷偷玩手机了,居然这么晚才醒来。”比她还能睡的老板很罕见,她扒拉着老板的眼皮,试图从他的眼球里找出红血丝——那是他熬夜的证据。
老板有苦难言,“你先从我身上下来,好吗?”
“哼。”
胡星从双手撑在老板胸口,懒洋洋地坐起来,伸了个懒腰,大脑放空了一会儿,又直直地躺倒了。
“好累,不想起床。”
老板被她的长发砸了一脸,抬起手拨开,淡定地下床拉开了窗帘,日光铺洒进来,房间里暖融融的。
“你先躺着吧,我去洗漱。”
他贴心地把歪歪扭扭的被子扯好,堆簇在胡星身边,忍住自己想要在胡星脑袋上揉一把的心思,转身离开的前一秒听到胡星掺着坏水儿的声音:“老板你走光啦。”
走光者惊慌失措地上下扫视了一圈,发现并没有什么不妥后,压下眉峰,回头瞪了那个坏心眼的人。
胡星表情无辜地说:“可是我真的看到你的腹肌和胸肌了,大大的,圆鼓鼓的。”
老板脸红得很熟练,还有点恼羞成怒。
胡星火上浇油,“下次不要穿胸口这么低的睡衣了,还把腰弯得这么低,容易吃亏。”
老板本来听她说完后,心里有些尴尬,双手扯着睡衣领口,对自己贞洁很重视。
但看着猫狡黠的笑脸,心里憋了股气,突然扯开交叉的胸口,胡星刚刚所描述的内容赤裸裸地重见天日,胸腹之间的沟壑因为用力而更加明显。
他面不改色地说:“叫你占到便宜就好,还看吗?”
他的反击猝不及防,胡星被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手法吓到,双手捏着被子,表情有点慌张。
“看够了吗?”
猫猛地把被子拉到头顶,逃避无耻之徒的反击,听到离开的脚步声后,才瓮声瓮气地说:“不要脸。”
老板走进洗手间,对着镜子欣赏自己的身材,自认为无懈可击后,才用冷水让自己清醒下来。
在他洗漱期间,猫时不时喊“老板”,高昂的、低哑的、轻快的、愤怒的、歇斯底里的、抱怨的……
老板应了她也不回答,只是一个劲儿地呼唤。
等老板走出去,猫仰头看他,一脸幽怨,“你怎么不理我?”
这完全是胡搅蛮缠,不讲道理。
老板神态自若地把她扛起来,抱到她自己的卧室洗漱收拾,还整理好了猫没叠的被子。
“我去准备早餐,你一会儿自己下来。”
胡星本来已经进去了,听到这句话后拉开洗手间的门,用脑袋顶着老板的胸口,把他顶到床上坐下后,若无其事地说:“不行,你也要等我。”
然后又把双手按在他肩膀上,不知道在观察什么。
在老板疑惑的目光里,猫把头埋到老板衣领里用力地嗅,接着毫不留情地在他颈侧咬了一口。
痛意让老板表情凝固,等猫抬起头后,被咬的那一块皮肤不仅感到火辣辣的疼,还有一股凉飕飕的感觉。
看着老板没有骂她的意思,胡星大摇大摆地走进洗手间,对自己的举动没有解释。
老板用胡星桌面的纸巾擦拭猫作恶留下的那一圈口水,等那股凉意消失后,他按在那圈牙印上,咬牙切齿。
大逆不道!倒反天罡!
猫还咬人了。
老板坐在床上生闷气,但这点气很快就会消散,他又不得不摸一摸自己的“伤口”,重新凝聚怒意。
时间在他凝固的时间里很快流逝,猫再次出来后,头发扎得松松散散,云淡风轻地说:“走吧。”
老板被她牵着,来到客厅,又被她推到厨房,贴心地系好围裙后离开。
他切水果的时间里,思索着胡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这家伙在认清他的“真实面目”后,丧失了最后一点对老板的尊重不说,还有些隐隐要骑到他头上的感觉。
他没觉得这有什么,只是想不通猫的态度为什么能变得这么彻底这么自然。
老板心不在焉地做好早餐后,盯着那个干巴巴的三明治,鬼使神差地挤了一个心型的草莓酱,随后又慌乱地用另一片面包抹匀覆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