逻辑猫进城务工(97)
早上杜宾给他打电话的时候,老板正在前往机场,原本归心似箭,一听到杜宾的话,简直要归心似火箭。
他紧赶慢赶来到医院,胡星已经在病床上躺着了,双眼紧闭,还好护士说她只是睡着了,不是晕过去后他才松口气。
这一切要多亏了杜宾这个好司机。
猫:“杜大哥对我有再造之恩啊。”
老板冷冷地看着她,把她塞进被子里,恨不得再找个绳子捆住她。
护士过来扎针的时候,胡星紧闭双眼,另一只手狠狠攥着老板的胳膊,逃避即将到来的血腥场面。
护士很温柔,胡星很僵硬。
“不好意思,我有点晕自己的血。”
她那样也确实可怜,老板把她搂在怀里,手掌盖上她的眼睛,语气温柔了点:“没事,一下就好。”
他的话都没说话,针就扎进去了,胡星还没来得及回老板话,被那一针硬控三秒,直到感受到那股疼痛消散后,惊奇地说:“还没你咬我疼!”
这种话最好还是不要乱说了,老板也有点僵硬了。
她浑身烧得像个火炉,要不是老板手捧着她的脸,也许会被她这副神采奕奕的模样骗过去。
老板无情地宣布:“下一次的惊喜取消了。”
猫可怜巴巴地看着他,终于不装了,嗓子也疼得装不下去了。
“我本来以为睡一觉就好了。”她是真的这样以为的,谁知道身体不听话。
老板摸着她的额头,看起来比她自己还要难受,呼吸也有些沉,手指摩挲着她的脸颊,没有说话。
她也不用装可怜了,现在已经够可怜的了,嘴巴干干的,唇色也很淡,看起了很虚弱。
猫用有些沙哑的声音说:“好想你啊,你不回来我都生病了。”
老板捏住她的嘴巴,瞪了她一眼。
虽然比格的态度很不好,但是服侍得很周到,是个合格的护工,就差替病人吃饭和上厕所,忙前忙后,特别贴心。
尽管病人并不觉得自己已经严重到上厕所都需要人陪伴的地步,可护工容易黑脸,有时候还会动手动脚,她只好屈服。
他们在医院一连待了三天,在胡星的强烈要求下,两个人终于回家休养了。
再待下去,她的学习可怎么办!
她虽然从医院回来了,但症状也没有完全痊愈,还在咳嗽和鼻塞,但已经不再反复发烧,人也不用老躺在床上了,算是显著的进步。
出院时医生嘱咐她想咳嗽的时候尽量忍着,等到忍无可忍的时候可以咳一咳,猫完全没有忍耐这个环节,一有这种冲动就咳,咳到最后,嗓子也咳肿了,呼吸时肺都有点闷闷的痛。
老板倒是忍无可忍了,采取了一些不太体面的方式强制矫正她的坏习惯,看到她咳嗽就亲她。
猫嘴被堵住,心痒痒的,嗓子也痒痒的,完全生理意义上的痒,被折磨得痒不欲生。
等她不怎么咳了,对接吻也变淡了,老板的嘴比止咳糖浆都管用,还没有成瘾性,特别健康环保。
这一场小小的感冒下来,猫瘦了三斤,实打实的三斤肉,连她自己也很心疼,这吃回来可不容易。
老板为此闷闷不乐,睡前搂着她的腰,仔仔细细地找那三斤肉曾经的家园,越摸越觉得瘦得不止三斤,小腹两侧的骨头越突出了。
他心无旁骛,但是猫不得不胡思乱想,对他“上下其手”的行为很不满。
她也伸出手摸着同样的位置,发现老板确实比她强壮,骨头周围摸起来硬硬的,不是软绵绵的小肚子,但摸起来也挺舒服。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老板很双标地移开猫的爪子,“别乱摸。”
这种行为猫很不耻,她指着自己肚子上的大掌问:“请问你在干什么?”
老板蛮横地把她搂在怀里,手掌挪到她的后背,拇指在脊椎上揉,一节一节往上揉,直到按到脖子后面。
“你怎么总是长不胖呢?”
幸好变成了人,不然这样一只瘦巴巴的流浪猫要怎么度过即将到来的冬天。
胡星:“哎呀,我们这个品种就是这样啦,瘦一点才健康,再说了我都不问你为什么长这么壮呢。”
她亲亲老板的鼻尖,讨好地说:“把手伸出去好吗?”
老板很听话手倒是伸出来了,嘴巴又不太安分,胡星只好安慰一下这个看起来病情比自己还严重的病人。
…… ……
今年的第一场雪下得很晚,快到学期末才飘飘洒洒铺开,但是下得很大,纷纷扬扬的。
胡星坐在四楼的教室里,往窗外看去,随着雪花落下,她竟然有种升天的错觉,好像自己在慢慢上升。
搞得她上课都三心二意,总忍不住向外看。
终于等到下课铃声想起,胡星挨着老师,一溜烟就跑到外面去,被迎面而来的雪扑了一脸,喜气洋洋地在阳台揽了薄薄一层雪放到手心里,像吹蒲公英种子那样,吹散了它们,不过大多数雪花还是在她手心里融化了,留下猫爪一样的水印。
她按着手表给老板发了条消息后慢悠悠地走回教室。
同桌接了一杯热水回来,看着她说:“我有时候总感觉你像一只猫,你懂吗,就是猫里猫气的,走路都像,吃饭也像,好奇怪哦。”
胡星扯开椅子安详地坐下,随口说:“谢谢夸奖。”
“……为什么会觉得是在夸你?”
胡星:“因为我觉得猫很可爱。”
“这倒也是,我家里养的橘猫就是这样,很萌,十五斤了也萌得我喵喵叫,简直是人间第一等的萌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