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与花影(83)

章砺楚注视着她，缓缓开口：“勇敢、无畏，相信自己。”

一字不差。

容元短促而快意地叫了声，双腿缩到沙发上，跪坐起来，握住章砺楚的手：“我现在就在那样的状态里。”

她神情不再有那时焰影闪动一般的飘忽，沉定的心志让她散发着比火更耀眼的光彩。

章砺楚相信，自己是被她点燃的。

“我大概也是。从前怕失去本心，但现在知道，没有锚的船，才怕随波逐流，迷失方向。”

容元后背打直，居高临下，双手与他相握，牵引着，膝行直至贴合，影子重叠。

章砺楚仰头，看着她瞳中只剩下他。

“容元，上次我们在这里谈话，有句话我说错了，现在我要修正过来。”

“嗯？”

“没有应不应该，也没有顺行或逆流，你是我唯一正确的路。”

这注定是个尽兴的夜晚。

沙发垫总是位移，他们嫌碍事，几下踢开。

戒指，和今晚所有的交流像经络梳刮过头皮，细细按摩他们的大脑神经。

没有前戏，来不及亲吻，第一次没做任何舒张就进去了。

精神的相连是最顶级的爱抚。

容元觉得自己是一块正在被加热的黄油。

面对面，她眼皮放平，视线从相连接的地方一寸不落缓缓上扫。

顶灯大亮，他一时停住，直跪的姿势令腹部肌群绷出刀刻笔描的形态。那里一起，一伏，人鱼线深深浅浅。

他在她的身体里呼吸。

这个认知使得容元难以呼吸，难禁地张开嘴巴。

章砺楚进一步挤逼氧气，俯身禁锢她的视野。

男人白而坚实的胸膛往上是边缘清晰的锁骨，两道锁骨与凸起的颈筋交汇于凹陷的小窝。

那里不正是她舌头的形状么？

她受身体涌出的巨大渴望所指使，很想尝尝那里的味道。

可这时，章砺楚忽然偏了偏，滚烫的鼻息来到她耳边。发声前，他启唇吸气，从那阵气息开始，容元就意识到了什么，她在抖，身体深处流动着难耐的麻痒，心脏被抛到高处——

那道被无数人倾慕的清润君子之声对她说着下流的话。

“适应得很好。从一开始就舒服了，是不是？”

容元瞬间抽搐着，融化。

章砺楚勾起她软掉的双腿，动作变得强硬起来。

“听到这个声音，就这么激动？”

“以前有想象过吗，和石木这样？”

黏湿而明亮的拍打声在屋里不停打着转。容元试图转移视线，但墙上照片里山猫的脚印在看着她，桌面水杯上泽大的校徽看着她，电视柜熊猫玩偶的眼睛在看着她，电视漆黑的屏幕映着她……

啊……

章砺楚把她脸掰回来：“只许看我。”

“告诉我，谁在里面？”

容元羞耻爆炸，下意识推着他胸口，往上窜了窜，好像想逃似的。

章砺楚将她双手一捉，举到头顶，而下面那么顶着，她头和手都顶到了沙发的尽头。

“跑什么？不是说，要老公正面上你吗？”

他一句一句，复述着她在微博私聊里发的那些，她在现实里永远说不出口的话。

她看见他因她展露不为人知的混沌和狠戾。

他的左手与她的右手十指交扣，没人再说话，但戒指会一直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