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西这会儿已经不想报警了。
她想打120，她觉得陈择西真的已经疯了。
他现在的精神状态甚至不如一个和人打赌失败的小学生。
“陈择西，看在曾经在一起的份上，我真心建议你及时就医。”
说完，虞西忽然发现现场气氛不太对，其他人似乎把目光放在了她……身后？
虞西蓦地一怔，两三秒后回头。
她看到谢星怀没什么特别的表情。
她不理解这样的谢星怀值得吸引什么关注。
就在这时，陈择西忽然冷静了很多。
他盯着谢星怀，只说了三个字：“你发誓。”
谢星怀表情很淡，“哦，发不了。”
原本乌泱泱的现场似乎凝了一瞬。
虞西觉得自己应该是适应了乱七八糟的环境，所以才会在现场如此安静的时候反而有些脑子发浑。
她甚至没来得及做出震惊惊讶或是别的不可思议的表情。
她只是愣愣地，宛若当头一棒，完全蒙掉地问一句：“什么？”
第49章 不慌。
这是直播间人数第二次登到顶峰，但是虞西没注意，她忘记看了，只记得自己当时蒙了很久，随后就乌泱泱来了一群负责人，说是要和陈择西中止合作，陈择西看着还处在很蒙状态的虞西十几秒，没再闹，走了。
这事莫名其妙就结束了。
给虞西生活带来的转变却是她完全没想到的。
后半程大家仍然正常工作，只是虞西早已心不在焉，李风扛起主力，虞西则在旁边扮演一个工具人。
哪怕弹幕全在关注她。
虞西在想，在认真回忆，回忆有关她和谢星怀同框的所有画面。
她记得最初她还把谢星怀当小孩，以为他是什么在校或者刚毕业的大学生，后来尽管在一起工作，她也时常因为谢星怀的不专业和偶尔跳脱的思维性格而觉得他是个弟弟。
总之不是可以发展情侣关系的那种成熟男人。
再后来，也许某个时刻谢星怀曾可靠过，可虞西已经有了对他先入为主的幼稚印象，似乎他做什么事情她都觉得他是在装，在演在强撑。
他有表现过什么很明显喜欢她的行为吗？
虞西非常认真地在想。
她真的想不出什么。
唯有下播的时候，他们扛着东西从一个主播前面路过，听到主播在那讲述追人技巧：“没什么技巧，猛砸，有真心砸真心，有钱砸钱，两样都有就一块砸，邀请她去逛街，去私人餐厅，给她订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花，俗气是俗气了点，但是玫瑰花在示爱面前永远都是第一名。”
脚下忽然踉跄一步。
虞西身晃，谢星怀及时一把抓住她，虞西扭头看向他，夜色里，谢星怀一双眼睛很亮，虞西以前就观察过，谢星怀有一双很干净的眼睛。
她看着他的眼睛，从这片黑白分明里看到了他们俩曾在商场逛街，私人餐厅吃饭的画面。
过往被她忽视掉的他的奇怪细节和细微表情此刻忽然被放大无数倍钻进她的脑海，虞西脱口一句：“你上次是在追我？”
李风和程招雪差点同手同脚。
主播也不由自主开始闭嘴，竖起耳朵。
谢星怀为虞西这个时候的直接感到无语，但想到她的性格又觉得这种情况似乎完全符合她的行为逻辑。
“是，”谢星怀承认得也很直接，“站好。”
虞西反应过来，“哦”一声，站稳身子，似乎在想刚刚谢星怀承认的那个字，随后又“哦”一声，表示她此刻才知道。
谢星怀盯着她，虽然知道这会儿再让她给予别的回复也不合适，可心里还是忍不住有些期待。
结果下一秒看见虞西什么异常没有地说一句：“走吧。”
言辞平淡得跟平时他们讨论工作没什么区别。
谢星怀纵使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还是被气够呛。
当晚，出差四人组，除了程招雪集体没睡。
谢星怀是紧张忐忑加不安，虞西是心思活跃，心跳似乎也有些控制不住，李风则是被梁金纠缠着重复晚上现场的每一个细节。
这次活动虞西和他们签了一周，失控的开头奠定了他们这次完全没有计划书的发展路。
后面几天直播间人数依然很多，只不过这次大家把重点放在了虞西和谢星怀身上，有人说是剧本，有人表示哪怕是剧本也爱看，办公室恋情永不过时，更何况两个人颜值都不差。
这天弹幕很多希望谢星怀入镜的，虞西全当没看见，这下弹幕就有意见了。
【给钱还不赚啊？现在这世道可不适合太清高哦。】
【对啊，我真的很想看看这哥们的脸。】
李风有点犹豫，虞西依旧很冷漠。
就在这时，虞西身后忽然多出一张脸。
【哇！是蔡蔡！】
【蔡蔡蔡蔡！】
虞西一顿，看着镜头里的蔡蔡的笑脸，心里有一股无名火。
她并不记得自己和蔡蔡有过联播的约定。
“嗨，不好意思，不打招呼就来啦，”蔡蔡张口就先道歉，“主要是我的小助理实在太喜欢你们啦。”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虞西之前见识过其他圈的表面友谊，这下也算是见识到了这个圈里的。
虞西脸上现在已经不戴面具了，不过直播风格还是没变，完完全全一个工具人。
蔡蔡过来，她朝蔡蔡露了个笑脸，蔡蔡笑眯眯地举着手机，跟虞西说话时却不着痕迹地把镜头转去了谢星怀那边。
工作多年，经验早已让虞西学会了不轻易把情绪展现在脸上，可这一刻她还是有些没忍住挂了脸，只是只有三五秒，很快就把她隐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