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城很多人五十岁了还在创业，六十岁刚拿到第一桶金的人也大有人在，”说着，他将水杯推到虞西跟前说，“虞总监，你年轻着呢，未来风光无限。”
难得从谢星怀嘴里听到那么正经又好听的话，虞西其实听惯了这种吹捧，但是第一次从对方眼睛里看到真诚的光。
她想起昨晚陈择西说的那句“工作工作不顺利”。
其实虞西一向不是个自卑的人，她小时候学习不错，家境也不错，长大后长得不错，追求者不说多但也不是完全没有，歪瓜裂枣虽然有，但也有质量不错的人。
这几年在天城虽然也吃过苦，但总归工作是体面的，存款也是够用的。
她其实各方面都不差。
可跟陈择西在一起后，她总是有几分悄悄的不踏实在。
她大概能明白是陈择西总是给她灌输的那些思想的原因，比如体制内更踏实，比如她再怎么努力也没有办法在天城买房，比如天城到处都是985、211的学子，海归更是一抓一大把，而她不过是其中刚踩及格线的一个异乡打工人。
落叶归根，落叶归根，她总是要回家的。
可她又总不能真的要到枯黄落叶时分才回家吧？
虞西扯了下唇，假借喝水的动作垂下眼眸，含糊了句：“真的吗？”
“当然。”谢星怀说。
就在虞西以为谢星怀还会继续说些什么好听话时，下一句听到他说：“能跟着我混，你已经赢在起跑线上了。”
“……”
她果然不能对这位中二少爷抱有太大的期待。
虞西冷漠：“哦。”
第15章 澄清
到底是私房餐厅，每一道菜称得上一句色香味俱全，虞西吃得很开心，谢星怀看上去心情也不错。
中途虞西去了趟洗手间，还没出门就听到易符礼在外面不知道给谁发微信语音。
说起话来音调此起彼伏的，很是激动。
“长得漂亮啊，确实漂亮，不过看着不咋千金，应该不是咱们圈里的。”
“我听星星说他们是同事，虽然他们关系看上去还不错，但仔细看看，确实也像上下属。”
“哎呀，肯定是他们捕风捉影啦，他们看上去一点也不暧昧。”
虞西听着，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
她甚至在想，这会不会是谢星怀带他来这里的真实目的。
正想着，易符礼忽然从外面进来，俩人撞个正着，易符礼一愣，随后因为自己刚刚的八卦言论有点心虚。
虞西主动朝她笑笑。
易符礼有点憨憨地挠挠头，看上去不知道该解释什么。
虞西笑着说：“没事，我什么都没听见。”
易符礼又露出尴尬的笑，“对不起啊。”
“没关系。”
这情况确实太尴尬了，两个人都不好再留在原地，虞西让出道儿让易符礼进洗手间，她则直接回包间。
进包间一瞬看见谢星怀托着脸一副无所事事的模样，又联想到他家里人对他们俩关系的误会，没忍住笑出了声。
谢星怀闻声看过来，“瞎乐什么？”
虞西坐下来说：“你家里那边都快把结婚证扣在我们俩头上了，你还在这发呆呢？”
谢星怀“嗯？”一声，坐直了身子，“什么东西？”
虞西：“开个玩笑。”
她说：“刚刚听到易符礼在跟不知道谁八卦咱们俩，哦，也不是八卦，精准地来说，应该是澄清。”
谢星怀“哦”一声，“公关上了。”
虞西乐出声：“是啊，这还不赶紧送点礼？”
谢星怀一听立马抓起手机，“说得没错，现在就联系他哥。”
虞西：“……你真不是人啊。”
“谬赞了。”谢星怀回答得很不要脸。
下午，虞西和谢星怀跟设备几乎前后脚进公司，所以二人连口水都没喝就开始安装设备，侯明志确实眼皮活，几乎脚不沾地地一会儿装设备，一会儿拿手机和群里的主播模特沟通，设备前脚装好，后脚他就把定好的主播资料发给了虞西。
虞西瞅了一眼主播投递的视频，点点头：“还不错，明天确定能到位不？”
侯明志：“能，我已经给她订好了车票，她今天在上海，明天一早过来。”
虞西说：“好，车票什么的记得把发票开一下。”
说完她探头问金金：“财务有合适的人选吗？”
金金叹气道：“莫得啊，要么经验不足，要么我们支付不起啊。”
虞西倒是不怎么失落，说：“没事，咱们有高材生谢总嘛。”
谢星怀正对直播设备好奇着呢，蹲在角落里拍拍这里摸摸那里，听到虞西说这话起身喊一句：“有你这么大材小用的吗？”
虞西摊手：“那你可以把钱给我，我来干，我愿意。”
谢星怀瞪了瞪眼，闭上了嘴。
虞西“嘁”一声：“抠门。”
谢星怀：“我这是要把钱花在刀刃上，你懂什么？”
虞西没忍住用脸蛐蛐了他一套。
谢星怀气乐了，举起手机怼着虞西道：“来，再给我演示一遍，实在不行明天直接你来播，我愿意把钱给你。”
那倒不用。
虞西对挣钱这事感兴趣，但是对露脸就不怎么感兴趣了。
她拿起桌子上的一张A4纸把脸挡得干干净净。
翌日中午，他们所有人都没下班，谢星怀买单给大家点了外卖，匆匆吃完没有一分钟，侯明志招来的主播抵达公司。
是个比照片看上去还要漂亮的小姑娘，沙漏身材，气质很辣妹，长相偏熟女，五官浓妆艳抹的话是有点攻击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