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她一把拽住正要从她身边走过的谢星怀,“等一下。”
谢星怀停下脚步。
虞西紧跟着也停在门口,回头看向他们。
金金没挂电话,只是表情很严肃地跟谢星怀说:“喜仁在JOK,我们现在过去。”
虞西知道JOK,天城很有名的商吧,和寻常清吧或是音乐酒吧不同,这里是有一些擦边活动的。
虞西蓦地看向谢星怀,只见他脸色很差地跟金金说:“知道了。”
俩人说完东西也不收拾了,径直往门口走去,虞西犹豫了下,“那我……”
金金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毕竟这是谢星怀的家务事。
她看了眼谢星怀。
谢星怀没说什么,只问虞西:“你怎么回去?”
虞西一下子了然了,她立马说:“你们忙,我一会儿打车就行。”
谢星怀说好。
偏巧这时陈择西发来消息,问虞西什么时候回去。
虞西眼前闪过下午偶遇陈择西时,阳光下他脸上沉浸幸福中的表情。
“哎——等一下。”
虞西小跑到电梯口,恰巧电梯门打开,她和金金谢星怀一起进去说:“我跟你们一起吧。”
金金看向谢星怀。
谢星怀“嗯”一声,没说什么别的。
从电梯出去,虞西给陈择西回消息:【有点事要处理。】
发完再也没有看过手机。
JOK虽然是商吧,但是行事大胆,就开在市中心。
门头装得也很独特,一个巨大的5D骷髅头悬挂在半空,霓虹灯在骷髅里一会儿散发着蓝火一会儿散发着红火,看着很诡异。
入门很普通,一扇黑色的铁门,门口几个人高马大的工作人员守着。
虞西之前没来过这里,一直寸步不离地跟着金金和谢星怀。
走过入门道,入目是舞池大厅,这个点,正嗨,不知谁点了什么高价酒,一连串十几个穿着各种制服的男生女生举着牌子从全场外围似游行一般走过,最终停在开酒的那桌卡座,将寓意开酒的彩灯放在桌子上。
虞西扫了一眼过去,发现那桌可真是热闹非凡。
卡座C位不知坐了谁,距离远,是男是女都看不清,桌子上三个穿着吊带超短裙的舞娘在争奇斗艳地跳舞,暧昧的灯光打在她们身上,显得裸/漏的肌肤白花花一片。
跳到兴起处其中一个舞娘直接将腿翘在了卡座上一个男生的肩头,另一条腿单膝跪在桌子上,腰肢扭得像条水蛇,两条胳膊抱住男生的头,拼命地让男生往自己胸口里埋,其他人吹口哨拍桌子地起哄。
“草,”金金大声骂了一句,“是不是那桌啊!”
虞西心一跳,心道一群小孩还能玩那么嗨。
刚刚在车上还听金金说什么补课不补课的,这不是学生吗?
谢星怀什么也没说,只是掏出手机打了通电话。
很显然,没人接。
金金立马说:“我给柳岸打。”
谢星怀眼睛始终盯着那桌。
直到对方这一波过去。
舞娘们纷纷从桌子上下来,坐到沙发上陪他们喝酒。
很快就有工作人员抱着花束继续到他们桌前,虞西大概看明白了,点花就是找舞娘跳舞,点小台灯就是陪酒的,比如隔壁那桌,刚刚一个男人那个一个小台灯,没一会儿就过来好几个穿着清凉的女人任他们挑选。
虞西很想问问怎么现在还有这种明目张胆擦边的商吧,但是瞥眼看到金金和谢星怀脸色都不是很好,便又把疑问咽了回去。
就在她随意瞥向别处时,虞西忽然发现这场子里还有一处特殊的地方。
那是一个有点特别的卡座,沙发呈U型,一个很胖但穿着睡衣的男人坐在中间,上面一个牌子,霓虹灯走着“罗总”两个字。
身后站的全是男性工作人员,像是保安。
罗总旁边倒是没坐什么莺莺燕燕的,只是时不时有人来敬他酒,像是什么大老板。
虞西觉得这人还蛮有意思的,整那么大派场,却穿得那么随意,然后一个女人不点,纯聊商务来了?
想着,正要收回目光,忽然瞥过角落,目光定住。
又是陈择西。
陈择西怎么在这儿?
虞西眯眼看去,只见陈择西存在感并不强,他手边甚至连酒水都没有,看上去只是陪旁边一个男人说话。
这男人穿着黑色衬衫,起身敬罗总酒时虞西看到他手腕的表跟那天陈择西发朋友圈晒的那个朋友戴的是同一款。
虞西心中冷笑。
她本来还因为自己逃避有点心觉可耻,眼下只想嘲讽自己道行太浅。
她淡淡地收回目光,与此同时听见谢星怀说:“出来了。”
金金循声看去,只见谢喜仁从洗手间的方向过来,她穿得小短裙,玛丽珍皮鞋,毛线长袜套到大腿处,走路姿态看上去显然是喝了酒的,身边女生也摇摇晃晃的,俩人不知说到什么,凑在一起笑得花枝乱颤,等回到卡座,原本在C位的那个男生自动让开位置,表情很是谄媚地看向谢喜仁,不知说了什么,谢喜仁脸色一变,直接一巴掌打在了男生脸上,场子当即冷了下来。
金金也没想到会这样,几乎在谢喜仁抬手的一瞬间就惊呼起来。
她伸手捂住嘴,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几乎不敢扭头看谢星怀的脸色。
虞西也完全没想到。
但莫名地,她却能将谢喜仁这张脸和那天她在电话各种为难谢星怀的声音联系到一起。
“梁金。”谢星怀唤了一声。
金金:“嗯?”
虞西意识到自己似乎这时才知道金金的大名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