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年不忘(444)

“其他处痛吗？”秦息问。

宋雪顿了一秒，摇头。

秦息却冷着脸说：“想死其他处，别选我家门口。”

宋雪怀疑刚才的温柔都是假的，她可能在做梦。她捏了一把自己受伤的手，刺痛传来，诉说真实。心酸。

“你疯了。”秦息没想到她还学会自虐了。

宋雪不说话。

秦息很生气，他正欲起身，宋雪却一把拉着他。

他低下头，与她对视。

宋雪咬咬牙，说：“我腿还有背，都很疼。”

秦息心疼她，但内心有个声音告诉他，他不能。“坐好。”

宋雪乖巧的坐好，然后捡起了裤管，她瘦，拉起来很容易。

“你拉那么高干嘛？”秦息脸色瞬间难看，多年不见，她变得这么开放？

宋雪放下来了一些。

不得不说，秦息是个认真的好医生，处理伤口都是很轻很柔，她有些羡慕起他的病人来。

见他整完，她又说：“我的背。”说完，她就开始脱衣服。

秦息看着她，眼神危险。

“你在干嘛？勾引我？”

他靠的很近，如此说话，暧昧至极。宋雪开始结巴。“我……我……不是……我受伤了。”

她终于蹦跶出来一句。

秦息生气归生气，她受伤也是他的错，他在心里骂了自己几千遍。“嗯。”

宋雪继续脱着衣服，她其实很害怕，也很害羞，可是没办法，这是她留下来的理由。

第387章

只剩下一件小背心的时候，宋雪又怂了。她拉了拉衣角，她已经不敢再下手了，凹凸有致的身材已经依稀可见。“我自己来吧。”她朝着秦息说。然后伸手过来拿秦息手里的药品。

秦息把手缩了回来，“我是医生，你是患者，不必在意那些。”

说完，他示意宋雪拉起衣服来。

宋雪心梗了一下，满心苦涩，硬着头皮把衣服拉了起来。

秦息表面平静，内心却已经风起云涌，她总是能轻而易举左右他的情绪。都变得这么开放了？

她的背部确实擦伤破皮了，他小心翼翼的替她擦拭着伤口。怕她不小心弄到水，提醒：“洗澡的时候小心一些，小心伤口感染。”

宋雪内心一暖，哪怕这是医生惯用口吻，她还是会觉得，这样真好。“嗯，知道了。”为了不让秦息主动说出难听的话，她又补充说：“谢谢！”

秦息原本变得有些柔软的内心，却因为这句生硬的谢谢一下子破碎。“不客气，这是我的职责，”他说着快速拧上瓶盖，放好药品和用具。“时间不早了，你回去吧。”他下了逐客令。

宋雪愣了一秒，“我……”

她一路上想了很多，

很多和他见面后的场景，如今却变得一片空白，他总是这样，将她所有的准备瓦解，让她不知所措。

秦息已经起身，他背对着宋雪，高却单薄。

“你瘦了很多，工作很辛苦吗？”宋雪很是心疼，医生本来就很苦，秦息那么温柔，她听说，他什么都是尽量亲力亲为，肯定更加辛苦。

秦息瞟了她一眼，玩味道：“怎么，这么关心，是不是想吃回头草？”

他眼神戏谑，宋雪被刺得生疼。她故作坚强。“我就问问。”

她声音压得很小，像蚊子一样。但就是这样的声音，让秦息感觉骨头都酥了，仿佛回到了那个春梦里。他忽然眼神暗了下来，什么春梦，不过是他自欺欺人。如果不是他……又怎么发生那样的事情。

“你走不走？”他盯着她，周围空气仿佛降了温。

宋雪不想走，“我们谈谈，好不好？”她声音温和中带着乞求。

秦息却笑了。“我不想听你说话，你走吧。”他现在很烦，他不知道怎么处理自己的感情。他是成年人不错，但成年人未必能够把一切处理得完美。

假如……假如她说……

秦息看向宋雪，如果她说了，他又会做选择。

“那我先走了。”宋雪不想把人逼得太紧，段晴骄说，秦息是聪明人，又受伤过，你越是紧紧跟随，他越会怀疑你的动机。

秦息一顿，笑：“慢走不送。”他讽刺自己，他又在想着些什么，都这种时候了。

宋雪开始穿衣服，她穿得很慢，她不想那么快离开他的视线，哪怕他语气不善，态度不好。她也清楚，这一切都是她自己咎由自取。她想过如果当初，她又否定了。这世上，哪有时间能够倒流的。退一步，即便倒流，很多事情不会本质改变，有些人还是会出现，最后，或许并无不同。

“我走了。”她穿好了衣服，然后慢吞吞的起身，裤子有些难看，都是刚才地上的鸡汤。她也顾不得那些，立马往门口走。拉门的那瞬间，她多么希望他能够有那么一句话，哪怕是不好的，可他没有，他背对着，她看不到他表情。

门关上的瞬间，秦息的心也像是关了门，暗了。

他走到了沙发面前，伸手，上面还有她的余温。

他盯了一会儿，趴着靠了过去，他一脸餍足，仿佛回到了当年，枕着她腿入睡的时光。

宋雪并没有马上离开，她知道秦息有些洁癖，所以她去楼下借了工具，又上楼帮那一地的残迹给清理了。他那个样子，肯定是没吃饭，她又给他买了一小碗粥。这回她不敢挂在门上，直接放在了门口的小角落。

为了让他一开门就见到，她还动了不少脑筋。

回去的路上，她接到了沈桐的电话，说是蔡糯和叶瑶打架，蔡糯一时失手，把叶瑶头给打了，现在正在医院。她二话不多说，赶紧往医院赶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