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域管理所:和姐妹们勇闯诡域(129)
她说,洛溪年少活在泥潭里,全靠自己一点一点爬出来,凭一己之力屠杀了压迫她们的人,建立了名叫伊甸园的门派,涂丽说,洛溪的童年很残酷,可她长大成为强壮的将军后,在各种困境里也能保持乐观的心态,跟伙伴们陷入危险时,她总能挺身而出,并且不管多么大的苦难,她总能讲些冷笑话逗战友门笑。
听她手舞足蹈的讲述着故事,我愣住了,我才明白平时成绩倒数,内向自卑她,内心却有如此宏大的世界。
“我希望洛溪能成为我的朋友。”,她说。
当日回家时,我一直在思考她讲的故事。
胜男,屠娣,人只有一个名字,为什么名字也还要跟他们绑在一起呢,于是我打算,成为那个洛溪。
当身份证上的名字改成洛溪的那一刻,我摸着身份证光滑的纹理,某一种光照进了我的心里,鼻子发酸,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畅快感。
活着太好了。
活着太好了,活着就能逃离牢笼,只要自己愿意,只要自己抽空跑一趟派出所,就能摒弃困住自己的东西。
我在这个贫困的小山村支教,来之前同事提醒过我,来这种地方要慎重,环境不好不说,那里的人思想落后,孩子们不愿学习。
可望着眼前的意愿书,我摇了摇头。
就在十几年前的有一刻,我多么希望有一个神一样的人向我伸出手,带我脱离那冰冷可怕的棺材,结果是我靠自己脱离了那地狱。
当我彻底脱离了那里,我就明白,我早已是自己的那个神。
如今,那里还有着幼苗渴望着一丝阳光,我只需要,我只需要向她们伸出手,拉她们一把,她们也便能成为自己的神。
只需要,她们只需要拉一把。
所以我去了。
我支教的那些日子,隔三差五有女同学缺课,我顺着找上家,家长竟随便找借口打发我。
我就守在他们门口,坚持要见她,可回应我的却是重重摔门拒之门外。
以他们的架势,要不是怕自己有背景,出事可能会来警察,他们做的事情可能不会只有拒之门外那么简单了。
他们的嘴脸我最清楚。
我在那里守了一夜,凌晨时,我一夜未睡的状态回到了学校,我疲惫地回到用泥土盖的办公室里,墙上挂着落灰的感恩锦旗,我坐在了椅子上,太阳穴砰砰跳动。
我把涂丽叫了过来。
她跟没来的那个同学是邻居。
她清澈地眼睛望着我,单纯的说出她昨天被大娘关在家里,里面时不时传来哭喊声时,我惊在了原地。
那折磨我的,那地狱般的记忆潮水般涌来,此刻,我只感觉到愤怒,一种无力感,无助感让我窒息。
就在那一刻,我希望,我希望世界毁灭。
让那些恶臭,肮脏之人被石头压断,坠入地狱。
是的,神的确降下了惩罚。
2019年6月12日林泉地震。
地震来的毫无征兆,地面分裂巨大的口子,将树木掉入,我在办公室被压在了土墙之下。
巨大的疼痛让我肾上腺素飙升,我使出浑身解数从土块里爬出来,全世界都在震动,让我走路不稳,我拖着被压断的腿,找向五年级二班的位置,还没靠近教室就听到孩子们的哭喊声,走入教室,轰隆一声一整个巨墙压倒,我在呛人的土黄里头找寻声音的出处。
那是涂丽的声音,她是坐最后一排的位置,我在一片土黄中辨认到了她的位置,她的下半身直接被一旁的巨窗压下了。
那一刻,我不知道我想的是什么,只觉得如果‘洛溪’的话,她也应该和自己做一样的决定。
我跌跌撞撞跑过去,用手撑开了墙体,把她从里面拉出来,不知道碰了什么机关,下一秒巨大的冲击声后后脑勺剧痛,以后的事我已经不记得了。
等我再次醒来,周围是一片哭喊声,腿部传来剧痛,我抬起头发现自己正躺在救援队的担架,模糊中,我看到有人跪在地上哭喊,也有人被救出来时只有上半身,模糊中,我又晕了。
是的,我活下来了,我废了双腿,被同事在轮椅推着走到受害者墓碑时,看到那稚嫩又神奇的名字刻在黑漆漆的墓碑上时,我再也忍不住,大声地哭喊起来。
我不明白。
不明白,神为什么会对我开这种玩笑。
明明,明明我救下她了。
明明只剩那一点!
经过这次地震后,我辞职了,我的日常生活已经受到了影响,我时不时想起童年时被困在地牢里的冰凉的触感,我就眨了一下眼,地牢里的人变成了涂丽,还有失踪的那个小女孩……
为什么为什么!
我常常在深夜里崩溃大哭,脑子里一片空白!
“洛溪!”,看到我在砸东西的同事红星闯入了我的房子,她强行压住我激动地身子,试图安抚我,“没事的,洛溪,洛溪要往前看。”
她抱着安慰我,第二天我就去了黎川市最好的精神病医院。
接管我的,是个看起来脸色有些木讷的女人,她手里抱着病历,将我送到了0821号病房,并且告诉我,她叫柏萧,可以叫她柏医生。
除了我以外,她每天要接管许多病人,我常常待在病房里,看着不同状态的她。
有智力缺陷的女孩家属以没钱看病为由执意要带走她的女儿,实际上,他们不愿为自己的女儿花钱也不想在这结婚的大好年纪错过卖钱的机会,毕竟女人越老就越难嫁出去,女孩虽然智力缺陷却似乎感受到家里人对她的恶意,抱着病床,许多人合一起才扯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