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夜越来越深,依然是没有等待她的回复。
沈让尘一直盯着手机的眼睛有些发酸的暗暗眨动了一下,顺下眼睫,在眼底留下一片暗影,最后又敲出两个字发过去
【晚安】
明明熬了很久未眠,却怎么也睡不着,一遍遍的拿起手机看一眼,然后一遍遍落空,肩上的伤,明明不是什么严重的伤势,却在着孤寂的夜中疼的越来越清晰,撕裂着疼。
夜半三更,赵厅南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被扰清梦的赵厅南直接想骂人,但看到来电是沈让尘的时候瞬间清醒了。
他和沈让尘之间是一起长大的至交,赵家内斗,他能从中夺权也多亏了沈让尘的出手相助。
虽然平日会相会调侃戏谑,但真有什么事也必定肝胆相照。
这半夜三更打电话,一定是有什么重大的急事。
且从小到大,一般都是他向沈让尘求助,极少会这样半夜三更的接到沈让尘的来电,定是什么十万火急的事。
赵厅南立马点下接通,同时下床开始换衣服准备去找他。
然而电话接通,对面却迟迟没有声音。
赵厅南着急的问:“怎么不说话?”
几秒后,才听到沈让尘低低沉沉的道出一句:“她不理我。”
以为是发生什么重大事件的赵厅南听得一脸懵逼:“???”
扣着衬衫纽扣的手都停住了,郁闷反问:“什么玩意?”
沈让尘嗓音低沉的重复:“阿盈不理我,怎么都不理我。”
赵厅南:“……”
大半夜打电话来就这?
他都准备穿好衣服带把枪出去了!
不过,听这家伙的语气好像真的束手无策了,否则也不会这三更半夜的打电话给他。
赵厅南也知道沈让尘和沈辞盈如今的状况,在沙发上坐下来,一本正经的分析:“会不会是你方法用错了?”
沈让尘难得向赵厅南求助,干脆虔诚的开口:“你教我。”
赵厅南听到这三个字传入耳的时候,惊诧的拿开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
嗯,确认是沈让尘。
真是稀奇,竟然开口求救了。
这沈辞盈可真厉害啊。
赵厅南忍不住笑了一下,转而就立马收住,很认真的琢磨着给出方案:“要不你试试强制爱?”
他了解沈让尘的性格,虽然看起来冷情冷性的,但是行为举止多为绅士体面,这么多年跟沈辞盈的相处也属于是放纵型,从不会病态的限制小姑娘的行为等。
那既然这样行不通,就试试强制?
沈让尘一脸认真的反问:“什么是强制爱?”
赵厅南:“……”
他笑:“我俩同龄人还出现代沟了吗?”
沈让尘:“……”
赵厅南及时收起笑,认真解答:“就是字面意思,她不是生气么,那就关起来慢慢哄,哄到不气再放出来。
什么手链、脚链的都用上——”
沈让尘脸色阴沉的打断:“这些馊主意留着你以后自己用吧。”
才不能对阿盈用这招,她会立马死给他看!
她从来不是个听任他人摆布的姑娘,而他也不想用强权逼她妥协,那样,她会一直郁郁寡欢的。
今夜万分漫长,好似迟迟都迎不来天明。
蜡染文化的宣传片在网络上一经发布,便受到了全网的关注,带动的非遗文化再次登顶各大平台的热搜。
本该是值得庆祝狂欢的日子,可是沈辞盈却开心不起来,因为表白失败的宥临失踪了,怎么联系都联系不上。
沈辞盈和复野联系了小舟和嘉辰全都联系不上宥临,他们甚至一起飞去了英国,去到宥临曾经生活的地方找他,可找遍了所有地方都找不到。
沈辞盈报了警,可是一周过去了,连一点消息都没有。
一行人从英国又来到巴黎,巴黎的机场,沈辞盈接到了国内的来电,她立马接通,多希望能听到宥临的消息,可来电是上次给她名片的国舞院人员。
电话里的男人问她:“沈小姐,最近可以来院里报道吗?”
沈辞盈想都没想立马回绝:“抱歉,最近有事脱不开身,去不了。”
电话里的男人为难的轻叹了口气说:“沈小姐,我们为你留的名额也并非可以长久保存的,但是希望你可以尽快来一趟。”
沈辞盈听出男人话里的意思,偌大一个国舞院不可能一直等她一个人,且江山辈有人才出,不可能一直为她保留着名额。
可是她现在一门心思都寻找宥临上,纵使知道这个机会可能错过了,就很难再寻回,可根本分不开心、也分不出时间做其他,只好再次抱歉出声:“很抱歉,目前真的去不了。”
巴黎的夜晚,霓虹闪烁,纸醉金迷,连街头都是热闹喧嚣的。
只有沈辞盈一行人,焦急不安的在人群中穿梭着张望着。
分分秒秒的流逝,却依然没有宥临的消息,沈辞盈无力的坐在街角,万念俱灰中自责的湿了眼眶,低头的瞬间眼泪就不受控的流了出来。
不远处看到这一幕的沈让尘一颗心都跟着揪了起来。
她哭了,他好想走过去抱抱她。
可是她还在抗拒他、抵触他……
这些日子,她寻找宥临的样子他都看在眼里,短短几日,已经不是她第一次哭了,原来她担心一个人、在意一个人的时候是这般模样。
沈让尘突然才明白,原来在他面前,她不是不爱哭,只是一直不走心,所以无法调动出真实情感罢了。
好像,她从未这般在意过他。
也就更别提对他有多少喜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