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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她一女仆竟让家主给她穿袜子(87)

沈让尘垂眸看了看空荡荡的臂弯,满眼凄凉的笑了一下。

笑自己活该,布满血丝的眸光在微微颤动。

下一秒,陡然一道白影朝他扑来。

沈让尘恍惚间,幻想是她回来了,他眼神一亮,慌忙伸手抱住,落入怀中的却是她的小雪球。

小雪狐嘤嘤叫着往他脖子里蹭了蹭,然后抬起一双如清泉般澄澈的眼睛,那眼里好似染着水光般的望着他,又嘤咛了几声,像是在问:“阿盈主人去哪了?她去哪里了?”

沈让尘的心态在这一刻彻底崩裂,碎成一片一片。

他的阿盈也有着这样一双如清泉般澄澈的眼睛,总是亮晶晶的耀眼又迷人,也总这样或撒娇或委屈或骄纵的眼巴巴望着他。

他唇瓣轻颤,抱紧怀中的雪狐,懊悔到了骨子里:“对不起…”

在对她道歉。

他垂眸看着小雪狐,深邃轻颤的眸光破碎:“我把她弄丢了,我把你的主人弄丢了…”

小狐狸好像听得懂,眨了眨泛着水光的眼睛,可怜巴巴的往他怀里蹭了蹭。

沈让尘简直快疯了,因为她也会这样往她怀里蹭。

可他却总说她是娇气。

如今,她再也不会对他犯娇了。

下一秒,怀中的小雪狐忽然从他怀里跳了下去,一路往书房跑去,还时不时回头看着沈让尘,在指引他跟随。

沈让尘根本不需要它指引,见小雪球从怀里跳下去,就紧步跟了上去,因为这是他的阿盈唯一留下的。

书房的门开着,小雪球跑进去就直接跳到了书桌上,抬头看了看沈让尘,白绒绒的爪子指了指桌子上的一张宣纸,上面有她未写完的字;山不让尘,川不(辞)……

‘辞’字只写了第一笔,留下一片空白。

像是在传达,她于他心尖划过,此后人生彼此空白,不再相见。

沈让尘看得黑眸幽深,眼底溢着浓郁的忧伤。

沈辞盈写这些字的时候,小雪球就在书桌上看着,还没写完就离开去了老宅。

小雪球看了看沈让尘,白绒绒的爪子这时又指了指旁边的毛笔和砚台,冲他嘤嘤叫了几声像是在问他:“阿盈主人还没写完就走了,她还会回来继续写的吧?”

沈让尘看着冲他嘤嘤叫着的小雪狐,僵硬的身子动了一下,缓缓抬手摸了摸小狐狸的脑袋,然后执笔想要将她未写完的字补上。

她与他绝不会一片空白,定会相守。

砚台上的墨水已干,要自己重新研磨,他拉开抽屉寻找新的砚台和墨条,然而拉开抽屉,入目的是不知何时放置的一封信,上面写着:沈让尘亲启

是她的笔迹,沈让尘幽深的眸子中亮了一瞬,迅速拿起,打开信封,然而展开信时,眼底刚燃起的一丝光亮又覆灭了。

开头就是一句,疏离的‘沈总’,虽然她平日里也总会这么喊他,但总是带着几分故意和调皮劲,而此刻的一句‘沈总’像是彻底的划清了彼此。

沈总,展信佳

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离开了,去到一个没有你的地方重新生活。

此时此刻,想必你已经回味过来,这几日的温情是我故意所为。

你总说我爱闹腾你。

最后的日子我是不是很乖,只是好遗憾,没能听到你亲口夸我。

我好喜欢听你夸我。

但我知道,我该走了。

你本就不属于我,我们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只是年幼初见,我就总想靠近你,一面一面后终是生出妄念主动招惹。

我期盼你可以日久生情,幻想你可以喜欢上我,可终是我自不量力。

你喜欢的只有你自己,当然为己牟利本也无错,错的是我这般痴心妄想的人。

你利用与我公开想劝退虞慈,当时看似选择了我,其实不过是你清楚,一旦与虞慈结婚,你对她因亡母执念生出的责任感会真的将你束缚一辈子,而选择我,你依然可以在我面前高高在上,我们依然还是如平日相处,你高兴了就来见我,不想见便不出现,不会因为结婚的对象是我而对未来的人生产生任何束缚。

可你的计谋没有得逞,虞慈并不退让,你便自私自利的选择让两个姑娘都委屈于你。

你凭什么?

凭什么总要我委曲求全,难道就因为我先喜欢的你吗?

那么,沈让尘,我不喜欢你了,喜欢你好累,时刻都在滋生着新的委屈。

你没有心,没有情。

我走了,你也可以不用为难了。

不要再像对待我这样对待留在你身边的姑娘,不要再让身边的人委屈,那样会显得高贵体面、不可一世的你很无能。

最后,祝你幸福。

勿念,已彼此无言。

勿见,祝各自安好。

——

沈让尘一个字一个字的看完,那字字句句落在心底像是万箭穿心。

阿盈,我不再说你闹了,你回来好不好?

你没有痴心妄想,是我爱而不自知,一直在让你委屈。

对不起。

可是我真的没有想着,跟你结婚就不愿被束缚,也不会再有不想见你的时候。

他心如刀割的看着那句:沈让尘,我不喜欢你了,喜欢你好累,时刻都在滋生着新的委屈。

这么多年在我身边,竟让你感到这般艰难。

勿念。

勿见。

可是阿盈,你是唯一让我失控动情的姑娘,如何能不念,如何能不见……

砰!

一片寂寥中,墙上的牌匾忽然毫无预兆的掉了下来。

沈让尘恍惚抬眸,看着掉在地上的牌匾,是被她裱起来的一句:山不让尘川不辞盈,是那晚他搂她在怀,握着她的手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