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竹画(36)+番外
这个是李含日先刷刷刷还原好的,然后他第一个教的是别人。文恒青看到之后生闷气,把他教别人时用的魔方藏了起来。然后自己去买个新的,研究了一天,连午饭都忘记吃了,直到他的还原速度比李含日快才收工。
程远艺改为双手支着脸,左右摇摇,像动画片里的花朵:“嗯嗯嗯,我也可以练。那你是不是还练过很多其他的东西呀?”
“也不算很多。”
“嗯嗯,piano呢?”
“学过。”
程远艺倏地直起身来,望向他的双眼明明闪动:“哇哦!~”
她脸微微朝前:“那你知不知道,我们的上课铃声叫什么呀?”
“叫……致爱丽丝。”
“那你知道上课下课铃声都是谁弹的吗?”
“知道,是同一个人。”
“他是不是死了有几十年一百年了啊?”
“他还活着。”
“啊!?哦……”
“还弹得动。还能活很久。”
“那就好。是位白色头发的老大师?”
“金黄色。”
“芜~那……”
“你见过他了吗?”
程远艺小心翼翼地问。
毕竟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太颠覆了,她连问出来都要费很大力气。
这样的如传说般存在人与她相隔何止几千万里,分明比天上星还遥不可及。她与他们的距离不仅是生命和时空,还有横亘在中间的一句“永不可能”。遥远的不只是国家之间直线长度,她总感觉他们甚至属于不同的星球。她似乎渴望已久又好像不敢多想,稍微思考一点,可怕的现实都要把她生吞进无穷的虚无缥缈中。
可是这样的事情,发生在眼前的他身上就合乎情理了。
“见过了,我妈妈带我和我爸爸去的。坐在第一排。我当时还小,我爸爸艺术细胞不多,然后我妈妈就让我们两个不准低头,低头了就要闭上眼睛。”
程远艺的瞳孔不受控制地炸开了。
“我知道!她肯定是怕你们不懂欣赏然后表现的不感兴趣或者不耐烦地话让大师伤心。”
“是的。但是我们没有不耐烦,因为他弹的每一首都很好听。就算我们不懂它的内涵,也听得很入迷。”
两双明亮的眼睛对视,一双是回忆和笃定,一双装满了畏于想象的艳羡和向往。程远艺咽了咽喉咙,说不出话。
“等你以后长大了也可以去看的。”
程远艺眨眨眼睛:“那到时候……”
文恒青:“他肯定还活着。”
程远艺好不容易笑了几声:“真的啊,他现在五十多岁吗?”
文恒青:“他现在六十多。”
程远艺:“那还可以弹吗?”
“当然可以。”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见过八十多岁手指还在钢琴上的。”
“哇噻,身体这么好啊。”
“只要他举办音乐会,然后你又有足够的钱。这个不需要高贵的身份。”
“那票是不是要几十万一张啊?”
这下子轮到文恒青感到震惊了:“不用!怎么可能,几十万可以买几百张了。”
而且你也不需要是贵族,只要你有钱有时间就可以了。
程远艺一动不动。
……
她深吸了口气,
以后再说。
现在,她连计算几十万除以几百的勇气都没有。
程远艺一拍合上掌:“你妈妈好会欣赏呀。”
“那当然,但是我爸爸不太会,他只会赚钱。”
“哇噻,你爸爸也好厉害。你妈妈长得很漂亮对不对?”
“对极了。跟她一起出门别人还以为她是我姐姐。”
“唔?所以你有姐姐吗?”
“没有。堂姐也没有。”
“我有。我姐姐也是个大美女!我有两个堂姐!我姐姐是个大美女!”
文恒青点点头:“嗯。”
这时,走廊外面的吵闹声更大了,说话的两人暂停了一下,声音降下去之后,程远艺:“刚刚那阵笑声就是我堂姐发出来的。”
信息来得太突然,文恒青明显有些吃惊,头往前倾了倾:“哈?”
他有些不确定自己听到了什么,眼睛在走廊梭巡了一番,发现那过于活泼的笑声和跳脱的身影。
“那个白色衣服的?”
“没错。”
文恒青回过头对程远艺诚恳道:“这种事情你不说是绝对不会有人知道的。”
程远艺笑嘻嘻:“对呀,她们知道的时候可意外了,她可多人喜欢了。她的名字叫程文静。”
然后文恒青几乎听了一节课关于她堂姐的事情。
她说小学的时候她堂姐仗着她心软性格也软总是欺负她,现在能离开她真是一件快事。
文恒青:“你软啊?”
还说她堂姐家的人都很有领导能力,后面一堆跟班。虽然她家三个孩子每个都很强势,但是每个小的都怕上面那个大的,堂弟怕堂姐,堂姐怕大堂姐,大堂姐听妈妈话。
但是她堂姐有一件事好像能解释为啥她的跟班对她死心塌地。她们小时候看到一个小垃圾堆在烧垃圾,就过去烧来玩。然后她那个跟班不小心把融化的塑料滴到了她堂姐手指上,看着都疼死了。可是程文静只是哭得很痛,一路流泪回去求助大人。那时候所有人都在怪烧到她的那个女的,只有她从头到尾都没有怪罪追究。
文恒青看看窗外:“跟班是内个?”
程远艺:“不是。她还没上初中。咦,如果是我烧到她肯定当场就打死我了。”
程文静以前孤立她贬低她嘲讽她,有时候又和她玩。上初中后虽然还是有时候露出点嫌弃,但冬天好几次很大方地给她热水,还在初一她说错话得罪人的时候叫那个人不要打她让她逃过了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