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弟弟之前跟我提过一个主意,说是让我做她太太,但我要接受他从外面抱一个他和别的女人生的孩子回来养!与其这样,不如索性一起玩儿呗!今后他有门当户对、又会生养的太太,我有你这么个什么都做不了但有自知之明的老公!
“同在一个屋檐下,也许这样更刺激好玩,不是吗?反正池家的男人,娶的和爱的不是一个人也是家族传承,只不过到我这里,至少弄不出一个孩子来硬塞给池家正经的女主人抚养,倒是省心了!”
她越说越离谱,每一句都是故意夹枪带棒,“我宁可这样,也不做你两个妈那样憋屈的女人。”
嘉屿皱眉,痛苦地道:“云笙,是我、自不量力、贪心了……但求你、别这样说、我两个、妈妈,她们、都很好……噗、不好的、是我。”
云笙也觉得自己扯上长辈的事有点过分了。嘉屿的亲生母亲是池伯父的初恋,两人因为家世不般配,遭到家庭反对没有终成眷属。嘉屿小时候她的亲生母亲就已去世,那个阿姨她也见过,人很温柔漂亮,无论如何,她不该扯到她的。再说池太太,对嘉屿这个丈夫从外面抱回来的孩子也是没话说,他维护她,也是人之常情。
虽是如此,嘴上却不饶人:“池嘉屿,你可真能忍!我都这么说了,你还想娶我?”
“我、的确、想,但……”嘉屿说得很小声,泛红湿润的眼里堆满期待又忧心忡忡。
“那就没有‘但是’!你不后悔就行!”她冷冰冰地道,“约个日子去领证吧。”
第3章 你喜欢什么样的戒指?一想……
看得出来,尽管云笙今天自始至终都没给池嘉屿好脸色,但听到她说愿意嫁给自己,他还是很高兴,他甚至还伸长了脖子仰头问了一句:“嗬呃、好啊,咕咕……关于婚礼、咿咿、你想……”他嘴角有淡淡笑意。
只可惜他的笑没维持两秒就突然僵住,话也停了,随即开始不停地努嘴,舌尖频繁伸缩,下唇很快被他舔得湿湿亮亮的。
“呃呃呃……”压抑痛苦的短音自他的喉头发出,与此同时看得出来他在努力低头,不想被她看见如此难堪的自己。然而事与愿违,他的脖子如机器卡壳般一滞一顿的,整个人的坐姿扭曲,两腿不自然地交叉,好几根手指同时形态怪异地上翘,腿部肌肉也呈现出不正常的紧绷状态。
“喂,要我叫人进来帮忙吗?”云笙有点担心他,但语气相当不善。
他没有能力答话,只是摇头。
看着他的舌尖失控地半吐在下嘴唇外,
带着隐约拉丝的口涎哆嗦了几下才收缩回口腔,云笙的心底卷起一阵悲凉,把残余一点善良拂去了。她冷漠地道:“随便你。”
以前做朋友时她也见过嘉屿各种狼狈的样子,她非但不嫌弃,反而很同情他、照顾他。可一想到这个口齿不清、行动不便的男人即将成为自己的丈夫,她对他就只剩下厌弃!
“婚……”他颤巍巍地抬头,说了一个字就又卡顿了。
这个嘴角口水还没干透的残废还有心情提什么婚礼!云笙顿时脸色铁青,话里话外都极尽嘲讽:
“婚礼?你确定我们这种结合需要祝福?你是要宣布你娶了一个不能生育的女人,顺便给你弟弟欠下的情债擦p股吗?还是你觉得我有必要向那些有关无关的来宾炫耀自己嫁了一个你这样的男人?当然,池家的残废私生子,娶我这个家世差一大截、又没有生育价值的继女,也算般配。只是酒席就免了吧!你也知道我娘家的父母也都不是亲生的,犯不着表演把宝贝女儿交到女婿手里那一套!”
“哦、哦哦……”嘉屿眨着急红了的眼,双唇微张想插话,没等开口说出个整句来就被云笙接下来的挖苦打断了——
“再说,你要和我在亲朋好友见证下交换戒指还是穿梭席间给宾客敬烟敬酒?就你那双手,婚礼当天还指不定摆出什么姿势来呢!要是朝宾客竖个中指,是预备让人生气还是看笑话?又或者你要当众告白,讲讲我们的‘相爱故事’,让大家听……哦不,是猜你叽里咕噜说什么?到时是要安排实时字幕还是专人翻译?”
“我啊、哦哦哦、只会、呃嗬嗬……”他顿了顿,很艰难地控制舌肌,却只发出嘶哑断续的声音,更糟糕的是,他越心急表达就越说不好,似乎还被自己口水呛到了,偏过脸避开她站立的方向,咳了一阵才继续道,“咳咳……给你、丢人!不办、呼呼呼……婚宴是、对的。但啊……你贬低、自己的、那些……唔唔、话、我从没、那么想……是我高、嗷嗷嗷、攀呃、你!你明明、很好……”面对云笙刻意羞辱的话,他看上去居然没有半分生气,只有自惭形秽。
云笙看他那逆来顺受的窝囊劲就来气,一个恶毒的念头冒了出来:“不过到底是结婚这种大事,总要留个纪念,婚纱照还是要拍的。”
“别……我、拍照、丑、哦哦哦……”嘉屿摇头,手指局促不安地比出各种古怪形状,双膝也被失控的肌肉群突然歪倒向轮椅左侧,与此同时嘴唇又嘬紧了,腮帮也跟着鼓了起来,唇缝里发出气流堵塞的短暂爆破音:“噗、噗……”
云笙退后两步,刻意做出一脸嫌弃的表情。嘉屿似乎也意识到了,担心自己唇间的气流和可能带出的飞沫喷到她,把头压得几乎贴到自己胸口。此时的他根本无法控制唇周和口肌,越想控制越紧绷,整张脸憋得通红。
云笙没有打算就此放过他:“你是今天才知道自己什么样吗?还不是一心要把我弄到手?恭喜你得偿所愿!我就偏要选那最不般配的一张放到最大挂起来,让你天天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