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月季[花滑](242)
“她是不是有难言之隐?”她咬耳朵。
“没有,”女孩反应倒快,终于开了口:“是冯教让来我保证你们的安全。”
冯教练?
叶绍瑶听得挺直腰杆,出一趟远门,星未来居然还配保镖?
本次东山之行,他们身边没有团队陪同,金荞麦和陈新博要参加华沙杯,在前两天就动身去了P国。
星未来尽到老东家的义务,安排了一个懂急救的助教跟着。
“原来你是助教。”半路心惊胆战,叶绍瑶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原来助教也是学生,大不了他们几岁,刚退役重返校园,对东山的一切都新鲜。
铁路架在宽阔的河道上,远处的入海口隐约可见。
助教说:“我打小就喜欢海,但我家附近只有一条江,有小半年都在结冰。”
叶绍瑶问:“助教是什么样的工作?”
“其实不能算工作,周末跟着冯教和李教带学生,赚一些零花钱。”
女孩说,花滑是一项富人玩的运动,钱在手里等于消耗品,她的生活费和运动员津贴根本保证不了自己的日常开支,只能勤工俭学。
“怎么花出去的,就怎么赚回来。”
因为没法持证上岗,她就跟着教练当助手,偶尔带一两个刚入门的小朋友,一个小时能挣三十块钱。
叶绍瑶被冰场小时工的高额工资吸引了注意,好一会儿才重新走上正轨。
“以前经常看你练单人滑,”助教终于问出那句,“冰舞学得还习惯吗?”
“习惯。”
单人滑的各种技术练倦了,能滑一圈蓝调放松放松,既保持了冰感,又不会因为小小的偷懒被教练抓住把柄。
火车在东山停靠,叶绍瑶提着行李箱下车。
教练嘱托的,出站第一件事,直奔体育用品店。
参加比赛,光有节目不行,相称的服装也是一大亮点。
季林越倒是方便,这几年攒下来的表演服不少,又大多是黑白灰三色来回搭配,远看没什么区别,随便一套也能滥竽充数。
作为组合里的一枝花,叶绍瑶负责提亮颜色,绝不能在服装上打马虎眼。
金荞麦给她试过一件,通体橘与黄的配色,水钻也被映得闪金边。
但两人体型有出入,考斯滕没办法共享,时间紧,任务重,只能到市区的店里买现成的。
“花滑的专用服装?我们家不卖这个。”店员很抱歉。
“谢谢。”又一次无功而返。
“那个,”店员被好奇心击败,抓住一行人的尾巴,问道,“花滑是轮滑的一种吗?本店有轮滑鞋、鞋包等轮滑用品。”
穆教练曾说,出了东北的地界,没多少人知道花滑是什么。
叶绍瑶只认为是危言耸听,但现在想来,教练的讲话从来都有根据。
“花滑是……”
助教脱口而出的科普课堂被季林越打断:“所以有轮滑的表演服?”
“这个有。”
因为只此一件,店家没将它放进玻璃展柜,只是套上小衣架,和其他运动服挂在一起。
“和教练那身有些相似。”
峰回路转,叶绍瑶的眼睛擦出希望的火苗。
虽然裙长有些出入,布料也没有粘上水钻,但对新手来说,已经足够用了。
叶绍瑶心潮澎湃地钻进试衣间,出来换回是一副土色:“还是不行。”
当着店员的面,她实在不好意思当面开口讲问题。
领口又松又宽,贴身的肩带也能暴露得一清二楚,胳肢窝下的走线有些别扭,磨得皮肤生疼。
这还是没有大幅度动作的结果。
店员找补:“我们有专门的裁缝,可以按照您的身材修改。”
“可以在三天之内拿到吗?”
“一定可以。”她拍着胸脯打包票。
事实证明,店员再贴心服务,她也是为拿到更高的提成,两百块钱花出去,叶绍瑶到现在也没听见声。
早上七点,季林越准时敲响对面的房门:“绍瑶,该出发了。”
前天刚考完级,昨天焦虑地等了一天电话,叶绍瑶这会儿坐在床边发愁。
泼出去了时间和金钱,兜兜转转,还是被社会忽悠了一把。
“季林越,”她有气无力地打开门,“我还是没有表演服。”
“没有就没有,我也当自己没有表演服。”
在她的监督下,季林越将背包里的衣服换成全黑的训练服,在装包前特意抖开以做证明。
叶绍瑶被逗笑,虽然聪明的季林越也不是万能的,但他人还挺仗义。
“没有考斯滕,不会扣分吧?”
她没有看过“颜金杯”的评分细则。
但从以前参加过的比赛来看,不穿表演服是头等大忌,会严重影响裁判的主观印象。
可今天充其量也只是群众的自娱自乐,比赛连技术动作都没有明确的规定,裁判组应该也不会在服装上吹毛求疵吧。
“管那么多做什么,”助教已经在门口等候他们多时,“事已至此,咱们也不能凭空变出一套考斯滕。”
……
考级的那天晚上,叶绍瑶和季林越曾饭后散步,问了好几个路人才找到花滑馆。
当时的场馆已经歇业熄灯,门口的气球刚扎了一半。
现在看,从附近公园到场馆的楼梯,那些可以被称之为栏杆的东西都被绑上了气球。
给足了排场。
“这不会是前辈们亲自设计的吧。”眉心不安地跳动。
很有年代风。
而且……怎么会有两个顶天的气球人!
叶绍瑶想闷头装看不见,三星酒店的开业大酬宾也不过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