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芍药月季[花滑](264)

作者: 怀蔺 阅读记录

野猫似乎听懂她说的话,乖乖放下到嘴的食物,在女孩的脚步间来回画“八”字,在脚踝边蹭了又蹭。

“你不能进屋。”

“没关系。”

温女士说,这只猫是靠百家喂大的,整个小区没有去不了的地方。

拧动钥匙,房门后隐约有抽油烟机运作的声音。

“你季叔叔回来了?”

叶绍瑶摇头,她一直在楼下站岗放哨,不可能有漏网之人。

季林越……是一个很有行动力的人,刚吐槽过他不会做饭,这会儿就扎根于厨房,灶台的炉盘开着最小火,每一个步骤都小心翼翼。

叶绍瑶偏头探探究竟,难道是下午刺激到他了?

推开门走进去,料理台上摊着一本书,《新编家常小炒》。

锅里传来菜香,刚好是她心心念念的柿子炒蛋,但这肯定是巧合,给邵女士打下手多年,这道菜最不需要技巧。

“可以出锅了吗?”

叶绍瑶已经备好盘子,就等一尝新厨子的出道作。

“可以。”

温女士绑好头发,从门后取下围裙,把两个小孩赶出厨房,顺利接管接下来的烹饪事宜。

挑了一夹鸡蛋到嘴里,叶绍瑶皱眉。

“怎么是咸口的?”虽然菜里多多少少都要放盐,但这盘菜未免也太咸了。

“书上是这么写的。”

每一味调料的放量都精确计算过,不可能把盐放多。

从厨房偷来一勺糖,叶绍瑶用勺子重新搅了搅,咸甜口的,盐巴和白糖仿佛在嘴里打了一架。

紧蹙的眉头锁成“川”字,好像更难以接受了。

“就这样吧。”季林越也放弃挣扎。

一直在防盗门口蹲守的小猫围着桌脚转,似乎也在好奇桌上的食物,叶绍瑶用纸巾吸干鸡蛋的油水,放了一块在桌边。

“喵。”

小猫嗅了嗅,后退着跑开,仿佛说着:不能吃,有毒的。

……

“季林越,我睡哪?”叶绍瑶抱着枕头被子,在卧室门口摇摆不定。

她恍惚记得,自己好像赌气说过征用床位的话,但她发誓,本意不是真想让他睡沙发。

“我睡客厅。”季林越先她一步走向沙发。

老房子的客厅小,沙发也不大,他一米八出头的个子,躺平了伸不直腿,蜷缩着又太憋屈。

“其实你的床挺大的,咱俩中间够画十条三八线。”

季林越却坚持认为:“我的床很小。”

胡说,这有她的小床两倍大。

但他用极认真,且持重的眼神看着自己,让她脚底板像扎在小刺上。

虽然他们从来没有分开过,从来都是可以牵手的关系,但现在已经不是可以睡在一张炕上,盖一张被子的小时候。

“那你可别感冒了,会连累我的。”

凌晨一点,叶绍瑶起夜路过客厅,沙发旁的落地灯还亮着,照在季林越的侧脸上。

细微的脚步声让他睁开眼睛,把她吓得撤了一脚。

好在主卧没有异常。

叶绍瑶蹲在沙发边,和他挨得很近,只用两人可闻的声音问:“你怎么还不睡?”

“在回忆短舞蹈的步法。”

从七月开始,冰舞项目的评分规则更新,将短舞蹈的规定图案改为Finnstep(芬兰快步)。

这是他们迎头赶上的第一道难关,冰舞的众多图案里,芬兰快步几乎是顶尖的难度。

节奏仓促、脚下动作太碎,如果不能得心应手,基本会走向手忙脚乱的极端。

他俩最近的磨合并不多,很难避免出现同步困难的问题。

“你现在想也没有用,明天就上赛场了。”

但这才赛季初,节目不完美是很正常的事,越早暴露问题,对他们的后续训练越有利。

月光的清辉洒下来,穿过薄薄的窗纱,投下模糊的影子,叶绍瑶替他把窗帘拉上,最后一束光也被收走。

“哎呀,我怎么回去?”

她是有些怕黑的,尤其面对突然袭来的黑暗,她的眼睛还没适应,伸手不见五指。

季林越重新按开落地灯:“你好像不怎么聪明。”

“我就多余关心你。”叶绍瑶咬牙离开,“不管你肩膀好没好,要是你在比赛带我摔倒,我就给你爸妈告状。”

“放心,没你告状的机会。”

机场巴士到达终点站的时候,距离航班起飞还早,值机安检后,叶绍瑶就靠在季林越的肩上一睡不醒。

凌晨回到卧室,她也深受季林越的影响,脑子里不断回想着两套节目。

编舞师的版本是什么样,自己又能做成什么样,规定图案的平面图展开,每一个步法该怎么做,关键步*在哪两处。

她还是头一回这么没有底气地参加比赛。

“八月的亚洲公开赛,你想参加吗?”

叶绍瑶还没有睡醒,嘟囔问:“在哪里来着?”

“泰国。”

“去,当然去,下飞机就报名,”叶绍瑶亢奋起来,“还有岸北大学的冰场开冰仪式,咱们也去。”

“教练恐怕不会同意。”

“咱们滑咱们的。”

实在不是见钱眼开,他们现在需要以赛代练,如果行程安排合理,不仅可以锻炼他们的体能,还可以顺手赚一些外快。

他们去年就栽在老实听话的坑里。

第一届冬青奥,来自加国的男单滑出230+的分数,以压倒性的优势夺得冠军,季林越用两套基本无瑕疵的节目也望尘莫及。

后来,他俩想利用暑假时间赴蒙特利尔参加夏令营,即使报名费和学费不美丽,他们咬着牙也能拿出来。

签证拿到手里,省队却不肯放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