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月季[花滑](270)
季林越的缺点在太过注意搭档的情况,一旦对方出现失误,他也容易分心,造成自己的主动失误。
以防这样的事故再发生,冯蒹葭建议叶绍瑶尽快修改表演服的裙长,摔倒事小,严重的话有骨折的危险。
颁奖仪式开始时,观众席已经没什么人,采访区也没有围上太多记者,这只是一场小比赛,连官方的转播也没有。
不用接受记者们的围追堵截,选手们都放轻松。
走下领奖台,容翡坏笑着迎接:“你俩昨天去市区玩了一圈?”
叶绍瑶正命令季林越给她整理奖牌的绶带,闻言脖子一僵:“你怎么知道?”
“不光我,”容翡给他们递手机,轻车熟路打开微博,“网民们都知道了。”
首页的视频只有短短几秒,刚好是那组被人称道的直线托举。
金荞麦不知什么时候凑过来,似乎对这个视频也有印象:“我赛前刚刷到过这个。”
叶绍瑶疑惑,她只是被短暂地收了手机,自己的训练视频怎么被放到了网上。
且不说日新月异的社交平台,就他们这个托举,有什么值得热议的。
她可以肯定,他们今天的每个托举都比昨天训练的还要好,不如把新鲜的录像放上去,更能惊艳四座。
但想想她摔倒的狼狈情形,还是算了。
就没见过在冰舞比赛上摔倒的运动员,她埋头汗颜。
有记者冲破警戒线的拦防,直奔金荞麦和陈新博,举着话筒问起本赛季的参赛计划。
“我们的一切计划均为索契冬奥服务。”陈新博只用一句话挡回去。
哦,今年是冬奥赛季,金荞麦和陈新博作为国家队千筛万选后留下的唯一冰舞组合,将以断崖式的成绩代表华夏出征冰舞项目的比赛。
叶绍瑶问:“您赶着回加国吗?”
金/陈直通了十一月的华夏杯,此次回国只为找到比赛的竞技状态,他们没有递交其他站次的报名申请。
“是的,格林只给了我们一周的假。”
金荞麦无奈,她原本是不打算参加俱乐部赛的,但因为在格林组受到了太多打击,她和教练天天提日日提,说急需回国找找自信。
“国际的冰舞是什么样的?”叶绍瑶问。
金荞麦暂时也想不出来:“反正和国内两模两样。”
“容翡,你们的外训怎么样?”
她和张晨旭参加了格林伍德的夏令营,也是刚刚回到国内。
容翡抠着指甲,把新涂的甲油搓掉了皮,嘴里哼出轻笑:“别提了,那个外教还想借我们的人脉,把他徒弟介绍到华夏来训练。”
有些人想往华夏走,有的人想从华夏走出去,怎么看都是一座围城。
其他选手也三三两两退场,场馆的灯光暗了又暗,几天的冰上盛会在此刻画上句号。
“再见。”叶绍瑶站在酒店门外,和容翡与金荞麦挥手道别,他们今天就要飞去加国,凌晨的航班。
已经踏上大巴车的踏板,金荞麦回头。
“格林女士让我给你和季林越带好,并问问你们有没有参加明年夏训的打算。”
……
在高原上待得久了,回到家里,叶绍瑶觉得自己有些醉氧。
不舍昼夜地睡了十几个小时,连催人起床训练的闹钟也叫不醒她。
“带两颊高原红回来就算了,怎么回岸北还需要倒时差。”邵女士终于抓住女儿翻身的空隙,把人从床上拽起来,塞给她一杯温水,有一箩筐话等着编排。
但门铃响得不是时候,对方是个急躁的人。
“快递。”
什么快递?家里没什么需要添置的,邵女士睨了眼昏昏欲睡的叶绍瑶,调转方向去开门。
包裹一个个堆在地上,有方纸箱的,也有卷成火箭筒的,是叶绍瑶十八岁的成年礼物。
再困也架不住小姑娘好奇:“妈,是什么快递?”
“你们的写真。”
手中的杯子被双手攥紧,杯里的水不断撞向玻璃,发出叮咚的响动。
“别拆。”她制止说。
但邵女士的动作更快一步,瞅准火箭筒似的包裹,将胶布和麻袋取下。
叶绍瑶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时会选这一张做成巨幅海报。
照片在妈妈的手中逐渐展开,她和季林越在相视而笑。
她的十八岁是和季林越一起过的,两家的父母怕孩子们被学习压得喘不过气,特意准备了隆重的成人礼。
说是让他们暂时忘却学习的压力,但那时候刚下课,两人都穿着自己的校服。
叶绍瑶为了装酷,还特意穿了最后的那一件。
“就穿校服拍吗?”季林越问。
“对,”摄影师荡漾着笑容,一边不停感慨,“多美好的青春。”
青春到底美好在哪里,叶绍瑶嗤之以鼻,除了比赛和训练,就是坐在教室听老师念经。
“妹子,你在和弟弟挨近一些。”
他们坐在临时搭建的小天台上,双腿自然耷拉。
摄影师说,笑。
他们笑了。
摄影师说,扭头。
他们互相看着。
一阵风吹过来,耳边的发丝扬到刚刚好的弧度,这一瞬间定格成永恒。
“丑死了。”
选照片的时候,叶绍瑶每次都把这张快速翻过。
她笑得没了眼睛,季林越也罕见地笑没了眼睛,两个没有眼睛的家伙,丑死了。
“拍得真好,”邵女士翻开另一本相册,说,“你看这张,小时候你俩总闹着要*一起上学,是不是一模一样。”
“不可能。”
她小时候才不是粘人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