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月季[花滑](285)
季先生的醉意上头,怂恿两个孩子也干一杯。
温女士在暗处踹了他一脚:“什么毛病。”
邵女士也搭腔:“还是小孩子,喝什么酒。”
“我喝呢,我能和季林越吹半瓶。”叶绍瑶挺胸抬头。
不过集训队对喝酒管得严格,教练的眼睛和摄像头似的,让他们不敢有什么非分之想。
季林越被她口出的狂言吓得瞪大了眼睛。
手里只捧着一杯橙汁,她怎么也和喝大了似的。
宴席接近尾声,餐盘里的菜品只剩下搭衬的厚皮菜,铜锅里的汤汁加了又加,沿着盆沿留下一圈煮干的汤底。
温女士问:“你们月底能回来过年吗?”
“咱们25号就能完赛回首都,”叶绍瑶想了想,“春节的话,集训队应该会批假。”
“行,听说最近对岸又出什么食安事件*,也不知道对你们有没有影响,凡事要小心。”
“我们有自己的营养师傅,不会有问题的。”
“咱们没时间陪你们去,你俩要互相照顾。”邵女士说。
“知道。”
这是每次出远门前,妈妈都要说的话。
她多听话,把季林越照顾得可好了,他都爱搭理人了。
……
首都国际机场,航班起飞前,朱指导对他们做最后的嘱咐。
距离四大洲只有两三天的时间,训练量不宜过大,也不要完全放松,把握节奏最要紧。
感冒药的副作用让叶绍瑶犯困,靠在座椅上打盹。
从岸北归队的第二天,她就隐隐有了症状,没想到和季林越相互传染了几天,反而越来越严重了。
两个发烧选手互相推诿责任,季林越皱眉:“你是不是穿少了?”
叶绍瑶反问:“谁裹棉袄训练。”
总之,两人都病恹恹的,带着口罩自闭。
“听说省队有一支冰舞组合,还是外训练出来的。”
她擤了擤鼻涕,压力山大。
没有比赛录像,这是那对神秘组合的第一次出山。
她对这次比赛没有太高的希冀,但起码起码,得站在省队身前。
第134章 他们为什么要为别人的失误买单?
敲门声响起时,叶绍瑶手里正拿着化妆刷,手机连通地球另一边的容翡,叽叽喳喳说了很多话。
“你要先用浅色眼影打底,再逐渐用深色晕染。”
被听筒滤过的声音有些失真,语气却是十足十的认真,像化妆界的百科全书。
“我知道,”叶绍瑶借眼影盘抖了抖刷子,“有人找我,咱就先聊到这儿。”
容翡还没来得及嫌她喜新厌旧,剩下的话就被堵在电话线的忙音里。
叶绍瑶赶着开门,全没在意脸上糟糕的眼影。
甫一推开门,颀长的影子笼罩下来,季林越肉眼可见地一顿,伸出的后悬在半空。
“你怎么来啦?”
“我来送感冒药。”他说。
叶绍瑶侧身让出半个身位:“你放进来就好。”
队医得知他们的身体状况,为避免摄入含有兴奋剂的药物,特意配了几副抗病毒的中药。
“我的感冒好像没什么好转,”她坐回化妆台,着手化另一只眼睛,“不知能不能在明天场地适应之前好全。”
台北近来的天气变化莫测,刚出几个小时太阳,又紧接着下一场酣畅淋漓的豪雨,屋檐至今滴着雨水,将窗外的风景洗了干净。
他们住的酒店在高楼,可以俯瞰到半座城市。
“你看我的眼影。”
叶绍瑶转身,眨巴着眼睛。
她习惯了淡妆,今天才头一回打开深色的眼影盘,不知下手合不合适,特邀季林越点评。
男生有些不解:“怎么突然尝试这个?”
难说好还是不好,总觉得像被谁打了一拳。
“容翡给我上了一课,”叶绍瑶对着梳妆镜继续下一个步骤,在化妆包翻找睫毛夹,“芬兰快步需要的是激情,浓妆更贴合我们的表演。”
节目内容分的结构太复杂,表现力是其中最主要的成分,妆容会影响表情的直接呈现,给裁判不一样的观感。
“以前的也很贴合。”
“是太丑了吗?”
她放下睫毛夹,仔细端详自己的杰作,也还行吧。
但老实说,以前容翡总爱化一双又黑又亮的眼皮,也别提自己多嫌弃。
“不丑,”季林越斟酌措辞,“但我可能得适应适应。”
她轻笑一声,睫毛夹贴在睫毛的根部,双手渐渐使力,将软垫往上推。
没有找准位置,扯得眼皮生疼。
“季林越,”她痛呼,“我睫毛是不是卡住了。”
痛感让她提高眨眼的频率,但每次眨眼,都会有新的疼痛袭来,刺激出生理性泪水。
“痛吗?”
“还行……痛痛痛痛痛。”痛出弹舌音。
叶绍瑶的化妆事业以夹掉一根睫毛告负。
……
比赛按照国际总积分倒序出场,加上去年华夏杯积累的三百来分,叶/季只堪堪跻身第二组。
冰舞的参赛组合有十四对,无论是花滑大国还是没听过名字的小地方,逼仄的后台挤满了人。
季林越将手背附上叶绍瑶的额头,后者立马往后撤了一步,撤到墙边,一级戒备。
手里落了空,他问:“干嘛躲?”
“你现在不能和我接触。”叶绍瑶抱住自己。
检录的时候,她还带着口罩,时不时打一个喷嚏,散播病毒。
“你今天的症状很轻,应该快好了。”
“你和我同时病的,怎么好得这么快。”她嘟囔,平时都是一起训练,她的强度也没小多少,怎么身体素质还差一大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