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月季[花滑](395)
山不高,爬上去却要花不少时间,他们走了一条捷径小路,赶在太阳彻底落山前到达山顶,格里菲斯天文台。
“好多人。”超乎想象得多。
只是简单在馆内逛了一圈,叶绍瑶就溜到观景台透气。
她原本还有美好的憧憬,想仿照电影里的主角,在这里复刻一段华尔兹舞步。
但望远镜前堆满好奇小孩就算了,连大厅中央的傅科摆都围满了人,一个右转步就足以摩肩擦踵。
“外面的风景更好看。”季林越倚着石墙,眺望说。
空旷的草坪,稀稀松松的人群,远处的城市灯火被踩在脚下,他们像翻身在星空之上。
叶绍瑶和他一拍即合:“那我们去室外。”
电影里,洛杉矶的夜晚总是蓝紫色,美得不真实。
现在的他们置身在这片夜空下,才体会到影片在景色的塑造上有多写实。
“你看,那边的天空是不是没有还没完全暗下去?”她用手指着。
好像天光包庇了这座城市,在城市高楼的轮廓间,远处另一座山幕的缝隙间,留下一抹淡色。
一时不知道该用什么形容词赞美,叶绍瑶只能类比:“这夜色,很像电影里的那天。”
季林越问:“只是夜色像吗?”
不知不觉间,他们沿着小路折返,山路上的花花草草仍旧没有开败。
仔细听,还有微弱的虫鸣。
“这里是,”她突然驻足,反应过来,“他们跳踢踏舞的地方。”
一样的路灯,一样的长椅,一样的没什么用的危险护栏。
“对。”季林越回应。
叶绍瑶坐在长椅上,此情此景,怎么能忍住不跳一曲。
踢踏舞她不精通,但电影看过好几遍,对走位的印象还是深刻的。
象征性地哼着小调,跟着节奏换位,转圈,自己觉得有模有样,又加了上肢动作。
“Quemona!(真好看)”*
突兀的人声让她条件反射,立刻立正站好,佯装无事发生。
她不确定对方的话语是什么意思,想表达什么,但表现自己这件事,除了发生在赛场,怎么都会别扭。
季林越背靠着灯杆,问:“怎么停下了?”
“你不陪我一起丢脸。”
“我不会。”
“你会的。”
当初在IAM的舞蹈室,她死乞白赖拖着他跳了几个月的《LALALAND》,当时他就浑身不乐意,现在还是如此。
“我也害羞。”他承认了。
叶绍瑶就站在他跟前,半米不到的距离,看头顶的灯光洒在他们的发梢、眼睫,穿过飞舞着的细小尘埃,季林越就这么肉眼可见地红了耳朵。
“一身包袱。”
半身包袱的人啧声笑他。
当然,这段舞蹈得有个结尾。
叶绍瑶拉着他,学主角踩上长椅,眺望远处的山峦,和这座天使之城。
他们注视着眼前的世界,也正被世界所注视着。
……
回程路上,他们扯了些闲篇,话题才回到正轨。
“明年奥运赛季,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上个编舞师提桶跑路后,他们还没敲定新的合作伙伴,但该有计划了。
为了保险,最好在这赛季末就把新节目端上来。
叶绍瑶想了想:“我最近很喜欢一首歌。”
“《vivalavida》*?”
手还在兜里摸手机,她闻言一顿,然后绽开笑容:“对。”
“ButthatwaswhenIruledtheworld(这是我统治的时代)”,这是她最喜欢的歌词。
“节奏和旋律的确很适合,歌词也有深意,”季林越点头,“我单方面认为可以作为自由舞选曲。”
叶绍瑶翻了翻歌单:“至于韵律舞,也不知道明年的选曲风格和图案是什么。如果可以,我还有一首喜欢的歌。”
身边的人即答:“《Eversleeping》*。”
“季林越,你是不是偷我歌单了?”
“那部电影是我们一起看的。”
某个平和的休息日,天气还不太凉,开了窗也不会冷,他们蜷在蒙城的小别墅里,从维德太太的电视柜里找到一张影碟。
碟片的封面很唯美,名字也不错,叫《惊情四百年》。
当时的叶绍瑶还吐槽,老太太怎么会珍藏一部爱情片。
电影演过一半,答案自然解码,但她也被路西穿着婚纱吸血的模样吓得不轻。
除了那首《Eversleeping》,电影没有什么十分惊艳的地方,留给她的印象也不深刻。
只是现在回想起来,在惬意的午后看不可理喻的惊悚片,着实有些煞风景。
第185章 “华夏队不是后浪推前浪,是一山更比一山高。”
关于2020年,叶绍瑶更喜欢用“冒险”来形容。
不确定的冒险。
他们没有抓住良机,错失了势在必得的M国站金牌。
却在一个星期后的加国站,超越了同在IAM训练的科瓦尔组选手,拿到本赛季第二枚GP系列的银牌。
实属在意料之外。
“既然这样,我们的timetable得推翻重来了。”
扫干净桌面的杂物,叶绍瑶咬着笔帽翻开新的一页纸。
他们后续可能无法参加其他B级赛事。
按照往年入围GPF的成绩要求,她和季林越收获的两枚银牌几乎可以确定将他们保送进入决赛。
换句话说,今年的大奖赛才举办不过两站,他们就成为首个确定进入年末GPF的冰舞组合。
季林越对照赛程确定:“总决赛、四大洲、世锦赛,可以循序渐进。”
叶绍瑶点头:“看起来精简不少。”
他们现在已经把成绩稳定下来,只消保持专项训练,然后展望下个赛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