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遁后病娇女捕为我痴狂(107)
唐皎警觉,向后去看,月色宁静,并无异样。唐皎蹙眉,恍然间想起阮清溥的轻功,不安在心中蔓延,她不顾一切地向左疾步走去,到最后甚至是一路跑去家中。
屋内一片漆黑,唐皎心提到了嗓子眼,她身形不稳地推开门,险些因无力跪在地上。扶着墙,撑着自己站起,取出火折子吹亮,步伐凌乱地走进厢房。
空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火折子引燃烛台。唐皎目光阴沉,顺着烛台的光看向床边帷幔。若隐若现的人影在帷幔后,唐皎扶着身后的桌子才没跌倒。她放下烛台,掀起帷幔,跪在了床边。
床上的女人仿佛是被吵醒,睡眼惺忪睁开了眼。方睁眼,唐皎便握紧了阮清溥的手。
“你回来了?夜笙有消息了吗。”
听不出是喜是怒,阮清溥轻声问着,唐皎没有回答她,只是盯着她的眼睛,“清清,你的手为什么这么凉。”
阮清溥一愣,想收回手,唐皎不依,紧握着她的手腕不放,固执地重复着:“为什么?你离开了?”
“你弄疼我了。”
阮清溥蹙眉,唐皎宛若从梦中惊醒,默默松开了手腕,她全身力气仿佛都被抽空,脸上的落寞令阮清溥不忍直视。
“我天生如此。”
阮清溥轻抚着唐皎的脸颊,对方用脸蹭了蹭自己的手心。唐皎声音脆弱,阮清溥隐约听出几分哭腔。
“我以为...你走了...”
灯火如豆,阮清溥莫名想起初遇那夜,自己“强迫”她为自己抄账本。她被未知的悲伤裹挟,想起在京都看到的话,她狠下心收回了手。
“唐皎,我对你,没有谎言。你对我,又如何?”
“清清...”
唐皎的慌乱被她掩盖,她像是不明白阮清溥为何如此问,又避开阮清溥的质疑,“我心悦于你,我希望你安好。”
“安好...”
阮清溥轻哂,重复着唐皎的话,“你知道吗,入血雨楼的丫头们,都很可怜。”
唐皎垂着眼眸,没有勇气看阮清溥审视的眼眸。
“在江湖,一诺重千金。答应了的事,就要做到。我答应过她们,只要进血雨楼,赴汤蹈火,我都会护她们周全。”
闻言,唐皎眸色更深一分,她想说什么,又不知如何开口。片刻,她听到阮清溥喃喃,“唐皎,你擅丹青之术,是与否。”
唐皎手一僵,不等她开口,阮清溥又亲自回答了这个问题。
“当日在寒州,唐小娘子画的我,当真是神似。”
“清清,我...”
“唐皎,夜笙的画像,是不是你画的。”
又是一阵遥遥无期的沉默,唐皎的泪沾湿衣襟,阮清溥将视线转向一边,不忍见她如此。
“唐皎,告诉我你的计划,我不想沦落到猜忌你的地步。”
“清清,我一定会将她带回,纵使...”
“失去一切。”
阮清溥被那四个字压的险些喘不上气,她长久地沉默着,直到唐皎握住自己的手放到了她的脸上。
“清清,对不起,对不起...”
阮清溥指尖微微蜷起,她轻叹息。
“唐皎,不要对我说那三个字,是我非要闯入,打破你固有的生活。可唐皎,让我自私一回,就一回。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用她的命换我的命。”
唐皎的泪滴在阮清溥手腕上,灼热感一路蔓延至心口,阮清溥的视线被雾气遮掩。
“唐皎,我有法子送你重回那个位置,你信我。这一次,我没有退路...”
*
“大人!大人不能进!唐门主下了指令!除她外谁都不能进!”
王城吓得揽着吴勇,男人额间留着一道伤痕,正在气头上,又见王城用唐皎压自己,当即一脚踹在王城身上。王城碍于他与司徒沙的关系,硬是不敢反抗,只好拼命抱着男人的腿阻拦。
“大人行行好放过我,总领嘱咐过我,不准大人乱来。”
吴勇拖着腿上前,心中愈发不快。他瞪了眼身后跟着的捕快,骂到:“都没长眼睛吗!还不把他给我拉开!”
“大人!”
“把他的嘴给我堵住!”
吴勇气急,又是一脚,见王城痛苦地蜷缩在地上,这才舒心了几分,大摇大摆向着长廊走去。
铁锁落地,夜笙脸色苍白,缓缓抬头。她认得吴勇,早在他抓捕自己之前。
“贱人竟敢蒙骗老子!怎么,还等着你家主子接你回去?”
夜笙眼里并无恐惧,她默不作声地承受了吴勇的一记耳光。男人面色狰狞,因内心的无能不知如何解决,便将火气发泄在弱小之人身上,以此缓解怯懦。
“我告诉你,做梦!唐皎别想着靠抓到月清瑶去东厂!她一无能之辈,若不是依仗柳轼,怎么可能坐到门主的位置上!”
夜笙不语,她多日未进食,嘴唇干的起了一层皮,唯独一双眼睛似小兽般紧盯着吴勇。吴勇皱眉,厌恶夜笙带有反抗的眼神。他在夜笙面前来回踱步,边走边打量着夜笙。
“你说,要是我将你带走,月清瑶会不会自投罗网。”
夜笙眼眸一暗,仍旧不语,吴勇见状,神气了些许,多日来的郁闷都散了不少。
“哼!怕了?怕就对了!月清瑶那贱人敢勒索我,还有唐皎,处处与我作对,我定要让她二人不得好死!我舅舅可是六扇门统领,想杀谁,全凭心情!”
吴勇恐吓着,令他恼怒,夜笙脸上还是没有恐惧的神色。她像在发呆,丝毫不理会吴勇的独角戏。
“告诉我!月清瑶在哪!说了,我可以让你死的好看些,否则,我亲自给你动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