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遁后病娇女捕为我痴狂(136)
阮清溥抬眸,对上了上官烟的目光,生平第一次,她从那双眼睛里发觉了过去从未注意到的东西。真好…
“阿娘,很多事情你不说,我已经知晓。”
梦里的歌谣,醒后的檀香,次次受重伤回飞无渡,为自己疗伤之人。
阮清溥笑了笑,少有的,上官烟轻微慌神。在阮清溥起身欲要告辞时,上官烟唤着阮清溥的名,声音里寻不到平日里的冷清,反是有些犹豫。
“嗯?”
阮清溥抬头望着主座上的女人,上官烟轻蹙眉,思索着什么。见状,阮清溥安安静静地站立,直到上官烟轻吁出一口气。
“清溥。你说你知晓很多事,其中包括阿昭吗?”
“姑姑?”
见她不知,上官烟并未感受到轻松,她的指尖轻敲击着桌面,在阮清溥困惑的眼光中,不疾不徐说到。
“知道为什么阿昭并未婚嫁吗。”
“姑姑?姑姑当要是要和阿娘一起打理飞无渡,婚嫁那种小事怎会困住姑姑呢。”
“答对了一半。”
“嗯?一半?难道还有什么隐情?”
阮清溥难得在上官烟面前打趣,谁料上官烟并未笑,她认真地望着阮清溥的眼睛,轻声吐出一句话。
“我们在一起很多年了。”
“我知道呀。”
上官烟淡淡补充,“我是说,我们,在一起,出于爱慕之意。”
“我,爱慕阿昭。”
第79章
阴暗的地牢灌着寒风,血迹落在石阶,拖成一道来不及清洗的血渍。
绵长的钟声一声接一声撞在宫墙上,女人立在纷飞的大雪中,无声地数着钟声的次数。皇城陷入虚无的悲鸣,悲鸣下又是一片暗流涌动。当第九声钟声停止,一双青灰色的眸子缓缓睁开。
女人身着一袭玄色飞鱼服,耀眼的玄铁令牌贴着女人的腰。她身前跪满东厂的番子,在钟声停止的一刻,一齐向唐皎行礼。
“恭迎督主!”
浩荡的声音一路顺着地道钻入,空寂的牢笼中,祁瑱的霎时间睁眼,怔怔地望着眼前一方青石地板。
脚步声渐渐传入地牢,摇曳的烛火将唐皎的影子拽的修长,祁瑱绝望地闭上了眼。直到脚步声停歇,熟悉的木质香扑面而来,男人不得不睁眼,看向自己培养出的野心家。
东厂的番子有眼力劲的给唐皎搬来椅子,其后老老实实走出铁门,将空间留给她二人。
唐皎居高临下地望着祁瑱,男人身上布满鞭伤,深深浅浅,近乎要了他半条命。
“疯子...你们要反...”
“反?”
唐皎疑惑地重复着这个字,她坐在了椅子上,翘着腿打量着祁瑱。男人听到一声哼笑,他的表情变得僵硬。
“自古成者为王败者寇,史书,由存活者书写。反贼,是你们。”
“唐皎!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这疯子...圣上究竟因何而死...”
“圣上昏庸,自该退位。”
“他信任你!你竟如此!”
“他无建树,又动了吞并武林的念头,药山有意平定江湖,我借刀杀人,左相为我铺路。而你在右相手下做事,输了就是输了,我们都无错。”
唐皎平淡地说着事实,圣上的信任,对她来说,不过是达成目的的手段。
“你为了权利,竟甘愿至此...我低估你了,唐皎。”
祁瑱冷笑着,不甘又被迫接受。
“非权。”
唐皎眼眸低垂,似在回忆,“身不由己罢了。没有权,对于诸多事便只剩无能为力,我不愿无能为力。圣上死板,左相上书良久,皆得不到回应,他死,才能换她们生。”
“他们?”
祁瑱被唐皎弯弯绕绕的话绕的头疼,唐皎也不去解释。非同路人,没必要让他会意。
“忘记告诉你,我非在左相手下做事,而是先皇的长女,如今的圣上,慕容瑶。”
“女子称帝?可笑至极!谁会拥戴她!”
祁瑱笑出声,刺耳的笑传到唐皎的耳中,未激起她任何情绪。她淡淡地望向祁瑱,似是在望可有可无的蝼蚁,祁瑱生平最厌恶那种目光。
“反抗者,皆死于我刀下。活着的人,不会反对她。”
“暴君!”
“暴君?倘若是大皇子通过此等手段登基,亦或是二皇子,你又可会说他们是暴君?你不会,你只会认为他们有野心。”
唐皎将祁瑱的心轻易撕裂,祁瑱一顿,一时间找不到反驳的话语。
“你我皆非善类,没有资格指责她人。当今圣上贤能,非先皇其余皇嗣能比,她称帝,女子亦可为官,其功,无人能质疑。”
“兔死狗烹!她又岂会容你继续留在东厂!”
“我会成为她在江湖的眼,其次,我对权力没有兴趣。我开杀戮道,违背本心,助她登基,不过是为一对蛊虫。”
“蛊虫...”
祁瑱回忆着什么,片刻后,他恍然间想起很早之前,唐皎曾问过他,有关双生蛊。那是苗疆的贡物,因太过邪乎,被搁置在皇家手中。
其蛊分二,曰相思子,锁玲珑。若持锁玲珑,便要被迫承担持相思子之人的所有痛楚,即使一命换一命。邪物若非要找出什么有用的地方,那便是能感知到持相思子之人的踪迹,无论天涯海角。在过去,双生蛊一直被苗疆那边人用来活捉犯人。唐皎要它作甚...
“先皇活着,我拿不到。唯有圣上登基,方可。我需要的从不是莫名的信任,而是能摆平麻烦的权利,先皇忌惮我女子的身份,似乎并不肯。”
唐皎缓缓抽刀,流光周身散着淡淡寒意,祁瑱瞳孔骤然紧缩,见唐皎缓缓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