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遁后病娇女捕为我痴狂(146)
“云裳...”
阮清溥苦涩一笑,唤着身旁人的名字,“去给外面那位送把伞,让她离开吧。”
“姐姐,血雨楼弟子皆在...”
阮清溥怎会不知云裳何意?她僵硬地摇着头,“别恨她,许多事,我们都身不由己。让她走吧,我能做的,只是及时止损。”
“是...姐姐。”
回到屋内,檀香袅袅。烛火将熟悉的摆件照的一览无余。指尖轻拂过红木家具,一尘不染。阮清溥心情低落,回忆起过去的时光,那些永远不会再来的日子。
雨下了不知多久,阮清溥沐浴后毫无困意。她听着雨声,闭上眼试图入睡。
半晌,床上的女人起身,随意披着青衣外衫,拿起靠在屋外的油纸伞,向着血雨楼门外走去。
丫头们多半已入睡,走在抄手画廊中,能清晰地嗅到雨后的泥土气息。阮清溥走在青石板上,青衣未染半点泥泞。这些年她柔和了不少,过去的意气风发终归只存在于过去,她变了,连她自己也发现了。她爱着自己人生阶段的所有年华,不悲不喜。
她恨的,是无能为力。世间有太多无能为力,用当下的眼光窥探过去,进而指责自己,是没有意义的。
女人步伐渐渐停歇,朦胧的灯火下,她看到一双青灰色的眸子,在看到自己的那一瞬,由死寂,慢慢恢复生机。唐皎全身被淋湿,阮清溥拧眉,未见到伞的踪迹。
“你是孩子吗?”
阮清溥话语里寻不到什么情绪,她不耐烦地将伞丢给唐皎,“为什么在门外,为什么不躲雨?”
“为什么受了委屈也不说?”
“清清,我只想等等你。”
“等我做什么?”
“没有目的,我的心告诉我,我想见你。”
唐皎缓缓抬眸,一双过分漂亮的眼睛没有半分虚伪,这一次,阮清溥看清了她的情绪。
“进来。”
第85章
“将衣服全脱了。”
见唐皎杵在床边,阮清溥扶额,“云裳未找你?”
唐皎后知后觉阮清溥的话,她微微愣神,颇有些委屈地垂下眼眸,“她要赶我走,我很乖,不打扰你们,她不听。”
“伞呢?”
“我好像令她不高兴了,她离开了。”
“活该,下雨天让你走,她可有说错?你闹什么情绪,堂堂东厂指挥使,连雨都不知道怎么躲吗?现在愣着做什么,还等着我给你脱衣服吗?”
唐皎默默当着阮清溥的面脱下衣服,衣衫一件一件落在脚下,直到女人的胴体裸。露在空气中。阮清溥眼神不自然地撇开,她背过身子,方才的气焰寻不到踪迹。
“去床上驱驱寒,明日一早,离开这里。我如今非楼主,保不了你。”
唐皎照做,衾中留有余温,和阮清溥身上的花香气息,唐皎轻嗅着,眼眶微微湿润。向床边望去,只见阮清溥收起她脱在地上的衣服,将其一一伸展,搭在了衣桁上。她动作轻柔,烛火将女人的影子拉得修长。
“你陪着我睡吗?”
“这屋子就一张床,我没有睡地上的习惯。”
褪去衣衫,只留一袭银白里衣,唐皎乖巧地向里面挪了挪,等待着自己。吹灭烛火,阮清溥睡在唐皎身侧,听见女人试探地开口,“我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
阮清溥没回答她,唐皎得寸进尺地握住阮清溥的手,见对方没有甩开自己,这才轻声道:“清清,对不起。你不在我身边,我睡不着。”
“你不是和药山人很熟吗?开几副安神的药有何难?”
也不知说这气话给谁听,长本事了,连药都敢乱吃。如若她永远找不到自己,难道要等死吗?该吃的药不吃,不该吃的东西瞒着自己服用,小孩子都不会做那等幼稚事。
“我不爱吃药,我讨厌苦味。小时候,他们说我的眼睛是不祥之兆,我喝了好多好多药,难喝...”
心软了下来,黑夜中,阮清溥清晰地感受着唐皎的心跳,以及她的悲伤她的难过。
“你现在是东厂指挥使,他们什么都不算,为何听他们的话?”
“只是想起了幼时,思绪一时恍惚。药山给我的药抑苦,可在东厂,没有武艺,就办不成案子,一辈子都没有出头日。”
“是药三分毒,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自己...”
阮清溥的声音一顿,她不愿说下去,颇有些烦闷地背过了身,不知道在生谁的气。唐皎清楚她在说什么,她小心翼翼地向前挪着身子,贴在了阮清溥后背,眷恋着女人的温存。
“我算过了,圣上不登基,我不会死。药山的人告诉我,那时的我足足有三年可活。我真正怕的不是生死,我怕你躲我一辈子...清清,那一载太苦,我夜夜想起你,想起流光...”
“过去,我从不会回头看做过的事,唯有与你有关的一切,我不愿忘却。我想你,我不愿放走你,不愿让别人觊觎你。我拼命地向上走,只为能早些见到你,也为...有资格站在你身边...”
“我何日在意过虚名!我不需要!唐皎,你从不听我想要的,只给我你想给的,我不喜欢。当年,我离城门一步之遥,我留下来是为谁,你我皆清楚。我明白你想要什么,比起情爱,你根本不会舍弃野心。”
“你过分的理智,过分的冷漠,什么人都能放弃。可我是江湖人,自小听的是一诺重千金,活着,只为值得我存在的人。你我自开始就非同路人,当年你的话没有错。”
“江湖人和官家人,本就为了不同的目的存活。在一起,也不会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