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遁后病娇女捕为我痴狂(2)
唐皎将字画扔到地上,众人围成一团弯腰打量。
洁白稠密的宣纸,赫然落着一只又呆又丑的王八。王八的脑袋上,顶着三个飘逸墨字——六扇门。宣纸右下角,落着铁画银钩的三字——月清瑶。
“哎哟这...这...”
醉仙楼外的红衣女子熟练的穿梭在瓦房之上,正值黄昏,柔和的光洒在阮清溥身上。不多时,她走进南郊的草亭中。
鬼面被阮清溥摘下,她生了双含笑的瑞凤眼,琥珀色的瞳孔在光下柔和,好似看谁都是含情脉脉。女人鼻梁高挺,眉如墨画,脸上总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草亭中背手站立的女人听到脚步声后转身。
“字画。”
云舒简明扼要,将手中的画轴递给阮清溥。接着上下扫着阮清溥,待确定她未受伤后一直紧绷着的脸才放松下来。
“怎的去了这么久?”
“六扇门换人了,觉得好玩,陪新来的丫头多玩了一会儿。”
“丫头?”
云舒略显疑惑,阮清溥来了兴致,唇边漾起一抹笑。
“是,我才知道六扇门里还有女人。不过她可比原先的酒囊饭袋厉害多了,出刀也狠,若不是怕姐姐你多等,人家真要打听个姓名了~”
“出息。”
云舒无奈,外人哪能想到丫头是上官烟的女儿,除了样貌和武学,和门主真不像是一家人。
“后续呢?放去拍卖?”
“再来一招调虎离山可好!放出拍卖消息,我去周府偷账本,届时老头势必会带人去千机阁堵你。等我拿到账本,抄录下来挂到六扇门的大门上,倒是让那帮鹰犬瞧瞧,究竟谁不是个东西!”
云舒没插话,无奈的笑意里透露出几分偏爱。丫头嘴上说着不在意,被朝廷鹰犬腌臜的事至今还耿耿于怀。
“好。”
“酉时,你去千机阁,我混入周府。”
“万事小心。”
“好。”
“对了,事成之后回飞无渡吗?”
阮清溥唇边的笑意渐渐淡去,她轻咬着下唇,垂着眼眸问。
“阿娘让你劝我回去吗...”
云舒欲言又止,正想圆了慌,阮清溥却先一步看出端倪。
“是姑姑吧。”
“嗯,副门主说牵挂你良久,希望你能早日回去。”
阮清溥又笑,云舒看出她的牵强。
“左护法大人呢?此番是必定要回去了吧。”
久违的称呼听的云舒一愣,丫头不喜欢飞无渡,更不喜欢少宗主的称呼。自己陪她历练的这一年里她从未唤过自己左护法,看样子是真伤心了。
“嗯,门内有些杂事,我去应付。”
“也好,何日走?”
“三日后。”
云舒离开了草亭,阮清溥的心难免空落落的。前几年的历练都是自己孤身一人闯荡江湖,碍于飞无渡的情面,无人敢对自己不敬。
除夕夜,又和阿娘吵了一架...自己也就出现在官家的视线中。
云舒找到自己的时候,阮清溥以为是阿娘要接自己回家了,结果又是姑姑...
不愿多想,阮清溥无奈一笑再度离开了南郊的树林。
墨染天边,车水马龙的街头总算消停下来。今夜月色皎皎,星河枕着暮色,女人穿梭在月光中。
正值暮春,万物回暖,丝丝缕缕的风撩动着女人的墨发。阮清溥停于高楼之上,见周远气势汹汹的带着家丁走出正门。
俯视楼下,一个朝廷六品官,竟也能财大气粗到这般田地。那张字画的起拍价被估到了五百两白银,六扇门的鹰犬日日与自己周旋,何不抽些人马看看这等蛀虫。
待周远一行人的身影被墨色吞噬,阮清溥一个漂亮的轻功径直落下,须臾间便混入至风声中寻不到踪迹。
账房门前横七竖八的躺着三五个壮汉,女人从窗子里跳入,吹亮火折子,翻阅着自己想要的东西。正对着雕花木门的墙面挂着牌匾,上面写着龙飞凤舞的四个大字——正大光明。
账房内墨香浓厚,女人搜到事关开通河道的账簿后干脆揣到了怀里。冷风席卷而来,不似春日里的和熙,反倒带着杀意。
阮清溥向一旁躲去,不愿恋战。她再次翻过窗子,不曾回头,
身后人穷追不舍,周府的侍从手举火把欲要围剿自己。阮清溥睨着人群,无视他们的叫嚣撤离了周府。
难缠,六扇门的鹰犬显然有备而来。暗器擦过阮清溥的衣摆,是一枚银针,在月色下发着冷光。也不知有没有淬毒。
自己躲避的功夫,逮捕自己的女人又抽出了雁翎刀,阮清溥被磨得来了脾气,转身欲要大骂。
“贼人!哪里逃!”
阮清溥顿住,是白日里遇见的小娘子。借着月光,唐皎的一袭白衣仿佛散着若有若无的光泽。柔风掠过,唐皎的刀又到了自己面前。
“贼人?”
阮清溥重复着唐皎的话,她声音慵懒,说什么都带着撩拨之意。唐皎不吃她这一套,只管出刀。
“小娘子,没想到这么快就再次见面了,何不坐下来和我好好谈谈?”
二人穿梭于高楼上,阮清溥没出手,只管躲。直到唐皎的暗器又擦过自己的肩头,划破了自己的红衣,阮清溥才收起了玩世不恭的性子。
女人挑剑虚晃,剑刃最终落在唐皎右腕处。唐皎收手,阮清溥逮着空子将她的雁翎刀打落在了瓦房上,唐皎下意识的用小臂抵着阮清溥的进攻。想象中的血腥场景并未发生,阮清溥气急反笑,趁着唐皎慌神点了对方的穴。
唐皎向后退去,阮清溥踢起地上的刀,“送回”到唐皎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