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遁后病娇女捕为我痴狂(45)
“你还做地下生意呢?要不要考虑我血雨楼,杀人一条龙服务哦,保准让官家查不到你头上。”
“官家敢查到我头上吗?”
崔景弦挑眉,阮清溥哑声。该死,她父亲是礼部尚书,对京都官府的人都“拳打脚踢”。
马车一顿颠簸,阮清溥忙着稳住重心,又装模作样掏出匕首,“再委屈一下小姐。”
崔景弦不置可否,方走出马车,阮清溥手中的匕首被人夺过。唐皎潜伏在马车顶端,拉起崔景弦将其送到了地面。四周绿荫遮蔽,官家那边只有唐皎追了上来。也只有唐皎能追上来。
阮清溥正搜寻着姜禾身影,一把长剑被人扔向自己,阮清溥下意识稳稳接住。姜禾衣上沾满尘土,显然是方才被唐皎踢翻在地的证明。
“先走一步!反正你轻功比我好!我就不拖你后腿了!”
再说这混蛋女人有意放水!姜禾早就没眼看下去了,哪有人能轻而易举地夺走月清瑶手中的匕首!不过令姜禾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为何唐皎跟变了个人似的对自己敌意这么大!踹自己下马车的那一脚好痛!
“又见面了呢!我们来日方长!”
还没逃两步,唐皎又冲自己杀来,惹得阮清溥一愣,这是怎么了?出门前还好好的,现在像是变了个人?
受伤的是自己,不想连累唐皎的是自己,辛辛苦苦布局的是自己,犯险劫持崔景弦的是自己,如今红了眼眶的却是唐皎。阮清溥怀疑她红眼是因为杀红了眼。
冷兵器碰撞,崔景弦自觉向后退去几步,为二人留出空间。
唐皎出刀极狠,阮清溥透过她的招式竟隐隐看出几分司徒沙的意思。她被迫发力,不知在第几次碰撞中,唐皎的刀裂为三段,顶端刀尖擦过阮清溥心口,女人心发颤,眼见着唐皎身后涌来官兵,只好收回困惑的目光撤离现场。
谁料唐皎继续向自己追来,阮清溥一咬牙将她引入荒僻地界。
“唐皎!你又因什么生气!又是只攻不防!你晓不晓得方才我要是收剑收的不及时!你早就...”
“为什么要逃,为什么要惹得权贵都记恨你,为什么...”
“不听话。”
第24章
为什么不听话。
唐皎质问,她握着残刀,自嘲一笑,“你既不信我,何必一开始招惹我。月清瑶,你究竟有几条命,准你和天下人作对!”
“唐皎,我不能牵连于你....今日事态紧急,我知你方升到总捕,我又怎能再当一次恶人?何况我不是相安无事吗?”
“谁需要你如此?月清瑶,你有什么资格次次将所有事揽在自己身上?我又何时说过我需要你的施舍。”
“唐皎?”
阮清溥怔在原地,一时无话可说。她心口发闷,郁闷憋在嗓子眼里,没说一句过分话。她二人静静遥望着对方,是唐皎先一步打破平静。她将残刀重刺向左臂,阮清溥本能去夺,却被唐皎轻而易举躲开。
“你走吧。我欠你的人情,总有一天会还。”
“唐皎...”
血液浸入衣袖,灰绿色的眼眸诉说着失望。远远有脚步声,阮清溥几番挣扎还是消失在了唐皎的视线中。明明她二人已不似当初生分,为何沦落至此?越是靠近唐皎,阮清溥反而越发看不清她。
有层薄雾阻隔着她,触手可及,又永远看不清薄雾下的东西。
*
自阮清溥离开京都,未出十日,神机门受排挤一事便已化解。京都的风言风语虽不曾染上唐皎,可幕后之人是谁,没人比阮清溥更清楚。
季夏,连杀人的地界都变得可爱起来。时常,阮清溥醒后总能听到叽叽喳喳的鸟鸣。她不知是自己睡醒后与外界产生了联系,还是这鸟鸣惊扰自己,令自己不得已与外界产生关联。被打破的平衡向着正轨衍生,平静遮盖了发生过的荒诞。
风雨之夜,斩相思,狱中相见,残刀,种种该被掩埋的故事烙印在记忆的石碑上。血雨楼不再传来有关唐皎的任何声音,她是主动消失在了自己的视野中...
随意翻弄着从江湖中搜刮来的剑谱,脑子里全然是那夜司徒沙的出刀招式。余毒未被排除尽,近日被丫头们逼着养伤,连剑都不准自己碰,阮清溥怕自己染上清闲病。以至于远远听到抽噎声,她都误以为出现了幻觉。
女人闭上眼,赤色衣摆因风舞动,她在心中默念了五个数,哭声未止,她总算相信自己的听觉未出毛病。将剑谱丢在桌上,寻着哭声走去,不知不觉来到门外的角落。
“受谁欺负了?”
夜笙肩头一颤,回头恰对上阮清溥匿着笑意的瑞凤眼。慌乱拂去泪水,她摇头,又低下头。
“没有...我一直在等楼主...”
“等我啊?等我怎么不进来?反躲在这里?”
“容舟姐姐说楼主你近日在养伤,我本不该来,可我...”
“嗯?”
阮清溥干脆也蹲了下来,拖着腮逗她:“怎么了?”
“我想退出血雨楼。”
几番犹豫,夜笙还是说了出来。阮清溥还没来得及问她为何,丫头的眼泪先一步落下,夜笙带着哭腔,将近些日子的委屈一股脑吐尽。
“弟子不是习武的料,浪费了楼主的栽培。和我同进门的姐姐们都已突破剑法第五重,弟子却连第三重都学不会...”
“每回看到云裳姐姐耐心地教弟子,弟子便觉得自己没用...”
“你衣袖上的荷花真好看。”
阮清溥开口打断了夜笙,丫头一愣,呆呆将视线转移到自己的袖口上,那里落着一朵开得正艳的荷花,是自己绣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