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遁后病娇女捕为我痴狂(51)
她有气无力地唤了一声,无人应答,姜禾翻身下床,桌上摆放着一碗粥,一张字条。粥的热气儿未散干净,字条上的字迹飘逸。
——想你醒来也不早了,我有事先出门,码头上出事了。
出事?姜禾凑到窗边望向楼下,哀嚎声一片,白色的纸钱飞舞在空中,风一吹,涌入窗子里,吓得姜禾连连后退。她连忙穿好衣服,简单盥洗过后下了楼。
昨夜送她二人前来的船夫死了。
“你说说,干了半辈子渡船,最后被水淹死了,造孽啊。”
“谁说不是呢?老汉的几个儿子也是狠心,争着要家产,早上就给人埋了,连棺材都没准备。”
“官府的人还想验尸,谁知道还没验,人就入土了。”
“....”
姜禾挤过人群,码头上哪里还能寻到船只的影子?今日晴空万里,周遭气氛却比雨夜还要阴森。
*
“大人,李关的儿子死活不肯告知墓地在哪,倒打一耙说我官府让他老爹死也不得安宁。”
唐皎面色凝重,“早上闹出这么大动静,众目睽睽,竟无一人知晓?”
捕快欲言又止,低着个脑袋不敢说话,最后迫于唐皎的压力,只好硬着头皮道:“我们去的时候只看到满地纸钱,码头上的其他船夫都被吓跑了,连个问话的人都找不到。”
“村民们都说...水靖乡...有鬼!”
“子不语怪力乱神。”
唐皎冷言提醒到,她捏了捏眉心,“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近日失踪太多人了,官府再无作为,让水靖乡的百姓如何?”
秦胜怯懦地垂下了眼眸,不再多言。唐皎见状忍不住轻叹息,她话锋一转。
“昨夜死在客栈的黑衣人呢?查出什么线索了吗?”
“大人!县廨外有人求见!”
秦胜感激地看向闯入堂内的捕快,唐皎蹙眉。
“何人?”
“她自称是大人的...姐姐...说自己叫唐清。”
“让她!”
一声怒意,吓得秦胜脸色又煞白几分,本以为闯进来的愣头青能救自己,谁知又给唐大人的火上浇了把油。
“小的这就让她...”
“让她滚来见我。”
唐皎尽力平和下自己的情绪,随即看向秦胜,“传话给仵作,让他午时来见我。叫他仔细验尸,看尸体的主人死前到底有没有中毒。”
“是!大人!”
秦胜走前用怜悯的目光打量了一番阮清溥,啧,唐大人怎么对自己的姐姐都这么凶?难不成是远房亲戚?阮清溥被眼前缁衣捕快的目光盯地浑身不舒服,她牵强地笑了笑,秦胜脸一红,加快步子离开了正门。
风入殿,捎来镌刻着温存的气息,气息微弱,多半被檀香遮盖。唐皎撑着桌子抬头,眼神锁定阮清溥。
“好久不见呢唐小娘子。”
“何事。”
“你干嘛那么凶!”
阮清溥被唐皎一而再再而三的冷漠气得牙痒痒,眼看四下无人,干脆不装了,直愣愣凑到唐皎面前,险些触碰到她的鼻梁。
唐皎少有的慌乱,几步退后拉开距离,如一只小兽,防范看向阮清溥。到了阮清溥眼里,她只能看到一只故作高冷的猫儿傲娇地不肯亲近自己。
“我唐清,大人有大量。纵使小娘子据我于千里之外,我的心亦未曾更改,对小娘子如初。”
“轻浮!”
“既知我轻浮,就不要老想着赶人家走嘛。唐皎,我想帮你,是认真的。”
不等唐皎拒绝,阮清溥抽出椅子坐到了她的对面,“昨夜我未眠。”
唐皎的视线停留在女人眼下的乌青上,她羽睫轻闪,避开了阮清溥戏谑的探究。
“我知道船夫的墓在哪?”
“你怎知?”
“平白无故死个人,人还是亲自送我来的老伯,我当然好奇。尾随一事,没人比我更擅长。今夜子时,你我去掘坟。”
唐皎点了点头,以示答应。谁料阮清溥见状忍不住低头浅笑,笑到后面唐皎面色浮现红晕,她不满开口。
“你笑作何!”
“笑唐小娘子口是心非,明明很需要姐姐,为什么总想着推开我?”
唐皎像是被她激恼,又几番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月清瑶,你未免太自负。”
“好好好,我自负。对了,我还给你找了个得力干将。保准能祝你勘破此案。”
“她叫姜禾,你见过的,她也很想见你。”
周围温度好似都降了几分,门檐上的铃铛作响,原来是起风了,阮清溥放下心来。
“此番又有什么目的?”
“此番没有目的。”
唐皎冷笑一声,又用考量的目光盯着阮清溥。谁料此次阮清溥也不回避,大大方方的接住了她的探究。她今日并未戴面具,瑞凤眼被妖孽的容颜衬托,仿佛在讲述着一个没有结局的故事。
“唐皎,我来这里,是因为你。”
“你调查我?”
“秘密。”
阮清溥瞥了眼屋外,阳光正好,雨季中难得的晴天。
“唐皎,对不起。”
“和我说做什么?我从不管寻死的人。”
“你如果真的不管,昨夜就不会出现在我眼前。”
“我是为查案。”
“好好好,你是为查案。我是为你。”
“不得轻浮!”
“没有轻浮。怎么人家说真心话也要被你唾弃,唐小娘子的心,真是和人一样冷。”
“既不喜欢,去找你同伴,我不留你。”
第28章
子时,渡风亭。
雾里透出黑影,虚虚实实看不真切。近了,阮清溥的食指抵着鼻腔,唐皎从她身后走出,打量着雾中之墓。墓前无碑,拱起的坡度在月色下愈显阴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