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迫嫁后,病秧子王爷气活了(119)+番外
虞烛明走至掌柜身边,红唇轻启,问道:“你已经招了,对么?”
掌柜哪还敢造次,这会儿只能拼命点头以示自己已经招供,只是由于她身体机能已经接近极限,因此这种点头的幅度又显得很小。
虞烛明便转身面向季实,“那么,季大人,您何苦又要人当众折磨她?莫非是为了满足些你自己的癖好。”
犯人已招,在她面前念她的供状,若有异议,犯人必定会闹,何苦又让她再说一遍?更何况这伤……虞烛明看了只觉得触目惊心,并非她同情心泛滥,而是见不得这个时代对女子这样压迫。
掌柜已经对别的女子压迫了,那么法律会严惩她,而不是由这些人对女嫌犯为非作歹。
如果不是这个掌柜,是其他女嫌犯呢?衙役也会屈打成招吗?
这是继昨日江云浦以身拉季实下水冠以贪污受贿罪名后,虞烛明对他祭出的第二招,让他滥用私刑的罪名昭告天下。
江云浦欣赏地看着虞烛明,心说自己选的人果然没错,她总是这样能一眼看穿问题所在,出招一击即中。
虞烛明也回望住他,两人就隔着众人的议论声,凝望彼此许久。
季实哪敢对虞烛明提异议啊,又不敢拍惊堂木让众人安静下来,
毕竟虞烛明还站在下面呢,万一冲撞了人家怎么办?
于是只能温声劝道:“王妃,那人可是准备要卖掉您的人,还请王妃远离此人,保不齐她还有什么伤害您的招数。”
虞烛明也确实远离了,但还是看着那几个准备动手的衙役。
衙役们被她注视得低下头去,又得了季实眼色,于是就退下去了,公堂上又恢复了平静。
虞烛明回到了坐席上,江云浦就握住了她的手。“刚刚你过去的时候没穿外披。”江云浦指了指她座椅上的外披,“现在手都这样冷了。”
方才赶路时有些热,坐下来就没忍住脱了……而见掌柜要被打,她也没想那么多,就走了过去。虞烛明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那有劳霭云为我暖暖手了。”
江云浦也不含糊,把她的手揣进了袖袋里。
这些动作都在桌子下方进行着,有些人看见了,有些人没看见;有些人心中又有了对定北王的幻想。
季实是没看见这些小动作的,他只看见江云浦跟虞烛明咬耳朵,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他简直要被他俩搞得有些崩溃了,眼见着虞烛明都坐回去了,他想要为虞烛明刚刚说的话解释一下都不合理,像是已经坐实了他就是那种滥用私刑的人。
第109章 名单
季实头疼得很,偏偏他居于高位,又想到凌晨时虞烛明的威胁,他也不敢装晕,只能按照流程给掌柜判了罪,判了十年监禁刑,立即收押。
掌柜已经没有其他亲人了,因此其产业也将收为官有。
虞烛明不忍见她就这样被关,还嘱咐了季实派些人为她疗伤。
九江镇人口并不多,看完了这场热闹,人们便各回各家了。
而江云浦和虞烛明还有事要查,比如掌柜身后是否还要有联络人,这些人背后是否都是串通好的,骗来了良家妇女,就有一套严格的手续发卖到各地女支院……
这些事查起来,要从根枝末节查起,那几个壮汉也已被收监,有人是昨日才被掌柜“收编”的,因此只判了三年,有两个一直跟着掌柜做事的人就没那么幸运了,一个八年,一个与掌柜一样,都是十年。
从他们口中得知了可能与掌柜有联络的官员信息后,又去了掌柜那儿求证。
这时的掌柜已经缓过来了,又因为虞烛明的特意吩咐,送来监狱时,是没人为难她的。
她注视着虞烛明,只觉得昨日的自己确实是鬼迷心窍了。
“王妃,我……贱妇对不起您。”她虔诚地跪在虞烛明身前,此时心中对虞烛明已仅剩敬意。
到底是怎么一个人,才能对一个昨日还想卖掉她的罪人心生宽恕呢?掌柜的确佩服虞烛明。
虞烛明虚虚地扶住她,让她站了起来。“那么,接下来的问题,希望您可以认真地回答我。”
她真诚地注视着掌柜的眸子,这时的她是没有对外散发着威压的,因此掌柜也敢与她对视。
掌柜名为青梅,没有姓,母亲说她很小的时候,父亲就走了,而这在母亲的娘家却被视作不祥之兆,不欢迎她们母女两人回家寄住,因此母女两人就去了姓,只有名。
她是三岁时亲眼见过母亲贩卖人口的,那时候客栈还没开起来,母女过活全靠母亲做一些手工活。
那时大魏国势颓然,西南方的大部分领土都被姜作占据,泉陵作为与那片区域接壤的地点,局势也是同样混乱。
于是手工很快就卖不出去,母亲自己也干起了皮肉生意,暗中物色些好看的孩子,无论男女,找到好人家卖掉,她也能收到一笔钱。
“王妃应该会好奇,为何我三岁的记忆还能保留至今?”青梅抖了抖手上的枷锁,另一端镶嵌在墙壁里。
虞烛明静静听着,并未做任何表示。
青梅于是自顾自地解释起来,“因为那次,那个女人挣扎得太过激烈,娘亲一时紧张,下的蒙汗药太狠,那女人就死了。”
为母则刚,青梅非常记得她见到死去的人,哭了。母亲眸中也有强忍着的泪,但见到她在,母亲一滴泪都没流下。
“后来定北侯收复失地,大将军——那时的副将也因此得了提拔,定北侯对皮肉生意深恶痛绝,母亲奉定北侯为神明,也就逐渐退出这一行。又有些财富积累,就开了客栈,偶尔做些贩卖人口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