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时节(20)
老翁看江闻昔一身行头,布料看上去与常人并无太大区别,但领口的暗花让老翁不仅劝了劝:“姑娘要要那果子作甚?那滋味怕是姑娘吃不得惯的!”
对于老翁的好意江闻昔心领了,道:“我听说那果子可入药,家里姐姐恰巧懂些岐黄,想摘些与她看看。”
见江闻昔决意要去,老翁只好指路,江闻昔顺着老翁指的方向奔去,离去前老翁又嘱咐了一句:“近几日官爷们怕是要上山巡逻了,姑娘摘了果子便快些离去吧,勿要逗留,徒惹麻烦!”
江闻昔点头表示知道,谢过老翁后便赶上山。
朱红的果实高高挂在枝头,叶落而果留,一串串红彤彤的小果子就这么裸露在外头,丝毫不惧怕鸟兽的啄食。
江闻昔动作利落的窜上树,将整个人卡在树干枝丫间,凝神观察枝头最外面那一圈的红果,发现并无损伤甚至称得上无暇,眉头不禁有些轻皱,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条手帕,小心翼翼地把一小串朱红的果实摘下,包裹在帕子里。
江闻昔记着老翁说的话,怕碰上巡逻的官兵到时候又要耗费时间去与他们掰扯,所以摘到果子后就立马原路返回。
已经尽量不去惹事的江闻昔还是没能走掉。
刚拐回小道想把拴起来的马儿牵出来,不料迎头边撞上江闻昔想避开的巡逻队伍。
“站住!”
为首的将领率先发现了江闻昔,暴喝一声,江闻昔乖乖停下脚步不做反抗,队伍里的士兵也立刻上前将江闻昔围了起来。
暴喝的将领一身杀死顿时朝江闻昔压来:“什么人!家住何处!来这作甚!”
并没有被压制住的江闻昔作揖,不亢不卑地一一回答。
脸上长了一圈络腮胡将领看起来并没有相信江闻昔的话。
络腮胡将领上下打量江闻昔,粗声道:“你说你来寻药材?那药材呢!”
江闻昔十分配合地掏出包裹的红果子的帕子,一士兵接过去打开递给络腮胡将领察看。
一串红彤彤的果子,络腮胡将领不懂岐黄,也看不出什么名堂,但怀疑的眼神依旧没有放过江闻昔。
络腮胡将领道:“此人行迹可疑,先压回去!”
江闻昔自觉自己的有问必答十分配合,谁成想换来一句行迹可疑,伸手摸向腰间顿时就想动手。
时刻关注着江闻昔的络腮胡将领在江闻昔摸上腰间时一个疾步上前,只听见“咔嚓”一声,江闻昔的整条胳膊都被卸了下来。
除了习武从未受到过如此痛楚的江闻昔脸色煞白,脸上的冷汗霎时间如雨般倾,落络腮胡将领将领目不斜视毫无怜惜之意,把人压了回去。
温御风今日留守军营并未跟着去巡逻。
才将积压了好几天的事情处理好,就听见有人来报,钟虎将军巡逻时捉住了一名行迹可疑的女子,正叫他一起过去审问。
行迹可疑?这温御风可得去看看了。
帐子里,江闻昔被压着跪在下方,一只手捂着被卸了下来的胳膊,试图这样能缓解一下伤痛。
“老钟!问出什么了吗?”
温御风边问边掀开帘子进来。
目光没一会便落在了地上的女子身上,感觉这背影莫名的有些熟悉。
温御风走到那女子面前,与江闻昔苍白的脸打了个照面。
温御风连忙上前扶起江闻昔,边扶边冲那边老神在在的钟虎道:“抓错人了!”
老神在在的钟虎虎目一瞪:“没错,就是她!她还摘了毒果,我若是没看见,这毒果的汁水怕是早就进我等口中了?”
温御风看去,那朱红的果实正摆在桌上,一时间无言,低头问江闻昔:“你摘那毒果作甚?”
江闻昔疼的嘴唇都白了,但目光依旧清明:“听说可以入药,我摘一些回去给师兄。”
钟虎嗤笑:“毒果怎可入药?骗鬼呢!”
被压回来后,已经被问了无数次这个问题的江闻昔舔舔发干的嘴唇,对面前的温御风道:“劳烦帮我叫我师兄过来一趟。”然后就直直地跪着不再开口,也拒绝了温御风扶她起来的手。
温御风出去叫人去请林南松,而后转身又回到帐子里,主要是怕里面的两人会打起来,而且刚才看哪位姑奶奶一直捂着胳膊,怕是之前就伤到了,这不得大夫来看看。
闻人瑾宸一回来就听说钟虎将军抓了个行迹可疑的人,把马儿丢给过来牵马的士兵,抬脚就来帐子看看。
刚撩开门帘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脊背挺直地跪着,边上是捧着茶杯劝说的温御风。
闻人瑾宸挑眉,发现了江闻昔不正常垂着的手,上前蹲在她旁边,手指轻碰:“断了?”
江闻昔知晓来人是谁,但眼皮子抬也不抬,道:“被卸了。”
闻人瑾宸看向他进来边有些坐立不安的钟虎,钟虎从他们王爷进来与那那姑娘熟稔的态度便知,自己可能真的抓错人了,顿时有些不自在挠挠头。
闻人瑾宸收回视线,大手轻轻试探:“给你弄回去?”
江闻昔始终垂眸,听见闻人瑾宸这样说,也只是轻轻点点头。
闻人瑾宸一寸一寸探查,仔细观察江闻昔的表情,待摸到一处时,江闻昔垂着的眼帘一颤,以及手下不正常的触感便知便是这处了。
闻人瑾宸轻声道:“忍一下,一会几天。”
“咔嚓”
被卸下的骨头重新复位。
这时,听说江闻昔闯祸并且还受伤了,连忙丢下手里的活的林南松也赶来了。
“见过王爷、见过各位将军!”
林南松有些担忧地看着背对着他跪着的江闻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