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亡母和离后,侯门弃女闹翻皇城(18)
“只是侯府门口挂了,这哪够。我娘为国捐躯,迎她归来不应阖府上下,除了老夫人的福禄院,其他每个院子都要挂上吗?”
“这……”南采薇一副为难的模样,转头时对着红梅使了个眼色,红梅悄然离去。
只一会儿功夫,朝阳院上上下下已然白幡飘扬。
望着入目的白幡,南声声心中凄楚。
“声声,停下,快停下!”就在南声声即将完工之时,院门口传来声声急促的脚步。
红梅搀扶着老夫人来到院子,侯爷和南怀宴紧跟其后。
就连离朝阳院最远的南霁川,也快步跑来了。
见他们这阵势,南声声心中没来由烦躁。
“声声,快将这白幡撤下,这朝阳院挂不得,挂不得!”侯爷急得汗都出来了。
一边说着,就要上前,亲手扯下眼前的一条白幡。
南声声阻在前面,冷声冷气。“这朝阳院是母亲亲自为我打理的院子,为何挂不得?”
“哎呀!”侯爷擦了擦鬓角的汗,“如今是采薇住在这里,便挂不得。”
南声声都要气笑了。南采薇占了她的屋子,她忍了。炖了母亲的马,南声声也忍了。
如今,只是在这朝阳院挂上白幡,怎么就挂不得了。
“难道这朝阳院不是侯府的院子?不是母亲曾经让人一砖一瓦打整的院子?父亲倒是说说,凭什么她住进来了,就不能挂?”
第15章 这白幡,我偏要挂!
“声声你有所不知!”老夫人急忙好言好语过来劝慰。“大夫说采薇住的屋子要气息流通。挂上了这么些东西,就阻了洁气入屋。”
“再者,采薇是因着前日接你回府,在雪里等了几个时辰,这才受得风寒……”
老夫人一连语重心长,说了许多理由。每一条在他们看来,都是正当的理由。
可这些话听在南声声的耳朵里,便是天大的笑话。
“她在雪地里几个时辰,是因为要在翠湖赏雪,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怎么如此狼心狗肺!”南霁川忽然跳出来,“采薇若非跟我们出城去接你,又怎会到翠湖。说到底,还是因为你才染了风寒。”
这冠冕堂皇的理由听得南声声想笑,可此时她不愿与南霁川多言一句
“父亲,你也是怕这些白幡阻了外面的洁气,才不让我挂的?”南声声看向侯爷。
老夫人就罢了,她向来与母亲没有太多情分,也总觉得母亲一个女子动不动就上阵杀敌,没给侯府生儿子,是个不称职的主母。
可他宁安侯南尧,是母亲的夫君。
侯爷顿了片刻,这才道。“没错,大夫就是这样说的。采薇身体不好,你为她想着些。”
南声声看向侯爷身后,南采薇那单薄的衣衫。
她总是能在侯爷出现时,就柔弱地躲在他身后。
“是哪个大夫说的,不妨把他找来问问,我倒要看看她到底受了多少风寒,这般要死不活的。”
“声声,你是不是因着昨夜炖了那匹马,还在跟为父置气,便来挑采薇的理,你没见她都虚弱成那样了吗?”侯爷忍不住再次训斥。
“二叔,她是在跟我置气,怪我前日没有把她接回来,自己生生走了十里路。”南霁川倒是喜欢把理由往自己身上揽。
南采薇一把拉住侯爷和南霁川的胳膊。“姑父,大哥哥,采薇没事的,姐姐要挂白,就让她挂吧。采薇不想因为我,让姐姐和家人再生嫌隙。”
“若采薇这几日身子有什么不适,大不了再吐几口血。与姐姐的丧母之痛相比,实在算不得什么。”
“这院子本就是姐姐让给采薇住的,姐姐说怎样,便怎样。”
南采薇说着,俯身从地上捡起一条白幡,踮起脚就要往柱子上挂。
只是一个不小心,脚踝一扭,整个人就倒了下来。
她面色苍白地捂住脚踝处,眼泪直流。“是采薇没用,原想着帮姐姐挂上的。”
“阿姐,你在这住了两日,病情都快好了。如今一挂白,你就崴了脚。我听说这白幡是招魂用的,是不是……不太吉利啊。”
南怀宴低声在南采薇耳边低语,可那声音分明清晰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
侯爷的神色晦暗不明,宽袖一挥下了明令。“行了,既这般不吉利,这朝阳院不许再挂!”
南声声的双手死死捏着手里还未挂出的白幡,真想将这白条缠在他的脖颈处。
良久之后,终是理智占了上风。
“我侯府都在办丧事了,还图个什么吉不吉利。祖母说了,我母亲是为国捐躯的英烈,难不成我想在院中为她挂藩招魂,还委屈了这侯府?”
“你们将大商国的亡将之魂视为不吉,你是不是想与整个大商过不去!”
其他事,她能退步。但今日此举,她绝不退一步。
侯爷惊得瞪大了眼睛,他没料到自己的孙女竟这般以质问的语气对自己说话。
往日她整日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便罢了,今日分明是蓄意针对,对自己大不敬!
很好。这么小的年纪就知道忤逆自己。若日后翅膀硬了,还不得上了天。
侯爷气得举起双手,就要落下巴掌。此时老夫人猛地咳了起来。
她双腿不稳,被身后的两个婆子一把扶住。
“老夫人,您是不是心悸的毛病又犯了。”婆子面色如焚,“姑娘,可不能让老夫人忧心了,她的情况您是清楚的。”
“你看看你,把祖母气成什么样了!”南霁川怒斥。
“声声,你就听……听祖母一回话,好么?”老夫人沙哑着嗓子,几乎哀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