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亡母和离后,侯门弃女闹翻皇城(31)
“皮鞭子沾盐水,每一鞭刺入骨肉,犹如剥皮抽筋。如此歹毒的方式,是牢里审讯犯人才用的,侯府就是用这般方式来管教女儿?”
“舒恒,怪只怪这逆女桀骜不驯,口无遮拦,对为父不敬也就算了,她自从回了侯府,便三番两次对她祖母不敬。”
侯爷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那都是方才挥鞭时出的力气。
“哦?那你们倒是说说,声声表妹是如何对你们不敬的?”夏舒恒提着出鞘的剑,大有质问之态。
“她……她回来不唤祖母,不请安倒茶,还处处顶撞。今日更是指着本侯的鼻子,说本侯……”
话说到这里,侯爷忽然止住。
南声声说他的那些话,此时可不能往外说。
“说你什么?说姑母在南境为国征战,你却在皇城豢养外室?”
“说你在姑母尸骨未寒时,就将外室子女带回侯府?”
“说你拿姑母的战马幼崽炖汤,给外室女补身?”
“还是说你处处偏袒私生子女,却让嫡出的女儿委屈受罪?”
第26章 撑腰
侯爷心中惊骇万分,这夏家长子,似乎什么都知道了。
若他知晓内情,那夏家岂不也就知道了?
夏清羽的娘家是大商有名的大户,三代将门,百年门楣,出了多少大将军。
侯爷敢悄悄豢养外室儿女,敢鞭笞南声声,却不敢轻易让这些腌臜事传入将军府。
“贤侄,这都是道听途说,声声是本侯的女儿,本侯怎会不心疼?”
“心疼?你就是这样心疼的?”夏舒恒指着南声声那浑身的血迹。
南霁川忍不住跳出来,为侯爷开脱。
“舒痕,二叔也不想动手,是这丫头冥顽不灵,三番五次生事。我们又不是没顾过她,可她呢?一次次将我们的好心踩在脚下。”
“我的表妹,还轮不到你来说。”夏舒恒没有正眼看这位侯府大公子。
他向来瞧不起此人,身为侯府长子,却好吃懒做,不干正事。
如此不依不饶的模样看得侯爷眉头皱起,他一挥手。“舒恒,我知你兄妹二人向来和睦,可这是侯府的家事,不劳你管。”
夏舒恒冷笑一声,“姑父,爹爹和姑母出征前,多次叮嘱与我,要好好照看表妹。如今,姑母遗体未归,你们就将她独女打成这样。姑父就不怕夜里做梦,姑母亡魂回来找你吗!”
“你……”侯爷想开口骂这不敬长辈的夏舒恒几句。
这小子和夏清羽也是一个德性,他们夏家血脉净出犟种!
“姑娘醒醒,姑娘醒醒!”春水使劲叫着晕得不省人事的南声声,又看向夏舒恒大叫,“姑娘晕倒了!”
夏舒恒立马回到南声声面前,伸手去叹她的鼻息和脉搏。
再抬头时,夏舒恒眼中带着喷薄的怒意。
“姑母的遗体几日后就要入皇城,到时候声声满身是伤,无法迎灵,真不知这件事若传出去,你侯府该有多光彩!”
侯爷闻言一愣。
该死,怎么把迎灵这件事给忘了。夏清羽的灵柩归来,逆女作为她唯一的血脉,怎么着都得去迎灵。
若前些时日南声声从庄子上回府,没有太多人看见,还可以说她在庄子病着。可前几日她回来,这条街的人都看见了。
“夏公子!”老夫人手里不停捻着佛珠,摆起了长辈的架势。
“今日是声声她爹手重。孩子挨了打,我们做长辈的,哪有不心疼的。眼下快别争了,给声声看伤势要紧。来人,快寻大夫!”
见南声声确实晕得不省人事,夏舒恒也不敢浪费时间。
可他心里有一个问题,是春水到将军府时,特意交代他的。说是声声表妹让他务必要在人前问出。
“姑父,侄儿只问一句。”说着,夏舒恒就指向一旁的南采薇姐弟,“他们姐弟二人,是谁?”
老夫人和侯爷对视一眼,心中惊疑,不知夏舒恒是何用意。
只听他又说,“若姑母尸骨未寒,姑父就将自己的外室子女接回来,待姑母灵柩回城之日,我夏家就算拼了这百年门楣的名声,也要让侯府给个说法!”
见夏舒恒如此咄咄逼人,意志坚决,侯爷心里一凉。
按照夏家人的性子,夏舒恒这是想把此事抖得满城皆知!
他干得出来!
若采薇姐弟的身份真在此时公之于众,别说自己的脸面,侯府这些年经营的名声也毁于一旦。
况且,自己盘算了许久的那件事,也必化作泡影。
不行,不能让夏家这么做。
“采薇姐弟是……是……”侯爷看向满脸委屈的南采薇姐弟,话有些说不出口。
夏舒恒见状,冷笑一声,将话重新递到侯爷嘴边。
“若他们是你侯府的远房亲戚,那么今日之事,就当是姑父的家事。”
“是表亲!”
夏舒恒话音未落,老夫人立马上前,语声郑重,目光诚恳。
“舒恒公子,这姐弟二人确是侯府的表亲,他们老家在陇西。你也知道,我南氏就是陇西起家的……”
“哦?”夏舒恒看向南采薇姐弟,只见他们目光里尽是不可置信之意。
老夫人将步子往外挪了挪,没让南采薇靠在自己身上。
“侯府就声声这一个女儿,哪来的什么外室女。”老夫人说着,又看向侯爷。
侯爷也忙点头,“母亲说的是,他们姐弟是表亲。”
长凳之上晕过去的南声声,睫羽轻颤。
原来,在这种时候,父亲和祖母也会暂避锋芒。
不知南采薇姐弟听到这话,心里是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