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来的夫君真甜(24)
在小金顶上稍微摸盘一番,他顺利找到刘桧被关押的柴房,柴房里连灯都没点上一盏,只有外面檐下挂着一盏孤灯摇曳。
看来沈青自信小金顶上的绝对安全,柴房外只有两个兄弟守在那里一边喝酒一边百无聊赖玩着骰子。
谢珩袖中银丝抽出,在地上卷了两枚小石子,寂寂中破空飞出,门外两个兄弟应声倒下。
他悄无声息走到门口,顺手将门外昏倒过去的两人调换个方向,这样看起来便是受到了从柴房里出来的攻击。
门锁“吧嗒”一声被打开。
屋内柴草堆上靠了个人,突然被灌进来的冷风吹醒,忙下意识用手挡了脸,透过指缝看清敞开的大门前立了一个清颀人影,身后是苍山夜雪茫茫,来人衣袂翩跹,恍惚世外谪仙。
“你……刺史大人?”
谢珩款步走了进来,檐下孤灯透进一点微光,隐隐照映出他清疏绝俗的容颜。
“原来那日是你将我引到莽山对我下手,你背后是何人指使?”
他的声音明明没什么情绪,字字听来比夜雪还要寒凉,平静得瘆人。
刘桧咽了口唾沫:“是我没错,但这都是我一人所为,无人指使我!”
谢珩垂眸看他:“一个没有品级的户曹,能将事情做到这一步,你也未免太高看自己了。不过你宁可不要这条命,也不肯说出是谁指使的,看来这背后,比我想象中还要错杂。”
刘桧看了一眼门口被放倒得两个匪徒,自知今夜难逃一死,反而放松了身子,冲着谢珩大笑了起来:“我也不妨告诉你,因为我对你恨之入骨,我要替我儿子报仇!”
谢珩略回忆一下,面上没什么波澜:“你儿子身为官眷,却带头破坏朝廷的均田令,强占百姓田地二十亩,打死百姓两名,我不过是按律处斩,甚至并没有牵连到你的职位,已经是格外开恩。”
“二十亩地,仅仅二十亩地而已,还有那两条不值钱的贱命,”刘桧激动得梗直了脖子,但终究还是不敢多靠近谢珩:“就这么一点点东西,哪里谈得上不遵循均田令?你好好在洛京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不行,为什么非要来渝州?你想建功立业就要拿我儿子开刀啊!”
“本来那天晚上是想亲手宰了你的,结果不小心被莽山的人发现,但是看到你现在这副模样,我更痛快了,什么洛京第一公子,什么谢氏未来家主,现在已经变成土匪窝里弯腰献媚、榻上承欢的男宠小倌了!你们谢家清门,永永远远要被世人耻笑下去了!”
刘桧笑得越发癫狂,谢珩微微不耐蹙了蹙眉头,袖中银丝锃然乍现,如灵蛇一般缠上对方脖颈。
“我知道了,原来是因为均田令啊。”
你可以闭嘴了。
银丝猛然一收,笑声戛然而止。
窗外风急雪更骤。
沈青在酣然好眠中翻了个身,被角下半露出的眉眼舒展,看起来像是做了个美梦。
谢珩带了一身雪寒悄无声息掩上房门,俯身欲将案上烛火吹灭时,忽而想到什么,从袖中取出那张本来今晚要送出去的字条,斜着纸角沾上微微颤动的火苗,火光忽然一瞬在他清冷眉眼间明亮一下,落下簌簌灰烬。
第11章 第11章沈青,我不是断袖
沈青一大早是被门外一群大男人聒噪声扰醒的,她睁眼眨了两下便一骨碌坐起来,心中甚是欣慰。
兄弟们终于是懂事了,没有在她睡觉的时候直接拍门冲进来。
身边的谢十三这次终于也听话了,在她坐起来后,才悠悠转醒,懵懂听着外面动静。
“我发现一件神奇的事,”见他醒来,沈青迫不及待跟他分享:“原来那种绝世佳酿,喝完宿醉醒来竟然不会头痛诶!怪不得我以前每次醉了一宿醒来脑袋突突地疼,都是因为酒不好啊!”
“……嗯,也许是这样吧。”谢珩没喝过粗劣的酒,他也不知道。
沈青撑着下巴,美滋滋望着一醒来就让她看得开心的脸,自顾自感叹:“温柔乡,英雄冢啊。”
……又来。
谢珩别过头撇开她直视的目光,提醒道:“外面好像有人在等你。”
沈青今日心情不错,慢悠悠起床下榻,迈出木门正伸着懒腰,手还没举过头顶整个人一激灵直接站定了。
外面这一大堆几十号人是怎么回事!?
尤其兄弟们个个一脸心虚得不敢直视
她,齐刷刷把萧瑞推到最前面,萧瑞……看起来也很不想站在这里的样子?
她狐疑试探:“干嘛?你们不会是背着我偷偷投靠了谢珩吧?”
萧瑞腆着脸非常努力地挤出一个笑容:“那倒不至于,我们哪是这样的人啊……”
还好,那就没什么大事了,沈青狠狠松了口气,就听见萧瑞说道:“不过昨天我们抓回来的那个户曹……跑了。”
“啊,跑了?”沈青简直是虎躯一震:“还有人能从我小金顶上跑下去?”
而且还是一个怎么看怎么废物的人?
“……那倒是没有活着跑下去,南面崖边树枝上挂了他衣裳上的几片碎布,那个位置掉下去,一晚上估计尸体都被野兽吃得差不多了。”
沈青悬起的心又放下一点:“怎么回事?”
见她没有大发雷霆,萧瑞立刻开始控诉:“大哥,这根本不关我的事,他们昨天没守好让人打晕了从柴房里跑了出来,不敢来找你说,才威逼利诱拖着我来陪他们负荆请罪的!”
沈青听着还是觉得有些离谱:“那刘桧我怎么看他,都没本事关在柴房还能偷袭到你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