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来的夫君真甜(6)
“滚!你出去!”
谢珩坐直了身子,半敞的衣襟下可见他呼吸起伏不平,颈上青筋凸显得有些骇人。
“嘶——”
沈青摇摇晃晃撑起身子,头晕眼花盯着榻上的人看,盯了老半天,榻上的两三个重影终于重叠成一道清俊笔挺的身姿。
就是你推我是吧?
她“嗷”地一声像只小老虎扑罩上榻,将谢珩压制住,谢珩也绝不妥协,抵着她的手臂殊死反抗,两人凌凌乱乱扭打成一团。
“你竟然敢推老子!听说你还不吃不喝?我可不会让你这么便宜死了,我今天就要办了你!还要你给老子生孩子!”
“畜生!你放开我!我一定会亲手宰了你的!”
两人都激烈撕扯着,谢珩真是纳罕了,明明眼前这人一副醉态迷离瘫软无力模样,怎么偏偏还记得牢牢扣住他腕上命门?
被扣住命门的他有力也使不上来,脸色渐渐变得惨淡,身上雪白长衫被“撕拉”一下粗暴扯开,他彻底卸了力,绝望地合紧双目,将舌尖抵上齿间,君子宁死,也绝不受此折辱!
可惜这一世……罢了,他心底苦笑一声,萦绕在鼻尖的酒味恶心得迫使他齿间蓄力,绝然地给自己一场了结。
也只是一瞬,大概是见他卸了力,那道钳制住他的力量也松了下来,沈青软绵绵趴下来,枕在他胸口,不动了。
房间里静谧得让人悚然,一下一下的均匀呼吸打在颈间,丝丝痒痒的。
谢珩重新睁眼,忡怔地望着屋顶横梁,好一会儿,才用力将压在自己身上的人推开,发现这人力气虽大,身体倒是比想象中轻了许多,咕咚一下被推到一边,也没有醒来,翻身卷了被子抱住,砸吧着唇齿间烈酒余香,继续呼呼大睡。
谢珩腾出手来,指尖不知何时缠绕了一缕细如发丝的银线,那双清凌眉眼间寒意如霜,盯着酣睡正浓的沈青。
往她颈上一缠,连全尸都不必留。
第3章 第3章这个人我要留着生孩子的……
风急雪骤,一夜未停。
不断有积雪压折竹节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清脆铮然,扰得沈青眉头直蹙,又是熟悉的宿醉难受,睡不下去了!
她扭了扭睡得酸疼的脖颈,愤愤睁眼,入目所见,是玉树仙姿的白衣公子,抱臂胸前,正背倚着床栏阖目小憩,反观自己,手脚并用像一只八爪鱼一样缠在人家身上,啊……有点罪过。
沈青迷瞪着揉揉眼,才慢慢想起昨晚是洞房花烛夜来着,连忙猛一下坐起来,敲敲脑袋努力回味着温香软玉在怀的滋味。
诶,要是当皇帝的话,还早什么朝!
听到动静,原本就只是浅寐的谢珩也立刻睁眼,没了沈青的手脚缠绕,他本能戒备地又稍稍往后挪了挪。
这小动作惹得沈青莞尔一笑,忍不住倾身追着凑了上去:“美人儿,你真好看,以后就乖乖跟着我吧。”
谢珩哑然,看来这人是全然忘记自己昨晚的行径了。
沈青眯眼笑着,伸手想去勾谢珩的下巴,醒来一睁眼就能见这样的绝世容颜,心情真的很难不好。
“别碰我。”
换来的自然是谢珩的冷脸撇开,她也不恼,只是手上动作更强硬几分,非要捏着他的下巴逼视自己。
“嘶——”
对上谢珩那双迸发怒意的眼睛,沈青突然像是承受了某种巨大的疼痛,软软地松开了手。
“我有点事先走了,你好好在这待着,别想着逃,也别想死!”她把话一撂,人已经跳下床榻冲了出去。。
房门猛一下被关上,震得撑开窗页的竹竿都掉落下来,木窗也随之“砰”地一声合了下来,房中重归寂静。
谢珩虚倚着床栏,确定人真的走远后,终于微微松了口气。先前中了算计吸了些迷药,昨晚跟沈青这一折腾,他现在想要支起身子都需缓一阵儿,真是没多余力气再应付了。
*
屋外大雪霏霏,沈青煞白着一张脸,颀长青影在漫天飞雪里竟然显得有些张皇。
“大哥!”
一道声音循着冷风嘹嘹传来,她一眼瞥见萧瑞和赖三带着几个兄弟们从山下的方向过来,远远跟她挥手像要说什么,但她也顾不了那么多,捂着小腹头也不回继续在雪地里“咔咔”踩下一溜串脚印。
赖三张大嘴巴:“老大不是在跟那什么谢十三洞房吗?怎么一大早看着是往往夫人房里跑?看来那谢十三不会伺候人,我去教训教训他!”
萧瑞抬手拦了他:“应该是大哥的病又发作了。”
不知什么时候起,他们老大突然得了一种怪病,似乎每过一段时间就会发作一次,发病的时候整个人尤为虚弱苍白,神奇的是,他也不让大夫来诊治,就在岳瑛的房中窝上几天,便又生龙活虎起来。
因此莽山上下的兄弟们再也不敢轻慢了这位抢来的便宜夫人。
这边沈青已经抱上汤婆子,躺在榻上痛得哼哼唧唧。
她自小就是被父亲当男儿教养,从未觉得自己与男人有什么分别,直到两年前第一次来葵水,才终于感受到什么女子的天然脆弱。
偏偏每次还疼得死去活来,这种钝刀子割肉的疼居然要疼上好几天,真还不如一刀给人来个痛快。
该死的老天爷,这样的大罪,怎么能让女儿家来受呢?
还好当年果断抢了个压寨夫人回来,这样掩人耳目方便极了。
岳瑛端了药碗送到她嘴边:“还好我给你算着日子,这药一早就给你温上了。”
沈青有气无力
地低下头,像小猫喝水一样就着药碗一点一点热烫的药汁喝得见底,三魂七魄才仿佛终于回到自己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