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涟漪如肆(91)+番外

作者: 情深且梦 阅读记录

靖安若闭目凝神,竭力拼凑记忆:“那贵人说话带鼻音,似常年受风寒,偶尔咳嗽,身体孱弱。那日屏风后的熏香馥郁沉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甜润——该是皇室专用的龙涎香。皇室中体弱多病的皇子……唯有辰王。”

原来辰王早已布局,可他为何要带走花枝缠?若将一切串联,辰王的图谋究竟是什么……

靖安若话音未落,时雨忽而低笑,剑锋骤转,直取刘泽一咽喉。刘泽一瞳孔骤缩,旋身避开,短刀堪堪挡下,却见时雨手腕翻转,剑尖已划破他左肩。

“时雨!你疯了?快住手!”靖安若惊呼。

时雨睨向刘泽一:“聪明人,活太久便易留祸患,所以你必须死。”

刘泽一急喊:“阿若快跑!他是辰王的人!”

二人缠斗间,兵器相击声此起彼伏。靖安若袖箭破空而来,却被时雨躲开。时雨冷笑道:“小姐怕是没听说过素生覆雨手吧?我乃辰王暗影。辰王要你活着,我便不杀你。”

“阿若……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快逃……”刘泽一言未尽,时雨的剑已贯穿他腹部,剑尖自后背透出,染血的纹路竟与墙上魔罗花别无二致。

““我杀了你!”靖安若怒吼,声如泣血。

“小姐,留着力气见辰王吧。”时雨话音落下,靖安若眼前一黑,陷入昏迷。

再睁眼时,她已在去往上京的马车内。望着眼前背叛舅舅的“心腹”,她咬牙质问:“为何背叛?”

时雨淡声道:“未曾忠心,何来背叛?小姐可唤我素生,或是——噬主。”

“噬主?”靖安若瞳孔骤缩。祁氏,以花枝缠炼就魔罗花的鹰噬。而她的舅舅一直蒙在鼓里,误以为他是心腹,忽然想起青阳画坊的魔罗花——那半枯死花藤,竟在时雨踏入画坊那日重新绽放血色花苞。

“吟南操纵魔罗花的是你,抢夺魔罗之种的也是你。青阳画坊的魔罗花亦因你而复苏”她攥紧裙角,“你藏在我们身边多久了?”

时雨一身黑衣黑袍,忽而遮住自己露出半张脸:“小姐,熟悉吗”

靖安若浑身发冷——原来这张无害的面孔下,竟蛰伏着最锋利的毒刃。“既然隐藏得这般深,为何要告诉我这些?”

“自然是为了验验小姐的血脉之力。”时雨忽然冷笑,“那个多管闲事的捕头太聪明了,留着始终是祸患小姐不会怪我吧?”

“我的血脉里究竟有什么?”

“辰王有令,不可以说哦。”

靖安若忽然想起齐山令的手札——吞下魔罗之种者,需以魂灵为根,除非宿主身死,否则种子再难剥离。她抓住对方袖口:“齐山令是你的同族!没有魔罗之种,他会死的!”

时雨慢条斯理地整理袖口褶皱:“看来小姐读过手札了。不过”他忽然伸手按住她后颈穴位,声音裹着冷意,“小姐太吵了。睡吧。”

话音未落,黑暗再次席卷而来……

第63章 辰王篇

靖安若悠悠转醒,入目是寝宫华丽却透着冷意的帷幔。她挣扎着欲起身,四肢却绵软无力。

“醒了?别动,还差一点。”辰王戏谑又压迫的声音从一侧传来。他握着狼毫在丈二宣纸上描摹,笔尖的松烟墨在瓷砚里晕开,化作一缕缕厚重的墨香。

安若这才发现自己被安置在屏风前的紫檀椅上,腰背被软垫抵得笔直,连偏头的力气都没有。喉间泛起苦涩,她只能眼睁睁看着辰王的笔尖在宣纸上游走。他忽然放下狼毫,华服扫过青砖发出细碎声响,缓步靠近。

“知道本王在画什么吗?”他在她面前半跪,指尖轻轻抬起她的下颌,烛火在他眼尾红痣上跳动,燃成妖冶的小火团。未等她回答,他径自开口:“能有一二分像她已是人间绝色,可你终究不是她。”辰王眼中掠过一丝失望。

靖安若心中疑惑,那个“她”究竟是谁?却见辰王用狼毫笔锋刺破她的指尖,轻柔地将她的手指按在自己妖冶的红痣上。那颗痣仿佛活了过来,滋养得辰王病态的面色多了几分生气。他用沾血的墨在宣纸上描摹,忽而,画上的女子似有了生气,周身萦绕着熟悉的气息,面容满是怜悯众生的神情。辰王情不自禁低唤:“母妃。”

靖安若浑身血液骤然凝固,指尖的刺痛变得遥远。辰王母妃刘氏分明在宫中,若思念随时可去,何需这般神情?她忽然迫切想看看画上女子的模样。

辰王似察觉自己失态,很快恢复从容,拍了拍手。一众奴婢鱼贯而入,手捧美衣华服,有条不紊地摆放着。

靖安若心中疑惑更浓,强撑着开口,声音微弱:“这画上之人……究竟是谁?”

辰王侧头看她,眼中情绪复杂难辨,似哀伤,又似不甘:“一个……对本王来说极其重要的人。”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些许缅怀。

“可你为何要这般对我?”

辰王缓步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看着她,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当年青阳画坊内你若依我所愿,又何需如此,而今这便是你的宿命”

“宿命?便该是你将我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宿命便该是你将他人生死玩弄于鼓掌?”

“呵,好一个万劫不复?”辰王轻笑,眸底却无半分笑意,“这世间之人,谁又不在劫中?可你没得选,也不能选。”

“可我不服。”她的声音虽弱,却透着不甘的倔强。

“那又如何,明明知晓一切真相,可你现在依旧是我的禁徒。”辰王拿起一支藤萝花枝簪,簪于靖安若发髻之上,“就像现在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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