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姬今日被宠上天(13)+番外
二人相距不远,少年侧脸的轮廓极为优越,深邃的眼眸仿若藏着碎碎的星子,声线清凉。
“走不走?你的两个婢女还在侯府等你回去。”
苏栀怔了一瞬,小跑两步跟上谢衍知,追问,“诗情画意?她们怎会来京州了?”
大抵是怕隔墙有耳,谢衍知不多说一句,只是语气颇有几分春风化雨的意味,教导道。
“小婢女,走在主人前头,可是要挨板子的。”
回到定安侯府,已是深夜,府内一片寂静。
苏栀下意识观察着四周。
青瓦之上,飞檐斗拱仿若鹏鸟展翅欲飞,屋檐下挂着几只风铃,被风吹得叮当作响。
迈进后院,青石板铺于地面,缝隙间生出青苔。
苏栀小心翼翼地走着,二人不过相隔一人的距离,谢衍知开口道。
“母亲身子欠佳,一直在佛寺吃斋念佛,逢年过节才会回来小住些时日。父亲奉命驻守南疆,年末才会返京,你安心住下便是。”
苏栀记起从前母亲每每收到远在京州的妹妹宣阳公主的来信时,都会开心上好一会儿,而后又愁闷起来。
每逢此时,苏栀都会依偎在母后身边,轻声问道,“姨母过得如此之好,母后为何唉声叹气?”
宋娴总是会轻拍着她的背,一遍又一遍地说无事。
如今,苏栀终是懂了,宣阳公主自以为报喜不报忧便能让远在千里之外的姐姐安心,却不知姐姐早已洞悉她的心思。
谢衍知不知何时停了下来,苏栀毫无察觉,直直地撞了上去。
谢衍知转身,见少女正一脸无语地看着他,纤细白嫩的手指揉着额头,满是怨怼,似乎在质问他为何突然停下。
谢衍知一脸无辜,“你在想什么呢?”
苏栀摇摇头,并未作答。
谢衍知并未追问,“听诗情说,你的小字叫……惊蛰?”
西辽人本无小字一说,可偏偏宋娴是大宁人,而苏栀又恰好生于中原的惊蛰之日。
春雷乍响,刚刚生产完、耗尽全部力气的宋娴轻抚着身侧酣睡的婴儿,声音温柔地唤了一句,“惊蛰。”
苏栀回过神,没好气地瞪了谢衍知一眼,并未否认,“干嘛?”
谢衍知轻笑,“总不能还继续叫你苏栀吧?徐娘子说,你唤作苏惊蛰,这名字倒还不错。”
谢衍知弯腰,忽然凑近苏栀,温热的气息将苏栀笼罩,笑得邪肆,“你可知惊蛰是何意?”
苏栀下意识后退一步,拉开距离,仿若要拒人于千里之外,狐狸般的眼眸澄澈清透,“西辽又非穷乡僻壤。”
谢衍知直起腰,又笑道,“这个小字与你倒是极为相配。”
“嗯?”
谢衍知垂眸笑笑,摇了摇头,却道:“夜深了,我带你去房间。”
“她们呢?”苏栀不忘追问诗情画意的下落。
谢衍知没有说话,只是一个劲儿地朝前走。
将苏栀领到房间后,谢衍知便离开了,一句话也未多说。
苏栀懒得管他,刚想推门,耳畔便传来不远处推门的声音。
苏栀偏头看去,谢衍知刚刚推开房门,眼眸带着戏谑望过来。
苏栀耳根不知为何泛红,二人的房间仅隔了一墙。
大概是察觉到苏栀眼神中的质问,谢衍知赶在苏栀发怒前,主动“承认错误”
“都说了,既然是贴身侍女,总得离本世子近一些才好,你说呢,嗯?”
苏栀面色如常,内心早已气得说不出话,看都不看谢衍知一眼,推开房门,重重地将门关上。
余音回荡了许久,整个院子又重新被蝉鸣覆盖。
谢衍知盯着那扇紧闭的房门看了许久,无奈地笑笑,转身进了房间。
苏栀不过推门关门的一瞬,诗情画意的表情便千变万化,由警惕重新转为关切。
第7章 赎罪我亲自来喂帝姬,就当赎罪了,帝……
月色朦胧,一道银光透过窗棂洒进房间,地上赫然一道“银河”,今夜的月色实在不错。
苏栀坐在圆桌前,倒了杯茶抿了一口,今晚的发生的事太过惊险,苏栀原先只顾着刺杀宁皇,如今才想起,自己究竟有多么愚蠢。
思至此,苏栀不免想到那个舞姬失误时,谢衍知脸上淡然处之的表情。
莫非,与他有关?
苏栀无法确认。
见苏栀失神,站着的二人对视一眼,诗情开口,“帝姬,您知道这样做有多危险吗?就算宁皇真的死了,你如何能保证自己脱身?”
画意连忙捂住诗情的嘴,眼神示意她注意现在身处于京州城内。
苏栀神色如常,抬眸看了看窗外,除了皎洁的明月什么都没有。
说来也怪,谢衍知这院子就没人守夜吗?怎么如此安静。
看了有一会儿,苏栀才开口,并未看二人,而且直勾勾的盯着那轮明月,“今日这月,可真是漂亮。”
二人愣了一下,没想到苏栀会这样说。
画意顿了顿,开口“三日后,似乎就是中原人的八月十五了。”
“八月十五?”苏栀想了想,好像确实该到了。
西辽没有这个节日,所以每当这个来临时,宋娴总会做一些月团,母女二人就静静的坐在屋檐下,说说笑笑。
宋娴很爱和苏栀讲京州的事,在宋娴口中,京州很美,很繁华,让人流连忘返,让人难以忘怀。
苏栀那时年纪还小,静静的听母亲讲完,心中也对京州城有了极大的向往。
可如今,时过境迁,苏栀真的来了京州。
这里的确如母亲所言,很漂亮,很繁华,拥有让人流连忘返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