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姬今日被宠上天(2)+番外
少年抬手示意他退下。
眼看将军犹豫不决,身旁副官凑近,小声提醒,“世子,按计划,此刻咱们该攻城了。不然,雍王那边的兵力,怕是不足以……”
谢衍知闭上眼睛,心中满是挣扎。
这一令下去,便是无数伤亡,可军令如山,又怎能违抗?
许久,他缓缓睁开桃花眸,声音低沉而坚定:“众将士听令!”
“在!”士兵们齐声高呼,气势震天。
“入城后,立即捉拿西辽皇室子弟,不得伤及无辜百姓,不得抢夺钱财,违者……”
谢衍知刷的一声拔出剑,银剑在阳光下耀眼夺目,“军法处置!”
“是!”
………
硝烟四起,少年俊美如画的脸在风沙中愈发轮廓分明。
副官看了他一眼,暗自叹惜,转而看向那座形同虚设的城门,附和下令,“杀!”
顿时,尘土飞扬,成百上千列阵的将士高举大宁旗帜,气势汹汹地冲向那座被战火灼烧的城池。
战马嘶鸣,铁蹄奔腾,扬起滚滚烟尘。
谢衍知内心挣扎片刻,夹了夹马肚子,准备驾马入城。
忽然又看向身侧的人,伸手拉住他紧握缰绳的手臂,神色凝重道,“元澈,你去后边盯着。若是圣旨传来,速速来传。”
元澈有些担忧,看了眼城墙,又嘱咐道,“世子,切记侯爷所说,莫要太过妇人之仁。”
谢衍知没有回应,只留下一声“驾”,扬鞭而去。
………
皇城内一片混乱,苏栀提着裙摆匆匆前行。
飘扬的裙摆如火红云霞,发髻间不多的步摇珠翠叮当作响。
外面皆是身着各色盔甲的士兵挥剑厮杀,兵器碰撞声刺耳。
三人一路小心前行,就在靠近密道时,几滴温热的血滴落在苏栀玉藕般的脖颈上。
紧接着,一具尸体从天而降,挡住了去路。
随后,三个手持长剑、一身黑衣遮面的人出现在眼前。
苏栀停住脚步,神色镇定地盯着不速之客,诗情和画意赶忙上前,将她护在身后。
几人手握长剑,面无表情地盯着她们。
领头人微微抬手,其余二人便提剑冲来,瞬间与诗情和画意缠斗在一起。
苏栀后退几步,心跳如鼓,短刀从袖口滑落到掌心。
冰凉的刀刃让她心生胆怯,暗自思忖:自己武功不高,眼前这些人明显是常年在生死间徘徊,此番怕是凶多吉少。
男人盯着她看了许久,终于开口,“你就是韵华帝姬?”
尽管四周喧嚣,苏栀还是听得真切,却不敢回应。
这人能准确说出她的封号,显然是有备而来。
“还真是像。”男人嗤笑一声,“不好意思了小帝姬,这辈子福享得不少了,就到这吧!”
说罢,锋利的剑刃直指苏栀喉咙。
苏栀握住刀柄,准备殊死一搏。
就在这时,一道银色身影如鬼魅般闪过,寒光乍现,利刃破空。
毫无征兆地,男人倒地不起,紧紧捂着脖子,脖颈处鲜血喷涌,溅在朱红色宫墙上。
苏栀一愣,只见突然出现的少年背
对着自己,身姿挺拔,一身银色战甲庄重肃穆,出手快如闪电。
谢衍知轻描淡写地看了眼地上断气的尸体,冷笑一声,回头对上红衣少女佯装镇定的眼神。
苏栀抬眼,恰好撞上少年凉凉的目光,两人互相戒备与打量。
不过一瞬,苏栀便收回视线,诗情和画意解决了对手,立刻回到她身侧,警惕地看向谢衍知。
谢衍知抿了抿唇,目光落在少女腰间的玉佩上,唇角擒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眸底却暗藏诡谲。
苏栀被看得不适,恍惚觉得他是在透过自己看清什么。
凝思几瞬,谢衍知眉梢微挑,将剑收回鞘中,深邃的眼眸带着玩味看向她,刚要开口,逐渐靠近的厮杀声打断了一切。
苏栀轻轻拉了一把挡在面前的二人,三人齐后退几步,不再理会谢衍知,转身进入藏有地道的宫殿。
许是那一抹红色太过夺目,谢衍知过了片刻才反应过来,看向离去的方向,凉凉勾唇,桃花眸荡开春水,危险又迷人。
少女裸露的手臂上沾满血渍,发丝凌乱,金色钗环掉落在宫道上,行色匆匆。
谢衍知轻浮地笑笑,收回视线,藏在身后的手缓缓移到眼前,手心摊开,是一块精致小巧的玉佩。
………
坤宁宫,凤位之上,穿着淡雅的女人端坐在那里,闭目养神。
她未戴凤冠,而是梳起女儿家发髻,换下皇后朝服,身着大宁公主服饰,正是西辽的皇后,大宁远嫁的朝阳公主宋娴。
年轻时,她以朝阳公主身份,为大宁百姓远嫁西辽。
如今,她想在生命最后一刻,为绥阳百姓搏一把。
“娘娘。”禁卫军守将佩剑立于宋娴眼前,脸上赫然几道疤痕,声音低沉。
“帝姬已从密道离开皇宫,宫内暂时安定。但敌军仍聚集在宫门口,正四下搜捕百姓。若是天黑前不开宫门献降,便要血洗整个绥阳。”
“他这是在逼我,还是这般孩子气。”
宋娴偏头一笑,神色无奈,转而问道,“薛瞬,你跟我多久了?”
薛瞬一愣,低头恭敬答道,“自末将护送娘娘从大宁一路向北来到西辽,已然有二十三个年头了。”
宋娴点点头,轻叹一声,“不错,是有二十三年了。”
宋娴站起身,略过薛瞬身侧,跨出殿门:“出嫁从夫,我已是西辽人。可薛瞬,你不是,外面那些人,是你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