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更挠了挠头,“他都要疼哭了。”
喻宝园:“……”
早更继续道,“我有些害怕,石太医就一直说,没事儿,没事儿,扎得好!然后就开始抓心挠肝,后来嚎啕大哭……”
呃,形容得这么具象,喻宝园脑海中已经可以想象石太医一面让早更扎针,一面疼哭的模样,也忽然觉得画面感很强烈了。
这次,喻宝园全然相信石太医对早更是真的爱护了!
不是真的爱护,做不到这一步……
“然后呢?”喻宝园好奇后来怎么了。
早更叹道,“他守了病人一-夜,中途让我睡觉去了,他说是怕困,所以让我练习扎针,这样即便穴位没扎对,却也可以提神。”
喻宝园:“……”
石太医在喻宝园心中的形象已经丰满得不能再丰满了。
“那你先去睡吧,晚些,宝园有事同你说。”喻宝园还没有寻到机会同早更说起祖母的事,但早更才回来,晚些再提也合适。
早更点头,然后拎了药箱往自己屋中去。
喻宝园看了看他,想着迟些怎么同早更说起……
等折回小厨房,红豆酥都已经凉好了。
寒冬腊月,红豆酥也凉的快。
宝园打开食盒,将红豆酥整整齐齐摆放了很多,一日两个也够祖母吃一月。等过了这个月,她再做一些,请陆衍让人给祖母送去,也算有寄托了。
喻宝园覆上遮尘用的纸,最后盖上食盒,然后放在一侧。
红豆酥是给祖母带在路上,还有离开京中吃的,等这些都收拾好,还有些时间,喻宝园开始在灶台上熬粥。
祖母喜欢喝野菜粥,屏山去买红豆和咸鸭蛋的时候,也按宝园说的,买了野菜。
野菜粥就咸鸭蛋,再加上买回来的馒头,在青石镇的时候是一顿再丰富不过的早餐了。
喻宝园看了看时辰,祖母也差不多该醒了。
粥熬好,放在一侧,喻宝园上楼去看祖母,屏山已经打好了洗漱的水,在服侍祖母起身洗漱,喻宝园入内时,祖母刚洗好脸,屏山再替祖母换衣裳。
“祖母,您醒了?”宝园上前。
老太太轻叹,“你怎么起得这么早?”
老太太刚醒的时候没见到她还有些慌张,宝园上前扶她,也朝屏山点了点头,屏山自觉退开,宝园一面替祖母换衣裳,一面应道,“我请屏山买了些红豆和咸蛋黄,做了红豆酥,刚做好,也凉好了,放在食盒里,祖母您带上,路上吃,等着一盒子差不多快吃完的时候,我就来看您了,到时候再给您做些,放着吃。”
老太太知晓,因为自己喜欢,所以宝园上心……
“你呀。”老太太感叹,“每次都说揉面手疼。”
“这次不疼,真的。”喻宝园语气笃定。
老太太知晓她是睁着眼睛胡诌。
等衣裳穿好,宝园替老太太系纽扣,也说道,“红豆酥是带在路上吃的,我刚才还熬了野菜粥,等祖母这处起来,差不多粥就好了,还有做红豆酥时剩下的咸蛋黄,也让屏山买了些馒头回来……”
喻宝园是觉得,自从来了京中,就一直忙碌这,还一直没有时间好好给祖母做一顿早饭。
前日那次,还是因为婉珺来了小楼,她下厨做了一顿晚饭;只是没想到,这么快,祖母就要离京……
她是老太太带大的,老太太怎么会猜不到她的心思。
越是这样的离别前夕,老太太越不想让她难过,老太太温和笑道,“听得都饿了,先去吃饭。”
嗯,喻宝园轻嗯一声。
正好衣裳穿好,宝园扶了老太太去小厨房临侧的屋中用饭。
“早更回来了吗?”老太太问起。
宝园应声,“回来了,刚刚去睡了,听说同石太医守了大半晚病患,石太医教了他扎针,扎得还都是石太医……”
老太太哭笑不得。
宝园欣慰感叹,“不过,听早更这么说,倒真是觉得石太医是真的很喜欢他,也是真心想教他。不然,谁会拿自己的穴位给早更练习扎针的?”
老太太微讶,“哟?石太医这是……”
“是真的想教早更。祖母,先尝尝野菜粥,早上起来熬的,看看我手艺有没有退步?”宝园给祖母盛粥。
老太太尝了一口,很快笑起来,慈祥道,“好喝。”
喻宝园笑了笑,也给自己盛了一碗。
好久没陪祖母一道早饭了,下次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喻宝园喝得很慢。
老太太轻声叹道,“从小到大,祖母都是你在照顾,也不知道你怎么这么懂事?不仅不淘气,连红豆酥,野菜粥,什么都会做,哪里像个小孩子……”
喻宝园呛住,“咳咳咳……”
老太太担心,赶紧伸手替她抚背,喻宝园连忙道,“我没事,没事~”
老太太笑着叹道,“小时候像小大人,大了反而像孩子。”
喻宝园应道,“不不不,在祖母面前永远是孩子,长不大那种!”
老太太忍不住笑。
喻宝园也跟着笑起来,然后继续给祖母夹菜,“祖母,你多吃些……”
是她做的小菜。
老太太想起很早之前的事,“小时候,你总同祖母说,什么都是从隔壁桂婶那里学的,后来有一次我问你桂婶,桂婶说她没教过你,也记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