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喜:→_→
小九:←_←
马车内,喻宝园:“……”
光顾着送祖母和早更,确实忘了想这个问题。
小楼虽然不大,但她一个人住,是有些空旷得怕人……
而且,在陆衍特意提了一声临近年关之后,喻宝园不由哆嗦。
陆衍尽收眼底,也顺理成章道,“我让人在王府中收拾一处地方,正好离幼儿园近些的,冬日里也不用来回跑。往来方便些,也不用两处跑,入旁人视线。”
喻宝园看了看他,没出声。
但心中想着,确实……
陆衍循序渐进,“不是还有寒假吗?幼儿园要休沐,青黛和扶光这处要人照看,小楼这处留下的意义不大,你觉得呢?”
陆衍忽然问起的一句你觉得呢,喻宝园也觉得。
原本小楼这处就是陆衍寻来,让祖母落脚,医治眼睛;祖母离京了,她一个人留在小楼,好像也不是很好。
见她眸间松动,陆衍没有急着出声。
果然,喻宝园又开口,“但是,我住在王府,是不是不好?”
陆衍转眸看她,嘴角不自觉牵起,“有什么不好的?衡芜也在,还能相互有个照应。”
喻宝园也想起衡芜来。
是啊,衡芜也在。
幼儿园都在王府,教师宿舍在王府好像也没什么不对似,喻宝园如释重负。
见她释然,陆衍弯眸,但没有再提。
喻宝园再说什么,他都轻“嗯”,整个人也和颜悦色。
喻宝园最后道,“那等明日去完太尉府回来,我回去收拾下东西。”
他看她,“等明日做什么?”
喻宝园微讶。
他继续,“大冬日的,小楼里没人,也没人气,今晚你自己住不怕吗?”
被他这么一说,喻宝园真的一个哆嗦,好似一股寒气从背后升起。
陆衍看她有些害怕,但打死不说的模样,觉得刚刚好。
果真,“那也行,稍后回家就收拾。”喻宝园悻悻开口。
陆衍再次撩起车床上的帘栊,轻声道,“嗯,到了,去收拾吧。”
喻宝园:“???”
喻宝园忽然反应过来,有人刚才不是和她商量,是告知。
虽然但是,喻宝园还是面露难色。
陆衍会意,刚才说的,小楼里没人气,害怕。
陆衍同她一道。
喻宝园“咚咚咚咚”从一楼跑上阁楼的声音,是真的怕他等久了。
天色渐晚,苑中也渐渐冷了起来,陆衍的大氅给了她,马车外有些冷,便也从苑中入了屋中。
即便在楼下,也能听到阁楼处的脚步声。
从这处到那处,又从那处到这处,然后是翻箱倒柜的声音,是喻宝园在匆匆收拾。
其实喻宝园是个很替人着想的人,对小孩子的观察细致,从不敷衍,对旁人,是察言观色,不喜欢同人起冲突,也不会喜欢麻烦旁人,时常把谢字挂在嘴边。
做事情的时候,认真,专注,一丝不苟,比旁的男子都更引人注目,摘抄书册也好,幼儿园照顾孩子也好,但凡她想做的,在做的,比很多人都更用心,也出众。
遇到事情的时候,外表也表现得比谁都沉稳,坚韧,其实送别也好,久别重逢也好,同小孩子相比,她都是哭得最伤心的一个……
听着喻宝园在楼上跑来跑去,窜上窜下,是怕他久等。
他耐性听着,也能在脑海里勾勒出眼下手忙脚乱的喻宝园模样。
他没催她,一直在楼下等她。
等稍后,楼上叮叮咚咚的声音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当当当当的声音,陆衍看向楼梯处。
果真,见喻宝园用床单裹成了一团,然后拖着床单往下走,方才的当当声,就是床单里裹着的东西被拖着走的声音。
陆衍好奇好笑,“你都带了什么?”
言外之意,这么沉。
喻宝园一面小心拖着,怕把床单裹成的包裹里的东西弄坏,又一面继续往下走着,应声道,“是我的东西呀,哦,就是那些没做完的教具,做起来可费劲了,不能丢了,都得带走,就是有些重,拿不动,只能拖着走……教具啊,有木头,木块,石头,都是没做完的,可难做了……”
喻宝园一面说着,一面充分得展示了自己拖不动的意思。
看着喻宝园这幅尴尬,又有些窘迫的模样,陆衍上前。
喻宝园一面说着,一面喘着气托着,陆衍一直看着她,她每说一样,气喘吁吁一次,陆衍的脸色就难看一分。终于,再往下的时候,发现陆衍就在身后,挡着了去路,喻宝园诧异看他,他没说旁的,而是伸手去取她手中的东西。
喻宝园反应过来,连忙摇头,“不,不了……”
八喜和小九还好,她可不敢让陆衍拿。
万一他给扔了怎么办?
都是她的“宝贝”!
陆衍像往常一样瞪她。
她当即松手。
陆衍只稍微拖了一下,眉头就拢得更深。
喻宝园又读懂了,一堆破铜烂铁。
喻宝园不吱声了,陆衍也没说话了。
原本很重的东西,在陆衍手中就似轻便了很多一般,喻宝园感觉他在拎一只小兔子,虽然‘兔子’里在叮铃咣当作响。
喻宝园赶紧跟上。
陆衍又沉声道,“就这些东西?你自己的行李呢?”
“都在这里呀。”喻宝园应声。
陆衍驻足,喻宝园险些在木梯上同他撞上,“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