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温澜捏紧她下巴的手却加重了力道。
她痛得哭了出来。
邵温澜讽刺,“我最讨厌陆衍和平远王府的人,你们王家不是同平远王府沾亲吗?你早前不也想攀附陆衍吗?如今可如愿了?”
邵温澜说完,得意大笑起来,甩开她下巴,转身出了柴房……
这一幕幕,如同噩梦一般再次在脑海中浮现,而眼前,确实青黛和扶光同喻宝园拥在一处,亲厚说着不同喻宝园分开的场景。
王乐翕脸色越加难看。
为什么她要遭受这些,喻宝园却安然无恙,高枕无忧?
当初如果不是喻宝园,陆衍怎么会在老爷子跟前挑唆,而她今日又哪里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如果当初没有喻宝园,今日活在平远王府庇护下的人应该是她!!
王乐翕双目通红,指尖也忍不住死死攥紧。
她恨透了陆衍,也恨透了喻宝园。
她今日遭受了,也有一日要陆衍和喻宝园亲自尝一尝。
就算她只是挂名的云安侯夫人,但云安侯府在背地里做的事情,她就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知晓了很多。
邵清越为什么会让她来安城,因为中宫和云安侯府谋划的这些事情,要朝臣站队,平远王和陆衍被中宫和云安侯府联手支开,恐怕日后已经没有再回西秦的机会,平远王府在军中的威望是旁的世家无可替代的。
平远王和陆衍回不来,就要有人代替平远王和陆衍表态,这个人可以是喻宝园,也可以是扶光。
如果喻宝园一死,就一定是扶光。
正因为如此,所以邵温澜才恐吓她。
但如果喻宝园真死了,她把扶光拿捏在手中,邵温澜这样的草包日后一定会是邵清越的绊脚石,那扶光就是她手中最大的筹码。
她不能让喻宝园活着……
王乐翕从方才的憎恨中慢慢冷静下来。
谁笑到最后,谁才是真正的赢家。
等平远王府的人都死了,她就是扶光仅剩的长辈,扶光尊敬她,她就是平远王府背后做主的人。
到那时候,邵温澜在她面前就如同蝼蚁。
这些念头一点都不远。
甚至,就在一念之间。
她清楚自己已经站在深渊峭壁前,要么自己摔下去,要么,将喻宝园推下去。
王乐翕深吸一口气,脑海中回荡的,都是杀了喻宝园,取而代之的念头。
也正好,喻宝园同几个孩子拥抱完,才抬头看向屋外,方才一直觉得有道目光看向她,她以为是行宫中的内侍官,眼下才看清——王乐翕?
邵清越方才就告诉过她,青黛和扶光是同王乐翕在一处,所以短暂的惊讶,却没有长久的意外。
上次见王乐翕还是在宫中,那时的王乐翕刚做了云安侯夫人,春风得意,也在宫中给了她下马威,说感谢她,自己才有今日。
而眼下,王乐翕看她的目光,不仅有憎恨,痛快,也有佯装的温和,故人再见,还有说不出的复杂在其中……
既然照面了,王乐翕也大方上前,“宝园,许久不见。”
伸手不打笑脸人,尤其是周围还有行宫的内侍官,和青黛扶光,以及明月,苏哲,小白几个孩子在。
对方一边笑着,一边上前,落落大方,好似没有任何遮掩。
但喻宝园还是起身,然后下意识将青黛和扶光顺手带到自己身后。而青黛和扶光对喻宝园信任,丝毫没有觉得异样和不妥。
王乐翕尽收眼底,想起这一路上青黛和扶光对她的戒备,此刻越发的讽刺。
但她不是来同喻宝园争嘴皮子,或者小孩子更喜欢谁的。
她是来送她走的。
越是如此,越不能显露,所以反倒光明正大问候,也温和亲厚,“听说老爷子病了,眼下可有好些?”
平远王府同王家是姻亲,再如何有这一层关系在,她成亲时嫁妆还是平远王府筹备的,那她问起老爷子的病情也天经地义。
喻宝园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王乐翕,也知晓来者不善,但她今日的目的不是在这里同王乐翕纠缠,更不能被王乐翕纠缠。
喻宝园言简意赅,“都是旧伤,有宫中太医照看,病情在好转,但太医嘱咐不要下床走动,所以这一趟不曾来安城。”
王乐翕当然知晓她在自顾自说,王乐翕轻轻笑了笑,没戳穿,却揶揄,“那就好。老爷子吉人自有天相,定然能逢凶化吉。换作旁人,兴许就不知道了……”
喻宝园知晓她话中有话,多半应当是知晓爷爷不在西秦,所以特意说给她听的。
这句“换作旁人”,分明是说的她。
喻宝园原本脸色就有些煞白,再听她这么一说,更凭添了几分。
如今老爷子和陆衍都没在,没有人再给她撑腰,王乐翕心中忽增几分棒打落水鸟的快感。
王乐翕遂又继续,“正好,青黛和扶光念了一路你,今日安稳将他们两个交到你手中,我也安心了。”
王乐翕说完,嘴角再次勾起,明显一个不可名状的笑容,“可不要出什么闪失才好……”
喻宝园脸色黯沉。
第273章 王府幼儿园,安城小分队
王乐翕说完,径直上前,同青黛和扶光道,“你们也好几日没见宝园了, 先同宝园呆一处, 小姨晚些再来看你们。”
小孩子其实大多知晓谁对他们好, 谁对他们不好。
在王家很长一段时间都是王乐翕在照顾他们, 在青黛和扶光心中, 对王乐翕还是喜欢和依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