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王爷求复合(70)
迎来送往生意慢慢好起来,她又开了首饰店,胭脂水粉店。
一个人顾不过来,便请了几个年老的掌柜帮着一起操持,日子过得如鱼得水。
这三年,她一直同江宸保持着联系,隔一几日便会收到他的来信。今日再次收到他的信笺,不似往昔那般欢愉。
婉儿问道:“小姐,出了什么事吗?”
姜芙把信笺递给她。
婉儿接过,一一读完,“老爷病重?”
姜芙:“嗯。”
“那小姐要回去吗?”婉儿问道。
她们也只是最初的那年回去看过一次,当时姜父见到姜芙并未多开心,反而质问她为何会在此?
为何不见姑爷?
姜芙把事情来龙去脉细说分明,本以为父亲会心疼她,岂料没有。
父亲破口大骂,甚至还命人把她关了起来,若不是江宸的人施救,大抵她真的会再次被送回堰都。
按理说他的死活她应不予理会才对,可到底是子女,做不到真真正正的不相干。
“让咱们的人先去趟江北。”历经种种,姜芙已不似之前那般,她道,“探完回来再决定。”
婉儿放下信笺,“奴婢这便去办。”
姜芙出来驾到,江宸不放心,派了十来个人暗中守护她,后来那些人渐渐被她所用,成了她的人,专门为她搜集情报。
这也是为何三年来她能避开堰都那边的根源所在,但凡薛慎做出什么,她都会第一时间得到消息,以此避开碰面。
婉儿去去便回,手上拎着刚出炉的桂花糕,姜芙问道:“哪来的?”
婉儿道:“隔壁酒楼的老板送的。”
她把桂花糕放下,低喃道:“那个老板也真是奇怪,隔三岔五便差人来送吃食,去见他吧,又闭门不见,真是个怪人。”
姜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处事方法,不见便不见吧,回头你把酿好的桂花酒送过去。”
“人家就是卖酒的,会看上咱们送的桂花酒吗?”
“多少是个心意,看不上他大可扔了。”
谈完这些,姜芙问道:“让你办的事呢?”
“哦,已经命他们去查了。”婉儿道,“奴婢总觉得这事有蹊跷,可别又同上次一样,还是打探好了再行事。”
姜芙还是信江宸的,父亲生病的事应该不会有假。
“有了消息立刻通知我。”
“是。”婉儿问,“这桂花糕?”
姜芙:“我还有账本需要看,你吃吧。”
每次送来的吃食都会进了婉儿的肚子,这次依然是。
婉儿津津有味吃着,“小姐真不尝一口吗?”
姜芙伏案看账本,头都没抬,淡声道:“不了,你吃。”
随后又提醒她,“别吃太急,小心噎着。”
言罢,婉儿一阵咳。
姜芙摇摇头,继续看账本。
几日后,信鸽落在院中,婉儿取下绑在上面的竹签交给了姜芙,婉儿问道:“小姐,如何?”
姜芙:“父亲病重。”
婉儿问:“要回吗?”
姜芙从天明思量到天黑,两更天才做了决定,定定道:“回。”
天边出现曦光,马车从凤凰山驶离,一路向北朝江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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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慎病了五日,第六日才堪堪好转,下人来报,说姜家有人求见。
近三年,姜家一直未曾有人露面,哪怕是姜芙的死讯传回去,姜家那边也没人找上门。
薛慎一度以为关系断了,如今听闻姜家人上门,迫不及待道:“有请。”
来人是姜家的管家,见到薛慎后双膝跪地,“王爷,奴才有事禀告。”
薛慎:“讲。”
管家:“我家老爷病重,想在临终前见王爷一面,求王爷随老奴去趟江北。”
“病重?”薛慎蹙眉,“怎么会这样?”
“思念成疾,老爷是放不下小姐。”管家道,“还请王爷随我回江北。”
薛慎身子骨太不如前,小病大病不断,按理说不宜远行。
小八道:“王爷不可。”
薛慎抬手制止,“好,本王随你去趟江北。”
管家叩谢,“多谢王爷。”
离府事宜需要安排,很快宋氏便知晓了,匆匆赶过来,“慎儿真要去京北?”
薛慎:“岳父身体抱恙,我理应前去。”
“他算哪门子岳父。”宋氏道,“姜芙都死三年了,咱们同姜家的关系也早断了。”
“母亲。”薛慎神色阴戾,“此事儿自有定夺,母亲不必过问。”
“我岂能不问。”宋氏皱眉,“你莫不是现下还忘不了姜芙?”
“芙儿是儿的妻子,只要儿活着便不可能忘记她。”薛慎定定道。
“你——”宋氏抬手扶额,“三年了,你为何还是如此执迷不悟。”
薛慎不想听,沉声道:“小九,送老夫人回房。”
宋氏低语,“你若非要回去母亲也不拦你,但你需快去快回。”
薛慎抱拳作揖,“儿知晓。”
送走了宋氏,薛慎来到案几前,同往常那般执笔作画,画中人婀娜多姿,一看便知是姜芙。
同样的画卷已堆积到各处,占据着整个房间,一如占据着薛慎整个心间一般。
直到此时,他才明了自己有多爱姜芙,恨不得拿自己的命去换她的命。
可惜,一切都晚了,他终归还是失去了她。
痛意难捱时,他总会做些疯狂的事,低头看了眼腕间的伤痕,那些都是他一刀一刀划出来的。
已经数不清多少道疤痕了。
胸口的伤疤也还在,陛下给了他玉肌膏,说是有祛疤除痕的效果,但他从未用过,他要留着这疤,时时刻刻提醒自己,他的芙儿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