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缠郎(76)
墨大夫忍俊不禁,已在思索给沈湛再配一副什么新药了。
“你去雾敛院,看一下她的手。”沈湛吩咐道。
原本只是担心她手心疼,才叫墨大夫去给她诊治,可却让宋婉生了好大的气,好几天没理他。
宋婉当然气的不行,墨大夫那欲言又止,不可置信的模样,任谁都有一种做坏事被抓住的感觉。
墨大夫临走时还嘱咐宋婉,凡事要适度,不可泄了世子元阳。
这都什么和什么呀!
接下来两天,沈湛叫人送来了许多赏赐,颇为丰厚,多是宋婉先前见都没见过的好东西,沈湛在银钱上向来大方。
宋婉清点着装满了黄金珠翠头面的妆奁,暗自琢磨着,沈湛到底有多少钱?
光是云州的明月舫,就有种日进斗金的感觉。
可他要这么多钱做什么呢。
在惜春园的日子过得很快,白日里宋婉有时陪着沈湛逛园子,有时去藏书阁待上一天,并不觉得时光漫长。
到了夜里,沈湛免不了要将她咬上一通。
沈湛对自己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颇为满意,他就是想这样将她占有,每一寸都留下他的痕迹。
可他知道,这还不算是绝对的占有。
他看着她雪白身子上的红痕,愈发的情难自已,但怜惜她为母守孝,便生生忍住了。
只是冷静下来忆起情到浓时,她似乎并没有如他般激烈的悸动。
沈湛不知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这一日,天*气晴好,宋婉便又叫上沈湛出去逛,这回他不再是在她身后跟着,而是从一出府就牵着她的手。
宋婉还不习惯在人前与他这样亲密,但她心里知道,从沈湛为寻她而被宋娴下药的那一夜起,她与他之间就与从前不同了。
她原以为他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谁知他不要脸的很,在外面也时刻不愿松开她,甚至还会在无人注意的巷子拐角处箍住她的下巴吻上去。
宋婉没想到在云州也能遇到在青州时的玩伴。
年少时聚在一起的小姐妹,待及笄之后就天各一方,今日能相遇,想来是这女子嫁到了云州。
“婉儿?真的是你!”从后面追上来的年轻妇人惊喜道,看向一旁的沈湛,“这是你夫君么?你也嫁到云州了?”
宋婉还未回答是或不是,年轻妇人已经熟稔地捂着嘴在她耳边道:“你夫君长得好生俊俏啊,跟你真是般配呢!”
宋婉看了看沈湛,沈湛向这年轻妇人微微颔首。
宋婉发觉沈湛真是极好的教养,虽然单薄,却腰背挺直,举手投足间的矜贵是多少代的权势富贵养出来的。
果然,年轻妇人眼眸中是掩不住的羡艳,继续说道:“啊是哪个媒人给你介绍的呀,是谁家的公子?”
宋婉不知如何作答,只道:“就是上门提亲,我便应了……”
年轻妇人雀跃的想问东问西,却见宋婉羞赧的样子应是说不出什么来了,便连忙捡重点的问:“他家里可还有兄弟?我妹妹十六了,家里正愁给她找个夫家呢。”
“兄弟?”宋婉重复道,迷茫地看向沈湛。
她记得沈湛是说过有一个弟弟,可这个弟弟失踪了呀,即使没有失踪,婚事也不是由自己做主。
宋婉的这份迟疑落在沈湛眼里,他的神色顷刻冷了下来。
沈湛并不逼她,等着她自己回答。
他心里知道宋婉应该并不知沈行身份,可涉及“兄弟”二字,他就隐隐感到不安。
只见宋婉目光清明,对那年轻妇人微微笑道:“我夫君没有什么兄弟,今日逛的累了,改日方便的话我上你府上拜访可好?”
她重新牵起沈湛的手,对他笑了笑。
沈湛感到有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顺着手臂蔓延到他的心脏。
年轻妇人悻悻而归,还时不时回首看看那二人清贵般配的身影。
宋婉和沈湛又逛了一会儿,去明月舫吃了饭。
这次他又点了许多,极有耐心地看着她每品尝一道,眼睛里就亮起惊喜的光芒。
沈湛觉得胃口似乎都好了起来,一顿饭下来,比平时用的要多。
宋婉今日穿着,也是沈湛挑选好让人送来的,翠绿色的织锦配上白色的狐裘,她整个人雪白粉嫩像是能掐出水来。
明明是年轻的姑娘,这些日子才袒露出些这个年龄应有的孩子气来。
沈湛的目光太灼人,宋婉不自觉地低头查看自己有何不妥,而后把松了的衣襟紧了紧,盖住,不让他看。
以她现在对沈湛的了解,可是知道他绝非表面上那般禁欲,墨大夫说了,不能这样折腾。
但出乎宋婉意料的是,他只是规规矩矩甚至可以说小心地为她擦去唇边的糖渍。
雅间里四下无人,他也并无其他举动,这着实令宋婉意外。
这样独处,她整个人秀色可餐,露出的一小截脖颈上还有他留下的痕迹,他怎能不心猿意马呢。
他知道她脖颈下玲珑饱满的春光,知道那盈盈一握的纤细腰肢是如何在暗夜里令他沉沦。
可他更想让她好好吃饭,想让她体会曾经没有机会体会到的一切美好的事物。
她的孝期,并不为外人道,但他不想轻视和切断她与母亲最后的缘分。
二十七个月的孝期,守半孝就是十三个半月。
他可以等。
那个时候,他的身体应该会恢复的比现在好一些。
这顿饭吃的很不错,算是地道的江南菜系,又融会贯通了南北食客的口味。
宋婉觉得是神仙的吃食,沈湛却不以为然,看着她把能吃的都吃了很是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