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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琴师(女尊)(78)

作者: 呕花深处 阅读记录

传来消息的身形明显晃了晃,嗓音干涩沙哑:“我知道了。”

假成恩骗了她。

没有价值的人,是不能留在御史府的。

他清楚这个道理。

裴淮义最厌恶的是欺骗。

能留他一命,是看在成恩这个身份的份上吗?

但更多的念头是,跟成恩有关的东西,裴淮义此刻都不想知道了。

她厌恶不告而别的成恩,厌恶欺骗她的楚临星。

——————————

“主子,楚公子在府外站了三个时辰了。”

雪竹低声道。

裴淮义头也不抬:“他喜欢站着,那就站。”

真觉得她会因为他站在府外就心如那,让他回来么。

他肚子里可还怀着哪个女人的孩子。

还已经六个月了。

从来只有最核心的利益才能打动她。

一个野种,一个怀了旁人孩子的孕夫,她可提不起什么兴趣。

既然楚临星不觉丢人,那就站着,她也不会阻拦。

“是。”

雪竹不再说有关他的任何事情,只将新的密信递上去。

裴淮义不会想听的。

今日她与风兰已经劝过楚临星了。

他还有孕在身,不论这件事究竟如何,他怀了旁人的孩子到主子身边,本就不对,主子不会心软,但她们毕竟受过楚临星的一些恩惠。

女人从来都是知恩图报的。

因着这点,她与风兰还是私下接济了他些银子,希望他能尽快离开。

——倘若他一只留在京城,或是说,一直站在御史府后门,她与风兰也不清楚,主子真动怒后,是否会让她们对楚临星做些什么。

他留在这,终究不是件好事。

第五日,楚临星终于离开。

似乎意识到裴淮义不会原谅他,也不会心软,他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

听说是去为朝堂那些大人物们抚琴去了。

终究没有离开京城。

无人知晓他究竟抱着怎样的幻想,或许觉得自己还有机会入府,总之没有履行承诺。

被驱逐后,以这种方式逐渐淡出了她们的日子。

御史府依旧忙碌,唯有在一些空隙里,雪竹与风兰还能想到这位楚公子。

短暂在主子心里待过些时日的楚公子。

这件事没有瞒着沈越,她入京后,还是在某日夜里问起裴淮义:“厌青,你不喜欢他了?”

“我喜欢过他吗?”裴淮义蘸了墨汁,圈出名单上的一个名字。

“姑母觉得,你还是喜欢他的,究竟为何将他赶出去呢?”

她将裴淮义赶出御史府的缘由,没人知晓。

沈越亦然。

京城那些达官权贵也只当是楚临星主动离开,并不知其中内情。

“还是说,腻味了?”

她像是在几日内淡忘了楚临星这个人。

裴淮义将毫笔搁置在笔山上。

白玉笔管被放置在琉璃笔山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她抬眼看着沈越:“我没有喜欢过他,从来没有。”

楚临星走后,她曾想过,自己对他究竟是什么感情。

是因着成恩,暂时偏爱他,将感情投射到了他的身上,还是真的动了真情。

只是真情这东西,实在遥远。

一个不知真情为何物的人,从来觉得动真情一词于自己而言,是天方夜谭。

她是个没有什么情感的人。

一切也本该就这样下去。

她会复仇,还清生母的生育之恩,从此给她撇开关系,再无瓜葛,在朝步步高升,位列三公。

但成恩的离开,让他发觉,自己的情绪好似并非永远都是那般平淡。

她能永远情绪无波,叫人揣摩不透。

但她不是一个真的没有情绪的人。

楚临星的欺骗也是。

裴淮义也曾恍惚,她第一次觉得这是一件复杂的事,在这二十多年来,从来没有哪件事让她觉得这样难以琢磨,这样的问题并没有因为楚临星离开而消失。

她也许真的在某一个觉得楚临星很好、很可爱。

但这一刻不能说明什么。

裴淮义冷静而理智地克制着自己,她从来不许自己犯错,而救下成恩,与他成就一段露水情缘,又萌生出将成恩带回京这个念头,就是最大的错误。

事后成恩拍拍屁股走人,她却派人寻了半年,未果,最终玩笑办,将他的师弟楚临星带到府上,叫他做所谓的替身。

给了他们再度欺骗自己的机会。

她将书写过的纸张放在一旁晾干,道:“我还有事,先去趟榄风楼,姑母自便。”

没有再听沈越唉声叹气,她起身离开这里。

榄风楼。

秦卷舒照旧等着,见她出现,眼睛明显亮了亮,温声行礼:“大人,您来了。”

裴淮义上楼:“等了多久?”

他亦步亦趋,压着心底的激动:“……也没多久。”

“等了大人近两个月呢!”有红倌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道。

从她回京到现在,都不曾腾出时间来看看秦卷舒。

每次都是带着公事来,他不好打搅,只能尽力帮衬。

“公务繁忙,”她取出一些碎金,这是寻常惯涌来打赏下人的东西,“这些时日,你还好么?”

他仍旧温和,却推拒碎银,不肯收:“劳大人挂心,卷舒一切都好,只是卷舒不要这些。”

裴淮义将碎金放在桌案上:“不要这个,你还想要什么?”

屋里寂静了一瞬。

秦卷舒眼神里的情绪浓烈到无法收敛,一切不言而喻。

但她视若无睹:“上次你做的很好,这些是你应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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